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恢復良好,王阿姨為此感到高興,把守在外面的魏琛喚了進來。
“爸!”
魏琛深情款款地抓住父親的手掌,眼睛有點酸澀,魏家的人接二連三走了,現在魏父是他唯一的親人。
“阿琛?”
魏父寵溺地笑了笑:“這麽大人了,還哭。”
同時,慢慢回憶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魏琛溫和笑笑沒有接話,而是轉問道:“我讓王嬸給您煮點粥吧!”
“哈哈,你不知道小弈的廚藝頂好的,平時還會變著花樣給我煲湯。”魏父慢悠悠地坐起來,左顧右盼:“對了,怎麽沒有看見小弈那孩子?”
魏琛臉上的笑容突然凝滯了,輕輕皺著眉,小聲問道:“爸,您還記得昏迷前發生了什麽事麽?”
魏父微微思索著,便道:“當時,小弈為了保護我被毒蜥蜴咬住了腿,我都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他怎麽那麽傻。”魏父說著說著,突然臉色一變,“難道,小弈出事了嗎?”
魏琛呆呆愣在了原地,喉嚨艱澀,仿佛失去了語言的能力,他深深吸了口氣,聽見自己那顫抖的聲音。
“爸,你是說沈弈沒有丟下您不管?”
“你怎麽會這麽想?”魏父不高興地眼神指責這個傻兒子,說話越來越流暢:“我叫小弈快跑還偏不聽,還是老頭子我聰明,叫他去外面喊幫手把人給騙走了……”
說到最後,魏父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驕傲地摸了摸胡須。
接著,眼神驟冷:“魏琛,你還沒回答我,小弈呢?”
……
第24章 真相大白後
真相怎麽會是這樣?
明明好幾個兄弟都說是沈弈在慌亂之中推倒他的父親, 獨自逃命。
然父親卻告訴他一個殘忍的事實。
難道那麽多人會聯合起來欺騙他?
細思極恐,他更希望這件事之間存在著什麽誤會。
魏琛深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提膽,但語氣還是有點羸弱:“爸,巡邏隊的人說法不太一樣, 他們說那天的情況是……”
“哼, 你不提他們我還差點忘了。”魏父冷著一張臉, 對著兒子劈裡啪啦地訓斥著:“早跟你說萬松不是什麽好鳥, 平時玩忽職守,那天就是他帶頭去喝酒打牌。我和小弈遇到危險的時候,那群人不知道在哪兒逍遙快活呢!”
偏偏現在兒子聽不進勸, 萬松幾次三番帶人欺負沈弈, 這蠢貨非要偏袒那幫狐朋狗友, 忠佞不分。
魏父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把臉色拉得老長, 板著一張嚴肅的冷臉:“那群人是不是又在說小弈的壞話?小弈現在在哪裡?”
父親的話句句誅心, 一字一句抨擊著心臟, 魏琛吃力地呼吸著,為什麽這裡的氧氣怎麽越來越少,他現在頭暈目眩說不出話, 被問得啞口無言。
銳利的眼睛逼得他不敢直視, 來自父親的審視令他心慌, 魏琛不到一秒鍾便退敗下來。
他頹喪地低著頭, 臉上閃過令他無法控制的慌張, 摸了摸胸口, 裡面空蕩蕩的, 仿佛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在極度空虛後面, 接踵而來的是難以言喻的恐慌。
這種感覺就像心口被剜去了一塊肉,疼得撕心裂肺,每次呼吸都會引來陣陣的刺痛,時刻在提醒著他。
[看呐!你一向剛愎自用,結果卻被信任的兄弟們聯手起來欺騙,像個大傻子被蒙在鼓裡,任人擺布。]
[哈哈,多麽可笑。]
[你是非不分,不分青紅皂白把一個無辜的人趕走。]
[甚至於是因為你沈弈才被萬松給害死了。]
[那個和你從小一塊長大,會甜甜地喊你哥哥,溫柔地對你笑的男生,如今已經不在了。]
沈弈,他,死了。
轟——轟——轟。
瞳孔猛地劇張,耳邊在瘋狂地嗡嗡鳴響,魏琛覺得眼睛突然有點酸澀,好想閉上雙眼沉浸在夢境世界裡,封閉外界的信息干擾。
他不敢想象被趕走之後,沈弈這樣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人到底是怎麽存活下來,其中吃了多少的苦,最後又是怎麽面對/殺/手的殘害。
他根本無法接受沈弈永遠離開了的事實。
在漫長的沉默下,魏父的臉色越來越暗。
知子莫若父,看著兒子這副心虛愧疚的模樣,魏父還有什麽不明白。
無非又是被平常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帶壞,讓沈弈蒙受委屈和苦楚。
真是令他越來越失望了。
魏父狠狠地拍著手邊的案桌,厲聲斥道:“混帳,你倒是說說沈弈現在到底是怎麽了?”
魏琛無顏抬頭面對父親,更沒臉提沈弈的名字,這下徹底成為了啞巴。
王阿姨看著都乾著急,直接插話:“老爺子,你先別生氣,我慢慢跟您說。”
魏父一聽這開頭,心底就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王嬸,你來說說。”
這混帳東西在他昏迷的期間,到底又犯啥錯了?
瞧了瞧魏琛的模樣,見他毫無反應,王阿姨先是長長地歎息著:“唉!”
她早就勸過少爺好多次,可惜……
想起那個可憐的孩子,王阿姨眼裡充滿酸痛,心疼極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將整件事情娓娓道來。
魏父聽完大驚失色:“什麽?沈弈竟然被這混帳給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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