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在地毯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電影,全然不知窗外有一抹紅色身影悄然無聲地靠近了。
這時,丁厭一不留神踢翻了腳邊的飲料,他“嘖”了一聲,抽了紙巾爬過去清理。
擦完地毯的水跡,捏著易拉罐,丁厭覺察到了一道多余的目光,他敏銳地轉移視線看向落地窗,只見一痕暗紅的魅影飛快地掠過窗邊,飄逸幽盈,留下一叢枝葉晃動的野草。
丁厭嚇得高聲驚叫——
“啊啊啊!”
另外兩人正在看電影,被他的慘叫聲所驚,同時嚇了一跳。
喬思塗捂著胸口,驚懼道:“你鬼吼鬼叫什麽啊!”
藍玉:“就是說……心都給我嚇掉了。”
丁厭冷汗直冒,手腳發涼,咽著唾沫道:“剛才,窗外面……有個穿紅衣服的人,在偷看我們。”
此刻是午夜時分,地點是荒郊野外的獨棟房子;窗外、紅衣服、偷看,這些詞匯組合起來的驚悚效果相當駭人。
喬思塗果然和藍玉坐近了一些,兩個女孩牽著手,頭皮發麻道:“你別嚇唬我們……窗外邊哪兒有人啊……”
丁厭:“我沒騙你們!我一轉頭,她就跑了!”
三人的眼睛聚焦於那面通透的玻璃窗戶,今夜月黑風高,樹影幢幢,幽暗的花園宛如蟄伏著夜魔,連一草一木都像極了枯手和利爪。
這裡是附近唯一的住宅,誰會大半夜來窺探他們?
喬思塗支使男朋友道:“叮叮,你……拿把刀出去看下。”
丁厭害怕極了,但不想在女朋友面前留下膽小懦弱的印象,於是拿起了一邊的棒球棍,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
“——咚咚!咚咚咚!”
沉悶急促的敲門聲乍然響起!
“啊啊啊!!!”兩個女孩的尖叫聲在身後炸開。
丁厭繃緊渾身肌肉和神經,他雙腿抖如篩糠,酸軟虛乏的無力感竄到下腹。
“砰砰砰!!!砰砰——”外面的人連續不斷地砸響房門。
隔著門牆,一個帶哭腔的纖軟聲音請求道:“拜托……救救我。”
那女聲楚楚可憐,使三人心中的恐懼瞬時消退,但丁厭的心臟仍然高懸著。
——半夜鬼敲門,女鬼裝作柔弱女子投宿的聊齋類鬼故事他們都聽過。
不過一想到外面是女人(鬼),丁厭總算鎮定下來,他攥緊了棒球棍,強忍住雞皮疙瘩蔓延至頭皮的麻意和幽涼,梗著脖子道:“誰、誰在外面?”
“我住在湖對面……有人在追我,拜托你們幫幫我……求求你們了。”那聲音哀求著。
丁厭握著棒球棍的手放松了,他回頭和倆女孩對視,“給她開門嗎?”
喬思塗猶豫道:“開吧……咱們三個人呢……不怕她。”
根據紅衣服和門外人的聲音,喬思塗聯想到白天在山岩上見過的紅裙子女孩——萬一她真的很需要幫助呢?
然後丁厭打開了房門。
說到這裡,喬喬便不再繼續了,她垂頭默默哭著。
鬱臻猜測她需要整理情緒,所以不逼她立刻講述之後發生的故事,而是問叮叮:“你們殺了她?”
他的問題極其直白。當年肯定出了事,所以他們對蒙星湖這一地點諱莫如深、反應激烈;已知喬思塗、丁厭、曲楠、藍玉、賀凌飛都還活著,那麽出事的對象隻可能是那個紅裙子女孩了。
“我們沒有!”喬喬激動地爭辯道,“她、她是自殺的……”
“是曲楠殺的。”叮叮突然插話道。
喬喬反駁:“不是小楠!她不會做那種事!”
“除了她,沒人有動機。”叮叮盯著身著小楠衣服的人偶,說,“因為她是凶手,她才被報復了,我們是無辜的,所以他們不敢傷害我們!”
喬喬似乎無言以對,隻倔強地咬著嘴唇,“不是……”
鬱臻問:“你說的「他們」是誰?”
“不知道。”叮叮頹廢地抓著頭髮,嘴角的淤青滲血,他嘶嘶抽氣,“可能是想幫死者復仇的人吧,我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
鬱臻:“死者是怎麽死的?你們當年報警了嗎?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被刀捅死的,沒報警,應該沒別人知道。”叮叮焦躁地搓著額頭,呼吸短促。
鬱臻看出他是煙癮犯了,便打了個響指,讓他集中注意力,“你們仔細想想,再告訴我事情發生的經過,不準許撒謊。”
叮叮瀕臨崩潰地抱頭道:“……不是,你問這些有用嗎?你又不是警察!關鍵是我們怎麽逃出去!”
鬱臻:“弄清楚是誰在背後指使並報復你們,逃走的機會更大;而且對方雖然引你們來到了這裡,卻並沒有著急傷害你們兩個。既然你們都說自己不是凶手,那他引你們來,說不定是有別的目的。最可怕的不是被關起來或者被恐嚇虐待,而是你連自己為什麽遭受這一切都不知道。”
空氣安靜了數秒。
喬喬不說話,叮叮連聲歎氣,最後他被鬱臻的眼神逼得走投無路,又畏懼挨打,隻好道:“是這樣的……”
五人圍坐在地毯旁邊,認真地打量那名黑發紅裙的少女。
她美得猶如畫裡的人物,眉眼清靈秀致,五官組合在一起卻有種別樣的濃麗,紅裙襯托著她初雪般的細瑩皮膚,肩窄腰細,四肢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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