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淚眼汪汪地扶起自己的男朋友,哭叫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啊!有必要下手這麽狠嗎!”
“我讓他冷靜冷靜……別哭了,都是皮肉傷而已。”鬱臻說,並向叮叮攤手索要,“先前獵人給你們的紙條,拿給我看看。”
叮叮雖然臉頰高腫,脾氣卻硬,扭開臉道:“沒有!我扔了!”
“不給是吧?那我再給你來兩下?”鬱臻揪起叮叮的衣領——
喬喬攔住他,懇求道:“你不要再打了!我給你講就是了……”
鬱臻放了手,在她開口前,他提醒道:“不要對我撒謊哦,雖然我不打女孩子,但對你男朋友,我毫無心理負擔。”
“我、我其實……不知道為什麽……”喬喬的眼睛哭腫,紅得像兔子,她抽噎道,“還記得蒙星湖嗎?”
鬱臻:“什麽?”
“盤子裡的紙條上寫著「還記得蒙星湖嗎?」”喬喬捏著袖子擦眼淚,妝容花成一團,她握緊男友的手,顫聲道,“我、丁厭、曲楠、藍玉、賀凌飛……5個人是高中同學,我們的家都住在蒙哥鎮,那裡的郊區有一座蒙星湖。
“高中二年級的暑假,我們騙父母說去參加夏令營,其實是收拾了行李,自己租車去了200公裡外的蒙星湖,我們找了棟房子住進去,打算玩夠了再回家。”
……
叛逆期的青少年,沒了父母的管束,霸佔一棟房子,音樂聲放到最大,煙酒不離手,想也知道是多麽自由放肆,醉生夢死。
喬思塗和丁厭14歲開始談戀愛,他們性格並不契合,逃不過三天一小吵,不過無論吵得多厲害,第二天兩人總能和好如初,是對鬧騰的小情侶。
兩邊父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小孩子嘛,誰的青春期不躁動?
這一年喬思塗和丁厭17歲,曲楠和賀凌飛剛互生好感;五人裡,只有藍玉不談戀愛,她認真學習,不碰煙酒,單純享受和他們在一起時,那種無拘無束的氛圍。
他們在房子裡唱歌看電影,整夜整夜的不睡覺,悶熱的暑假因為那座深綠色湖泊變得清涼。
那天是他們休假的第七天,酷暑,熱辣陽光烤燙了湖邊的鵝卵石,蒙星湖的西南邊有塊長滿青苔和野百合花的山岩,高如小丘,那裡的湖水背光,日夜涼爽。
曲楠迷戀小麥色肌膚,拉著賀凌飛在岸邊曬太陽,而喬思塗和丁厭跳進碧波蕩漾的湖裡,教藍玉游泳。
藍玉瘦白嬌小,性子膽怯,隻敢站在淺水區望著他們。
丁厭朝她身上潑水,笑道:“藍藍,快來,是你說要學游泳的。”
喬思塗附和道:“快點藍藍!不然我讓叮叮把你拖下來了啊。”
藍玉拘謹地抱著手臂,“不要,我好害怕啊。”
“怕是學不會游泳的,別怕,我們都在。”
藍玉仍然是怕,她小時候差點在游泳池淹死,從此便怕深水,可游泳又是一門她認為必須掌握的生存技能。
她一步步踏進深水,水波淹沒她的腰身,喬思塗鳧水過來牽住她,叮叮也扶穩她的另一條手臂。
“來,先適應一下。”
朋友為她帶來安全感,但當水漫過胸口時,藍玉依舊被那沉沉的窒息感嚇得掙扎起來。
第一次嘗試以失敗告終。
喬思塗陪藍玉回到岸邊休息,曲楠和賀凌飛在旁邊卿卿我我,喬思塗悄悄往他們頭頂丟小石子。
這是一個悠閑恣意的下午。
但喬思塗偶然抬頭間,見到了站在山岩頂端的少女——
她穿著紅色連衣裙,腰身窈窕纖細,微卷的發尾垂在胸前,靜立在濃盛的野百合花叢中,盡管背著光看不清面孔,可喬思塗清晰地感覺到了她的注視。
炎熱的午後風拂過,花枝與荒草舞動,揚起少女豔麗的裙擺,一抹烙印在心間的紅。
作者有話要說:
杜彧:暴力狂,是暴力狂吧?
鬱臻:我是嬌嬌。
第98章 看見惡魔(七) 救救我
山岩上的少女隻與她對望了短短一瞬, 便跑走了。
喬思塗視網膜殘留著那抹豔紅,她將手掌搭在眉骨遮擋陽光,再去看時, 人已經不見蹤影。
她轉向藍藍, 問:“你看見沒有, 剛剛有個女孩子在石頭上看我們呢。”
藍玉順著她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 “沒有人啊。”
“跑掉了, 所以我才問你看到沒有嘛。”
“沒有誒, 人家可能是住在這附近的。”
蒙星湖附近有零散的居民,但他們住的獨棟小樓位置僻靜, 平日裡不常見到其他人, 那少女或許是哪一家的孩子。
一直到太陽落山,他們收拾東西回家, 都沒再見過那個女孩;喬思塗略感遺憾,她本打算再碰見就上前問一問:你顏色那麽正的紅裙子是哪裡買的, 我也想要。
夜晚照舊是爆米花與恐怖片相伴, 曲楠和賀凌飛看到一半,因為某個大家都懂的原因, 結伴去了在二樓臥室;剩下三人在客廳繼續看電影胡吃海喝。
他們討論著電影裡男女主的愚蠢舉動, 配角的離奇死法,時間很快到了午夜。
他們喜歡恐怖片,可是當真正的恐怖片情節來臨時,刺激和快樂都不見了,只剩下害怕和恐慌
房子底樓的四面是落地窗, 因為屋外是花園和樹林, 方圓五裡沒有其余人戶, 所以他們沒有拉上窗簾;室內為了投影更清晰, 並未開許多燈,幕布閃爍的光影照映在人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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