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舟一記精準的雪球,砸在了齊柏的頭頂,齊柏被冰的差點叫出聲,跑的遠遠的,悶聲說著:“不玩了不玩了你們欺負未成年。”
紀眠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心跳忽然變得有些快。
厲沉舟一邊抖衣服上的雪,一邊向他走過進,見到他這副呆了吧唧的表情,挑了挑眉:“不開心?幫你報仇了。”
紀眠面頰微紅,眼睛亮晶晶的,有些呆:“開心。”
厲沉舟平靜地看向他:“開心什麽?”
“開心你幫我報仇了。”紀眠一字一頓,語調上揚而輕快,“你真厲害,打雪仗都很厲害!”
毫不扭捏地誇獎,讓人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異常值得,青年的眼睛像是塊剔透的寶石,厲沉舟心跳像是漏了一拍,想要伸手,又怕冰到對方,最後只是輕輕牽起唇角,輕聲道:“真會說話。”
幾個人都回了客廳,紀眠和張伯一起幫大家倒薑茶,室內的暖氣溫度正好,隻穿一件打底都不會冷,紀眠坐在厲沉舟旁邊,討好地捏捏胳膊,特別關切的問:“冷不冷啊?你都沒帶手套。”
他剛才隻沉浸在厲沉舟打雪仗打的特別好的情緒中,一回頭,瞥見被打的落花流水的齊柏,和不能幸免於難的楚望欽,也就薑承樂看起來體面一些,心裡止不住的有些開心。
這就是有人撐腰的感覺嗎?
厲沉舟竟然幫他報仇了誒,而且是有些“幼稚”的打雪仗。
楚望欽在一旁看的狗糧都吃飽了,不滿地嚷嚷:“哥你怎麽打雪仗連自己的隊友都打啊,你瞅瞅我的後脖頸,都紅了!”
厲沉舟跟沒看見似的,淡淡反問:“哪有?”
楚望欽賤嗖嗖地笑了笑:“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報復我剛才嫂子摔倒沒去扶?呵,詭計多端的情侶,如果我剛才去扶了,你可能還會因為我扶了嫂子而報復我!”
齊柏是個早熟的小孩,聞言捧著薑茶冷冷一笑:“心眼很小的大人。”
紀眠被說得臉紅:“是這樣嗎?”
厲沉舟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這只是你的猜測,並沒有實際證據。”
“還要實際證據?”楚望欽整個人往後一癱,“你上學那會因為我摸了你養在學校後山的貓,考試都不給我抄。”
厲沉舟淡淡:“最後你不是抄陸何的了?”
楚望欽:“那確實……不對,我這是透過現象看本質!”
紀眠一邊覺得不可思議,一邊又有些想笑,只能低頭忍著,被厲沉舟發現,不輕不重地捏了捏手指。
沒有一點威懾作用,反而像是逗弄。
紀眠被他握著手,心跳逐漸平緩。
他想,如此溫馨的一幕,即便是在不久的將來,他離開了這裡,也不會忘記。
陸何和楚望欽在吃過晚飯後離開了紀家,臨走時,楚望欽還留下了一貼邀請函,他家老爺子馬上要過壽,因為年歲已高,準備大擺筵席,地點就定在楚家老宅。
宴會時間在一周後的晚上。
在參加宴會的前幾天,厲沉舟結束了休假後,又變得異常忙碌。
紀眠基本會跟著他一起去上班,一邊聽著利士的消息,一邊留意著外界的消息,紀家旗下一家公司被以侵犯專利權告上法庭,導致最大的生產鏈出了問題,最近像是忙的焦頭爛額,王秘書找他的頻率都變低了,他也樂得不用說謊話唬人,但內心隱隱……感覺不安。
現在的劇情和他知道的有些不太一樣,甚至可以說,完全跑偏了,像是匹脫韁的野馬橫衝直撞,紀家和秦家本是在主角攻受聯姻後蒸蒸日上,但現在卻被不同的事情牽住手腳,顯得有些狼狽,哪裡還有一點主角光環。
主角需要成長,但以利士目前擴張的速度,主角成長的空間被不停壓縮,馬上就要清零了。
生日宴開辦的那天,紀眠被厲沉舟從公司拎回家,穿了一身做工講究的西裝,紀眠聽說這是從G國來的設計師專門設計,但他愣是沒看出有什麽不同,唯一值得提一嘴的是,這件衣服和厲沉舟穿得很相似,跟情侶裝似的。
紀眠西裝裡穿的是馬甲,他在鏡子旁邊照了照,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領結和厲沉舟的領帶好像是同一色系。
紀眠心說這設計師真會來事,看他們是夫夫,竟然設計的如此細節,換一對感情好的,估計會很開心。
紀家老宅要比厲沉舟現居的房子大很多,更偏輕中式的風格,一個巨大的院子停車,下車後,從室外看去,燈火通明,無比氣派。
車上有暖氣,下車這一會兒,才覺得好冷,但他後背被厲沉舟來時貼了一個暖寶寶,現在竟奇異的發揮了作用,厲沉舟牽過他的手,低聲問他:“冷嗎?”
“不冷。”紀眠開口,一團白氣從他臉邊飄過,“這個暖寶寶可熱乎了,還是你有先見之明!”
厲沉舟“嗯”了聲,“一會到裡面,熱了就把外套脫下來。”
紀眠小雞啄米地點點頭,楚家這次慶祝老爺子80歲大壽,請的人全是商界名流,頂層權貴,紀眠一步不落地跟著厲沉舟身邊,在遞交了請帖後,邁入了老宅中心。
楚望欽還來迎接了他們,厲沉舟與他點點頭,像是帶動了眾人的目光,一群人紛紛上前攀談,紀眠在旁邊假笑,感覺社恐症都要犯了,手心裡都嘩嘩冒汗。
在說話的空隙,厲沉舟轉頭與他耳語:“無聊了可以去一旁坐著,我待會去找你。喝酒只能喝彩色的,白色和高腳杯都不要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