一群嬌小玲瓏的雄性人魚臣服在她腳邊,擺著魚尾盡情嬉戲。
面試官是鬱臻在這個國家見過最年長的男人,臉上難得有幾條無傷大雅的皺紋,短發梳得一絲不苟,正襟危坐,鏡片下的灰色眼珠冷靜地端詳他。
鬱臻來到應征者的椅子前坐下,準備好接受問詢。
“姓名。”
“鬱臻。”
“年齡。”
“……十八。”
“上一份工作是什麽?”
鬱臻摳著臉,說:“沒工作過。”
“有推薦信嗎?”
“沒有。”
“脫衣服吧。”面試官直言不諱道。
鬱臻:“……?”
誰能想到帝國的男仆面試需要脫光呢。
腦內一番思想鬥爭後,鬱臻大義凜然地開始解扣子。
脫就脫吧!反正他想好任務結束問雇主要一大筆精神損失費了,而且是夢裡,再怎麽誇張也就杜彧自己看得見……
杜彧,變態!
面試官鐵面無私地檢查完他的每一寸皮膚,讓他穿上衣服,繼續詢問道:“你沒做過生育手術?身體狀況如何?”
生育手術是什麽東西,他只知道絕育手術。
鬱臻搖頭:“沒有,我身體特別好,從來沒進過醫院。”
“如果將來需要你進行泄殖腔改造和人造子宮移植手術,你願意嗎?”
什、什麽玩意兒?鬱臻聽得嘴都張大了。
面試官敲了敲桌板,“願意不願意?”
反正是做夢,反正是做夢,反正是做夢……鬱臻默念一百遍安慰自己,然後一口答應道:“願意。”
“好。”面試官給他一張蓋了戳的燙金卡片,“去後門等藍尼。”
作者有話要說:
杜彧:好像聽見有人在罵我。
鬱臻:變態變態變態變態變態……
第15章 完美逃亡(四) 三六九等
教堂後門是條僅供兩人並肩通過的狹窄石巷,一輪圓月高懸,照見擠在巷子內的幾張臉孔;都是通過初輪面試的人,包括排在鬱臻前面的西裡爾。
西裡爾開心地對他說:“恭喜你。”
鬱臻小聲地向對方打聽手術的事情。
西裡爾震驚道:“這你都不知道就敢來帝國?”
鬱臻:“我也不是自願來的……”
西裡爾把他拉到一旁,悄聲解釋道:“那兩種都是能讓男人懷孕並誕下子嗣的人體改造手術,普通人家的男孩子在十六歲時,有機會通過政府的扶持醫療計劃進行免費手術,或者等結婚的時候再自費手術,假如你不打算結婚,就可以不用做。”
鬱臻:“手術很可怕嗎?”
“這話我隻告訴你一個人,因為在帝國討論生育之苦是有違道德的。”西裡爾貼著他耳廓,輕聲道,“我父親說,男人做手術至少會死兩次,一次是做手術的時候,還有每一次生孩子的時候。”
鬱臻消化了很久,愣愣道:“你們國家醫學水平真發達。”
西裡爾:“可是麻藥緊俏,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無痛手術,我打算留到結婚時再做,貴是貴了點,但少受罪嘛。”
鬱臻:“那……他剛剛問我是否願意接受手術是什麽意思?”
西裡爾:“因為你未婚,又沒有做手術,所以總要問一問;進了皇宮,萬一哪位王公貴族看上你,可是她又不能和你結婚,無論你願不願意,都要接受手術為她延綿子嗣。”
這和生育機器有什麽區別?鬱臻:“為什麽我非得幫她生孩子?”
西裡爾理所應當道:“為希罕娜的後代繁衍血脈,是帝國公民無上的榮耀。”
鬱臻:“哦。”
“你是外鄉人,說話得注意些,在場都是男人,咱們聊聊這些話題被聽去了也無妨,但要是有女人在周圍,你可別胡說八道瞎提問。”西裡爾叮囑他。
鬱臻誠惶誠恐道:“不會因為言語過失把我抓起來吧?”
西裡爾說:“那倒不會,不過你可能要挨打。由於男女天生的體能差距,女人打你不算犯法,可你一旦還手,就是板上釘釘的故意傷人罪。”
“好,我記住了。”鬱臻心有余悸,慶幸今天險些被燙煙頭的時候他沒有和人起衝突,否則這個夢境的情節會比現在更曲折離奇。
藍尼是一個沉默的車夫,他們手裡拿的燙金小卡則是車票。
就這樣,鬱臻和西裡爾等七八名應征者坐上了駛向皇宮的馬車,事情順利得出奇。
鬱臻抓緊每個機會向西裡爾探聽海芙勒瑪爾的一切,鞏固他對帝國的認知。而實際情況比他想象的恐怖一百倍。
首先,本就身份低微的帝國男性仍需分為三六九等。
一等是普通公民。婚戀自由,除了結婚必須履行繁育職責、照顧妻兒衣食起居外,他們可從事允許男性入職的行業,例如服務生、護士、男傭等。
二等是服務者。他們通常相貌平庸、身無長物,由父母向政府申請,登記為服務者後在醫院進行部分腦額葉切除手術,降低其思維邏輯和語言智商,隻保留基本生活能力,分配到各地各區為城市提供體能勞動服務;比如清潔工、泥瓦匠、水管工等。
鬱臻在酒館外碰見的搬運工就是一名服務者,他們智力受到限制,大腦無法處理複雜指令,只能從事內容單一的重複性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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