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章馳同趙承雖也封王,但實則卻被調離上京,直至今日仍不被信任,這才會令我入京做質,牽製北燕。那趙承原先也隻安分地待在封地,但隨著趙皇后枉死宮闈,外甥容沛不受重用,而皇帝又已經開始出手對付北燕,下一個或許就是他自己,便也隱隱有了反心,而許桑衡又找到他相商一番,兩人遂一拍即合,意圖奪嫡。
我此時的心思已經不在許桑衡要反這件事上了,因那凌將軍的故事實在令我好奇,便纏著許桑衡繼續說下去。
許桑衡對我道,那凌軒雲在死後,被其麾下部將陷害,參了一本,說他曾有叛逃北狄之心。於是,皇上便勃然大怒,褫奪了他的官爵封號,也不準士兵將他的屍骨收斂回京安葬,自此,便再是杳無塵音。
我聽得唏噓不已。
許桑衡卻不再講了,又執起筷子喂我吃東西,我囫圇吞咽下,又眨著眼睛看向他。
許桑衡沒有辦法,隻好輕歎一聲,繼續道,“父王跟我說過,那凌軒雲從小便無父無母,少時入伍從軍,憑借自己的本領屢建奇功,一步一步成為了領兵作戰的將軍,父王曾同他並肩作戰,所以多少就有了些交集,說是他話雖不多,但長得卻極是俊朗,死時也尚且年輕,當真可惜。至於再多的,父王沒說,我也不知道了。”
“那凌家可還有人在世?”
我十分惋惜。
許桑衡搖頭,喂我又吃了會兒東西,看我飽得吃不下了,才將將放過我。
41、
許桑衡準備帶我出廂房時,忽聽得外邊一聲暴雷鳴響,緊接著,瓢潑大雨便至。
許桑衡停住腳步,去到窗邊默默觀望。
如今夜已近深,長樂坊中的樂音漸漸消停了,坊外的彩燈明帶也都熄了,茫茫雨霧中,唯有樓下的正門旁側,依舊有一眾侍衛,靜峙於此。
長樂坊被人包圍了。
許桑衡觀望幾眼後,便又離開,去到了廂房門邊同百吉說話。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往窗外瞄了一眼,倒沒太在意那些侍衛,隻想著或許是於同嵐的人,是來此監視許桑衡的。
但今晚的雨勢卻甚大,便是披蓑撐傘都一定會被淋得透濕,不由嘟囔道,“這下,得叫百吉回駕車接我回去才是了。”
“不如今夜我們留宿長樂坊罷。”
許桑衡不知何時折返回來,他從背後抱我,手卻不規不矩地從我的肚子往下摸去,他彎了身子,脖頸抵在我的肩窩處,唇卻輕蹭著我的側臉吻住,“正好,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在查於氏,都沒有好好陪過妙妙了,今夜這裡沒有旁的人。”
許桑衡的手愈發放肆,“妙妙可以做些快活的事。”
“我,我不要,我要回去。”
我想起方才被他,本就腳步虛軟,幾乎癱在了他的懷中。
可他根本不聽。
我想了想,隻好找了個借口拒絕道,“我,我要回去沐浴洗身,我今日下午陪小卓在泥塘摸魚,腳上有泥,我要洗乾淨。”
許桑衡聞言低下頭,果然看到我不知何時偷偷脫去了鞋襪,赤著的雪白腳丫上沾了點點泥印。
許桑衡失笑,“你在這裡洗也是一樣的。”
我將腦袋搖得更狠,“我不要,這裡是那種地方…浴桶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用過,我不要洗。”
“我叫人拿一個新的給你。”
“我不要!”
“妙妙。”
許桑衡咬住我的耳朵,忽然問我,“你近來有沒有自己偷偷自-瀆?”
“!”
我的臉燒紅一片,嗓音發乾,無從辯駁,可我都是偷偷躲在被子裡的啊,許桑衡,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難道每次,他都偷看我了。
“是不是一直都沒有成功。”
許桑衡笑意更深,“你今晚乖乖留在這裡,我就教你怎樣做才能更得章法。”
“就當做是對你的獎勵。”
42、
許桑衡喚人搬了新的浴桶,還親自為我調好溫水,見我還傻站在窗邊,就索性抱我去沐浴。
我的臉特別特別燙,大抵是因為自己偷偷口口被人發現,發現的這人偏還是曾經害我不能人道的罪魁禍首,讓我實在是無地自容,又想今晚許桑衡不知到底要怎麽獎勵我,想得心如鹿撞,慌得厲害。
直到我被許桑衡放到溫度適宜的清水中時,才受激似的推開他。
但很快,許桑衡又欺過來了,這回,他很用力,我推不過他,腳被許桑衡牢牢握住,舉到了浴桶沿上架著。
圓潤如同白珠一樣的腳趾因著害羞微微泛著紅,偏卻沾了些泥土,遮去了原本的皮膚。
許桑衡另外拿了一個裝了清水的小盆,他毫不嫌棄我腳上髒,用手悉心搓去上面的泥印,用小盆裡的清水洗掉,才將我乾淨了的腳放進浴桶裡,我立即趴坐到浴桶中,縮著腳防備地望向他。
“怎麽露出了這種表情?”
許桑衡無奈地對我說,“從前在燕王府時,我也經常這樣幫你洗澡啊。”
那是因為從前我不知道你會對我下毒…
我心中半是憤懣,半是委屈,還有種說不出的酸澀痛楚,可又沒辦法說出口,便泄氣似的將腳在水裡重重一蹬,將水弄得潑灑了好多出來。
“你這樣把水弄得到處都是,待會兒走路摔了該怎麽辦?”
我不理他。
他這般不顧我的抗拒把我抱來抱去的,要摔也輪不到我,摔得是他許桑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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