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霈看著遠去的出租車,忽然別過頭,“陸潮。”
“嗯?”
“你為什麽把鑰匙給他?”
陸潮雖然有錢但也不是愛揮霍的人,他又有潔癖,那房子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三個人住過。
陸潮單手插兜,倦懶閑散道:“還能為什麽,日行一善唄,是不是覺得你老公善良的不得了,真想親親他?”
“我不想。”鬱霈眯細了眼睛看他,“你是不是覺得把鑰匙給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清河班了?”
“哪兒能呢,我是那種人嗎?”陸潮無比正經地望向鬱霈,教育他:“別總把人想得這麽陰暗,陽光點兒,鬱大先生。”
“不說實話今晚不要抱我了。”
陸潮看著鬱霈離開的背影,蹭了蹭鼻尖跟上去,“真要聽實話?說了晚上就給抱?真不騙人?”
“嗯。”鬱霈話音一落就被他拽得一個踉蹌,“你帶我去哪兒?”
“買抱你的必備措施。”
鬱霈莫名其妙地被他拽進乾淨整潔的便利店,看他三下五除二買了一堆花花綠綠的小盒子。
定睛一看,當場聽見一聲悶笑。
“你……”
鬱霈在店員一副了然的笑意裡頭皮發麻,偏偏陸潮還在問他喜歡什麽款式什麽味道。
不知羞恥的東西!
這個世界為什麽會把這種東西放在最顯眼的地方賣?
鬱霈實在是聽不下去,扭頭先一步出了便利店。
陸潮付完錢出來,勾著他的肩膀說:“晚上試試?”
“不試。”
“試一下。”
“不試!”
鬱霈快要煩死他了,攔了輛車回清河班,在他不斷地騷擾之下終於忍無可忍,“你要試就自己試!”
手機同時響了,鬱霈稍微平複了下心情接起來,“凌小姐。”
凌嫻開門見山道:“這次演出非常圓滿,有幾家媒體想訪問你,另外平洲電視台想做一檔京劇類節目,想邀請你去做嘉賓另外也想在咱們清河班拍一期。我先問問你的意思,有意向的話我就跟他們談。”
鬱霈不太懂這方面,但他不太喜歡出風頭,“訪問就不必了,至於節目,你認為呢?”
凌嫻說:“我覺得在電視上推廣京劇對清河班還有您是有利的,錄製周期也不算特別長,一周一期,一共十二期。”
鬱霈思忖片刻,說:“我能隻錄清河班這一期麽?”
凌嫻微頓,“我想應該是可以的,只是做常駐嘉賓的話收益會更大一些,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麽?”
鬱霈說:“清河班有個小生叫肖聽,和我一起參加過青京賽,你也見過的。”
凌嫻有些意外這樣的曝光率他居然選擇去推其他人,“可您自己去不是更好麽?”
鬱霈:“京劇發展靠的不是我一個人,清河班也不能只靠我一個人,他們都是很優秀的京劇演員,不應該明珠蒙塵。”
凌嫻:“行,那我先跟肖聽確認一下,如果他也願意我就試著談一談,有消息我再給您答覆。另外還有就是,下一次演出的時間我想定在一個月後,您覺得可以麽?”
“沒問題。”鬱霈掛掉電話,發覺陸潮一直在盯著自己,“怎麽了?”
“你為什麽對肖聽這麽好?”
得,又吃醋了。
鬱霈面無表情說:“哦,他不煩人。”
“我就煩人?我怎麽煩你了?”陸潮拿過手機劈裡啪啦打字,沒一會把屏幕對準鬱霈。
鬱霈瞥了眼。
——昨晚誰死死咬著我喊潮哥的?誰求饒說不可以了的?誰哆嗦著來親我說不給了讓我慢一點輕一點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鬱霈就怒上心頭。
床上的陸潮和平時簡直像兩個人,什麽樣的惡趣味都有,最喜歡的就是逼他求饒,讓他用那個瀕臨極限失控痙攣的樣子示弱。
鬱霈額角青筋抽了抽,又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說:“刪了。”
陸潮一看他臉色,火速:“刪刪刪。”
鬱霈無比頭疼地閉上眼,盤算著今天晚上用什麽理由把他攆滾蛋。
“在想什麽?”陸潮問。
鬱霈眼皮沒抬,淡淡道:“想怎麽休了你,找個聽話的,不會亂買東西的。”
陸潮撓撓他的掌心,往他唇上按了按,鬱霈睜開眼,垂眸瞥了一眼。
“張嘴。”
“什麽?”鬱霈依言張口,被塞了一顆清甜的水果糖,含住了卷進舌尖。
“好吃嗎?”陸潮含笑問他,順手在他唇上蹭了下,“好吃的話就留著唄?我嫁妝那麽貴。”
鬱霈含著糖,淡淡說:“明天再休。”
司機聽了半天,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即咳了咳忍住。
鬱霈當即給了陸潮一個眼神:你再說馬上就休。
陸潮無聲笑著,衝他一勾眼尾,明明什麽都沒說,但鬱霈分明覺得自己被那個眼神扒光了。
……
兩人回到清河班,鬱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短短幾天不見,肩背挺拔的刻薄老頭變得肩背微彎頭髮雪白。
他頓了頓腳步。
頌因程望著鬱霈,動了動嘴唇:“你……”
“請進。”鬱霈推開清河班大門,知道這個人死要面子,肯來見自己一定是最大的讓步了,於是開門見山道:“林老離開之前跟我說,如果您願意到清河班來,希望我收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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