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潮覺得自己可能犯賤,他操心這些幹什麽,自己又不是他爹。
比起鬱霈之前那個花裡胡哨又古怪的樣子,現在雖然時遠時近一會費盡心思撩他一會小心隱瞞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但相對來說更舒服點。
陸潮想了一通,成功把邏輯鏈完美閉合,讓自己混亂的大腦暫時獲得安生。
鬱霈洗完澡出來了。
陸潮一回頭,舌尖自然而然竄出一句:你以後沒事兒跟那姓梁的保持點兒距離,大庭廣眾動手動腳像什麽話,搞什麽同性戀,讓人看見影響多不好。
但他忍住了。
他看見了鬱霈半敞的襯衫下一小片白皙胸膛,修長指尖慢條斯理扣緊,順手擦了下脖子上的水珠,仰頭間喉結凸起,指尖一滑而過。
陸潮心想:操。
鬱霈換完衣服順便把頭髮吹乾,兩人趕著最後一丁點兒光亮到了食堂吃飯。
陸潮往窗邊的空位上一坐,抻著兩條大長腿往椅背後一靠,二五八萬地支使鬱霈:“氣泡水,加冰。”
鬱霈:“……行。”
深秋仍有燥意,買冷飲的人很多。
鬱霈排著隊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一回頭髮現沒人,換了個方向一看,是霍聽月。
她今天穿了件很短但又很漂亮的jk短裙,上面的白襯衫配同花色領結,看起來青春洋溢滿是嬌俏。
“呀,鬱霈好巧呀。”
鬱霈收過一個女弟子,但沒過多久就被抓了回去安排嫁人。
鬱霈後來再沒見過她。
隻記得她也喜歡漂亮衣服偏愛打扮,但那個年代偏見如山,不允許她的新潮與時髦。
這個時代好,女孩子能穿這麽漂亮的裙子,隨意露出手腳。
他還看到霍聽月眼睫毛上有亮亮的小鱗片,看著十分別出心裁。
“你眼睛很漂亮。”鬱霈說。
霍聽月臉一紅,笑著捂嘴和他說:“哎呀你這樣誇我我會不好意思的,還好我有男朋友啦,不然你又要多一個追求者了。”
鬱霈一怔,隨即道:“請恕我冒昧。”
陸潮把飯都打回來了,玩了半天手機鬱霈還沒回來,他順勢瞥了眼。
?
他那什麽眼神?
陸潮視力絕佳,毫無阻礙地看鬱霈帶著直白又懷戀的內斂情意看霍聽月。
什麽意思?他的喜歡也是批發的?
?
陸潮掏出手機給鬱霈發消息,翻了半天才發現,他沒鬱霈微信。
“……”
陸潮把手機收回去,磨了磨牙。
不多時鬱霈回來了,見他撐著下巴朝窗外看,怪道:“你怎麽買了飯,不是說我請你麽?”
陸潮面無表情:“等你回來我就餓死了。”
鬱霈把薄荷氣泡水放他跟前,叮叮咚咚的相互撞擊,杯壁沁出厚厚一層水珠,可見放了充足的冰塊。
“遇到霍聽月說了幾句話,你等急了?”
陸潮剛吃了一頓不知所謂的酸氣,他那多情眼神還在自己腦子裡轉來轉去,晃得他心煩意亂,端起氣泡水喝了一大口。
“沒急啊,你找個人去打聽打聽,我最出名的就是有耐性。”
鬱霈聽他扯淡,也面無表情的說:“巧了,我最出名的就是沒耐性。”
陸潮心裡添堵,被他這麽一嗆直接笑了,“小公主,我發現你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恃寵而驕是吧?”
鬱霈有一耳朵沒一耳朵地聽他說胡話,不怪他不認真,陸潮這人嘴裡就沒幾句正經,除了揶揄就是打趣再不然就是嘲諷。
十句有一句聽完整就已經足夠給他面子了。
聞言,他從晚飯裡抬起頭,慢吞吞反問:“什麽?”
“沒什麽,吃你的飯。”陸潮沉默了一會,發現他挺喜歡吃那道白灼芥藍,跟個兔子似的哢吧哢吧嚼草根。
至於旁邊的西藍花動都不動,哦,也不是什麽草都吃,還是個挑食的兔子。
嘖。
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陸潮今天親眼見到了鬱霈的訓練量,怕他腿疼也沒要再逛校園,直接回了宿舍。
鬱霈洗漱完爬上床,準備給趙誠回個消息約他周末在學校見面。
他不會打字發消息十分不便,問陳津時,陳津有些奇怪地反問:“啊?你失憶好嚴重,連拚音都忘了啊。”
陳津性格單純質樸,倒是沒有起疑,他也慶幸醒來那天遇見的第一個人是陳津,他既熱情還肯保密。
如果是陸潮,恐怕很快就會發覺不妥。
他垂眸看了眼坐在桌邊畫作業的陸潮,耳朵上掛著一條白色耳機,黑發微長垂下一簇在額角,看著比平時少了些張揚,反而讓人能不被性格拉去注意力,更真切地只看那張臉。
鬱霈恍然了悟,為什麽會有人偷拍他了。
確實很帥。
陸潮隱約察覺眸光,丟下筆抬頭望了他一眼,“看什麽呢?再看收費了。”
鬱霈:“你臉也投保了?”
陸潮那天也就是隨口一扯淡,沒想到真把他忽悠住了不由得也是一笑,順著這句話繼續扯:“當然了,我這臉不比手更金貴?你摸摸良心,我這臉帥不帥?”
鬱霈覺得他這人不能常誇,容易蹬鼻子上臉,於是違背良心給了一個相反的答案:“一般。”
陸潮這就不樂意了,從椅子上一起身直接抓住鬱霈手腕往自己一拽,“我發現你這人審美有待……小心!”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