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夜置若罔聞,將一個狼狽的男人丟了出去。
許久不見天日的李鴻捂著腦袋蜷縮起來,強烈的陽光令他感覺陌生,在被噩夢纏繞的日子,幾乎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界限!
魏琛眼神倨傲:“什麽意思,他是誰?”
“這得問問你們雲霄傭兵團的人了,買凶s人,他是從犯,也是人證……”顧廷夜直言不諱地道出一件驚人的事。
“聽你的意思,這件事跟雲霄傭兵團有關系?”魏琛不慌不忙接話。
且不說事實如何,就算事情屬實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不相信自己的兄弟會對某個無辜的人痛下殺手。
“魏團長不妨聽聽他怎麽說。”
顧廷夜解除了異能的影響力。
趴在地上的李鴻腦子恢復了清明,慢慢捋清了思緒。
他痛苦地搖著頭,口中不停地重複著:“是萬松要買沈弈的命,不關我的事,別,別殺我……”
“沈弈?”
驟然聽見這個名字,魏琛深深皺起眉毛,通過男人三言兩句,很快就拚接出一樁案件。
沈弈死了?
魏琛瞳孔微張,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感覺很突然,胸口沒來由地發悶。
吩咐一個團員去把萬松叫過來,在等待的時間裡,他的心莫名有點煩躁。
腦海想要努力鎮定下來,然而總是不受控制地回憶起從小到大跟沈弈有關的事情——相識了十幾年,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記憶實在太多。
“魏哥,你找我?”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到魏琛身邊,余光瞥見地上的人,眼神不自然地閃躲了兩下,想來是認出了李鴻。
不過,他現在可是魏琛的好兄弟,而且實力非凡。就算事情暴露也無所謂,一個死人而已,相信魏琛也不會拿他怎麽樣。
“就是他害死沈弈。”
“沒錯,是我做的。”
面對李鴻的指控,萬松猶豫了兩秒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在黑網留下的痕跡,有心人去查是瞞不住的,還不如直接攤牌。
都是末世了,殺個人算什麽?
萬松揚聲道:“大家都知道我跟沈弈之間的恩怨,就憑一個廢物敢對我出言不遜,挑釁我的尊嚴,我可不是那麽寬容大度的人。”
雲霄傭兵團的成員們互相看了看對方,沒想到萬松直接把人弄死了,內心有點震驚。
不過,也只是微微感歎一下罷了。
他們和沈弈非親非故,犯不著為了一個死人出頭。
至於之前在沈弈那裡享受到的恩惠,大家早就習以為常,覺得理所當然,最多是良心上受到一點小小的譴責!
“魏團長,你都聽見了?”
憤怒的情緒如同翻江倒海,不停在心裡反覆撞擊,顧廷夜冷漠地注視著萬松,那是看待一個死人的眼神。
萬松認出了這個活閻王,身體朝著魏琛身後挪動,尋求庇護:“魏哥,反正沈弈在外面也活不了多久,我不過是推波助瀾一把,你不會為了一個廢物跟兄弟置氣吧?”
魏琛還沒有從剛才的消息中緩過神,突然想到仍在昏迷中的父親,他低低地應了萬松一聲,站在了前面,身為團長不能讓別人動他的隊員。
“一點私人恩怨,顧城主何必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看著魏琛把罪魁禍首護在身後,顧廷夜深深為沈弈感到不值。陡然間想起一件有趣的事,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眼神:“魏琛,你確定要護著這個害死沈弈的凶手?”
魏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我不會允許別人動我的兄弟。”
隨即,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誰知,對方竟詭異地笑了。
“好,希望你永遠別後悔。”
放下這句話後,顧廷夜帶著自己的人馬撤了,留下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給魏琛心裡埋下疑惑的種子: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一名團員硬著頭皮上前,弱弱道:“魏哥,預約的時間快到了,您看?”
一句話,令他突然驚醒。
“出發,別耽誤了時辰。”
把父親救醒才是至關重要,其它的事不值得他分心。
兩個人去後院把魏父抬上車,王阿姨跟在後面照料。
李鴻仿佛是被遺忘了,還瘋瘋顛顛地坐在地上,萬松悄悄對身後的親信使了個眼神,後者了然,微微點了點頭。
……
將病人抬上軟榻,魏琛對醫師態度恭敬:“我父親就拜托您了。”
夜天音有一頭漂亮的金色卷發,年紀跟沈弈差不多大,皮膚白皙,臉頰有點嫩肉。
是個清秀可愛的男生。
並且還是一個小財迷。
收下魏琛的黑卡,還有一箱閃閃發光的晶核後,夜天音開心地拍了拍胸脯,誇下海口。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反正人沒救回來,蕭策會護著他的,又不會被打。
好在這種情況沒有出現,夜天音的治療能力是一流的,幾乎可以說是目前等級最高的牧師。
昏迷了兩個月的魏父徐徐睜開眼睛,眼神帶著迷茫,王阿姨小心翼翼將其扶著坐起來,給魏父的腦袋後面墊了個抱枕。
“王,王嬸?”
“老爺子,您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魏父語速有些緩慢,慢吞吞地跟王阿姨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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