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克洛伊斯格勒內的敵對軍方,因瑞達勒對棱世的突然襲擊,與總指揮部失去聯絡,導致全方位失去對抗能力。
最終,於2089/1/20日9:00am宣布投降。
但瑞達勒想要的,可不止是這些毫無價值的人……
此時,DREEMURR正在對僅剩的反叛軍成員高管進行圍剿。
這是在克洛伊斯格勒東部郊區的一個別墅前,
瑞達勒讓隨從的三四個身著現代化裝備的普通成員在外等候,自己悠閑的走進戶主的房子。
戶主是棱世政府中,以外交官的身份入駐到蘭蒂莫的一個中年男子,他的身材比瑞達勒更高大,也更壯碩,出來迎接時身上穿著普通的便裝,臉色十分沉悶。
“打擾你了,最近有幾個可疑的人出現在這附近,所以我想來調查一下。”瑞達勒用尊敬的話語說道,故意側過身,讓他看見了在門外的巡察的幾個手裡拿著AK12突擊步槍的士兵。
“請坐吧。”他硬氣的說道,指了指擺在客廳中間的餐桌。
瑞達勒環顧著房子內部,笑著點了點頭,特意摘下了長久以來一直戴著的頭盔放在桌面上,自己坐在了餐桌椅子上,外交官坐在他對面,點了一隻煙抽了起來,他的妻子也從臥室走了出來。
瑞達勒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稍微有點渴了,你們這有牛奶吧?”
“稍等,我去給你們溫一下。”妻子和氣的說道,她急忙跑去弄了一杯牛奶放在桌上。
瑞達勒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
“牛奶不錯。”他稱讚道,對著他和善的笑了笑,他也強顏笑了一下。
瑞達勒又喝了一口牛奶,沉穩的問道:“你知道他們管我叫什麽嗎?”
那人吸了一口煙,撓了撓耳朵回答道:
“抱歉,我對這不感興趣。”
“那麽……關於我,你知道什麽?”瑞達勒再次問道,身子從椅子上坐起,手平放在桌面上。
他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奧西登斯軍閥。”
“正是。”瑞達勒微笑著說道,身體又放松下來靠在椅背上,繼續說:
“我知道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很不安,但我絕非是無腦的人。”
“我之所以有成果,是因為我能像對手。一樣思考,這和大多數人都不同,他們的換位思考很差勁。”瑞達勒微笑著說道,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細細的品了一下,看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我追查的那些人就像老鼠一樣逃竄,試想一下,如果一隻老鼠從你的面前走過,你對它肯定抱有敵意的對吧。”瑞達勒說道。
“是的,長官。”他平靜的說道,側著坐在椅子上。
“但它沒有做錯什麽,對吧,但是你仍然無緣無故的厭惡他。”瑞達勒微笑著說道
“是的長官。”那人再次故作鎮定的說完,把身體坐正。
“那麽假如你被人追捕,你覺得藏在哪不會讓他們找到你?”
他剛想開口,卻被瑞達勒高聲打斷:“冰箱!閣樓!地下室!甚至是床下!”
瑞達勒又隨即平和下來,繼續說道:
“但這些都是以抓他們的人的視角去考慮的。”
瑞達勒看了他一眼,那人反應了一下,點了點頭,沉重的說道:“你說的沒錯,長官。”
手中的煙自從點燃後就一直夾在兩指間未曾再動過,飄出的白色的煙籠罩著整個屋子。
“我可以嘗嘗你的酒嗎?”瑞達勒指了指他身後酒櫃裡的一瓶威士忌問道。
“請便吧。”
瑞達勒毫不客氣的用手把酒塞拔出,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繼續說道:
“我比較實事求是,說實話,我也不想查你的房子,誰家裡會藏老鼠呢是不是?”
瑞達勒笑著笑,拿著酒從椅子上站起,在地板上踱步的走著,地板不停的發出令人揪心的吱呀聲,他隨即又停了下來,突然冷冷的質疑道:“你家裡沒有小老鼠吧。”
“這個我不知道,長官。”外交官吸了一口煙說道。
“那好吧,謝謝你陪我聊天,現在只需要對房子進行一個徹底的搜查,我就可以把你的名字從名單上劃掉了,他們會搜查的很徹底。”
瑞達勒說完,看了看神情恍惚的農場主。
“我不太願意花費大量的時間把簡單的事做的很麻煩,只要你告訴我有沒有老鼠,我就可以結束我的工作,我希望你我能將心比心,這甚至對你的那個十歲的女兒都有幫助。”
他說完後看著棱世的外交官,整個房間陷入一場寂靜中
“表個態吧。”瑞達勒陳述道。
外交官深吸了一口氣,而又意味深長的呼出去,用手擦了擦眼睛。
“告訴我他們的位置。”瑞達勒要求道。
他指了指樓上,低聲而又悲痛的回答道:“我妻子臥室的床下。”
瑞達勒走上前,一把把他從座位上拉扯起來,刻意對著樓梯口提高了說話音量,以掩蓋磕撞聲。門外的公會士兵迅速跟了進來。
“很好,看起來這裡都一切正常呢!”瑞達勒刻意的大聲說道,拉扯著他來到了他妻子的房門前。
“長官,求求你了,我和他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兄……”
瑞達勒一個背摔把他摔倒在地。
“哎呀,你看看你家地板怎麽那麽滑,把自己主人都絆倒了!哈哈哈。”
瑞達勒笑著大聲說道,把他從地上拖到了門口,打開了房門。
瑞達勒看了一眼那個人,踢了他一腳。
外交官狼狽的爬在地上,用手指了指床,幾名士兵立即從他的身上踩過去,端起突擊步槍就是對床來了一梭子,外交官痛苦的跪在地上,大哭著捶著地面。
瑞達勒則輕松的拍了拍手,帶著那幾人離開了房屋。
圍剿的那人,是棱世部隊裡的醫療兵,在這場戰爭中同時也救了很多平民。
只要瑞達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大可以逃過死亡。但這麽有意思的事,他豈能錯過?
好玩。
僅此而已……
與此同時,克洛伊斯格勒瑞達勒的臨時駐扎地中,艾爾莎剛剛從床上睡醒,“IV”緊緊的抱著她縮在被窩裡,雙腿環在她的腰間。
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凍著了。
此時,“IV”被她的動靜吵醒。
她睜著眼睛,仍緊緊的抱著艾爾莎,手摸索到身後把手機拿在手中。
“好消息,你的隊員都成功被蘭蒂莫軍方救了。”她笑著說道,把手機裡接她們上後勤部卡車的照片給艾爾莎看。看到夥伴平安的她,那顆懸在心口上的石頭終於落下。
“謝謝了,這次算我欠你的。”艾爾莎笑著說道。
“IV”把臉貼在她胸前,聲音細弱的提議道:
“既然戰鬥都結束了,那你不如來一起簡單清掃一下戰後的廢墟吧。”
“就當你還我的。”
她繼續補充道。
艾爾莎原試圖與米哈迪取得聯系,卻發現似乎整個克洛伊斯格勒的信號均被屏蔽了,不過好在“IV”答應她,會安排人用軍方頻段來給她向情報局上級申請延續任務。
當然,很明顯蘭蒂莫軍方並沒這麽做,這不代表佐莎兒沒去申請,也不代表沒通過,只是被瑞達勒截胡了……
“佐莎兒最近找了個情報局女朋友還是怎麽,雜碎事怎麽這麽多。”瑞達勒厭煩的說道,斜躺在拉瑞歐總指揮部辦公椅上,看著電腦裡的素體制造清單。
突然,大地劇烈的搖晃起來,瑞達勒沒坐穩直接滾到了地上,指揮部的大門被一炮轟開……
“切斯特,準備好了嗎?”瑞達勒迅速通過通訊器淡定的說道。
“已經按你的方案就緒了,會長。”切斯特在通訊器的另一邊回答道。
“媽的瑞達勒給我滾出來!”
入侵者大喊道。
即使他身上穿著近乎密不透風的重型鎧甲,瑞達勒還能通過聲音,辨認出他是仁天的副手——萊米厄什,曾經打過黑拳,在一次對仁天的圍剿中,隻憑手中的三把匕首,滅了瑞達勒派去圍剿的十人編制梯隊。
瑞達勒按下了由他提議,三代同盟提供技術,所研發的“鐵幕”保護裝置,整個總指揮部被重疊立場所籠罩。
萊米厄什看了看被封閉的指揮部,冷笑了幾下,囂張的質問道:
“都說你聰明,看起來不出所料我所料,知道打不過我就想封閉這裡和我同歸於盡嗎?”
瑞達勒從地上爬起,低頭拍著身上的灰土,不屑的說:
“你沒權限跟我同歸於盡。”
“不愧是你,他們都說你嘴硬,果然臨死前還是這麽不服輸。”
瑞達勒什麽也沒說,清脆的拍了拍手,切斯特把兩個被分別綁在黑色滑椅上的人從一旁推到了瑞達勒的身邊,兩人的嘴均被強力膠布貼上了。
應瑞達勒的要求,切斯特已經提前把萊米厄什的妻兒綁了過來。
“這沒有意義的,你我都要死在這,別做無謂的掙扎!”萊米厄什激動的吼道,拿出一把榴彈發射器端在手中,槍口微微上揚,所形成的拋物線正好可以炸到瑞達勒。
瑞達勒從會議桌的下方抽出一把提前放置好的砍刀。
“放下槍。”
他冰冷的說道。
“你不敢的……”
萊米厄什遲疑了。
瑞達勒揮起砍刀,直接把他妻子的左腿砍斷,鮮紅的血液噴湧出,整個總指揮部中,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悶聲嘶吼。
“媽的畜牲!”萊米厄什激動的大罵道,把手裡的榴彈發射器緩慢的放在地上,踢給了瑞達勒。
“你的重甲。”
他再次要求道,手中沾有鮮血的砍刀對準了他妻子的胸部。
萊米厄什通過腕表,迅速解除了身上的重型鎧甲。
“扔過來。”
瑞達勒再次冰冷的要求道。
“媽的,我要是給你豈不是白來?給了你之後肯定還會要我其他東西的對吧!”萊米厄什激動的說道,換回了重甲,同時架起了一架蓋特機槍。
砍刀再次落下。
這次掉在地上的,
是她妻子的人頭。
瑞達勒把沾滿鮮血的砍刀對準了他的兒子,把他兒子嘴上的膠布撕了下來。
“爸!我害怕!”他的兒子哭喊道。
“我不想重申一遍。”瑞達勒面帶微笑的說道,把砍刀沾有鮮血的一面在他兒子臉上蹭了蹭,留下一道黑紅色的血痕。
萊米厄什咬緊了牙齒,無奈的解除了武裝,把腕表脫下來也扔給了瑞達勒,切斯特隨即衝向前把他撂倒在地,雙手背後的銬上了鋼灰色的鉻手銬。
鐵幕隨即解除。
這對於瑞達勒來說,是一場沒有血的戰爭。
犧牲少數人來拯救多數人,
這難道不是一件劃算的買賣嗎?
指揮部外的公會安保小組迅速突入,把萊米厄什用眾多捆綁工具捆的死死的。
“會放了他吧?”他顫抖的問道,眼淚從眼眶中流出。
瑞達勒揮起砍刀,擲向萊米厄什,砍刀把他的頭一分為二。
“爸!”
他的兒子尖叫的哭喊道,奮力掙扎著繩索。
“吵死了。”
瑞達勒不屑的撓了撓耳朵,拿出了GSh-18手槍……
另一邊,佐莎兒帶著艾爾莎,受命前往蘭蒂莫舊城區,西南的別墅小島內,簽署關於接管蘭蒂莫幫派管理的文件。
“那麽您只需要再蓋一個指印,這個協約就生效了,自此你也就有權利掌管蘭蒂莫舊城區的全部幫派。”DREEMURR公會派來的監督人說道。
佐莎兒在協約表上, 蓋上了自己紅色的指紋印。
“合作愉快。”
公會方隨即撤離了別墅……
佐莎兒看了看富麗堂皇的別墅大廳,躺在了別墅的實木地板上開心的打著滾。
“所以,按蘭蒂莫政府的話,這個地方就留作辦公區一樣的地方,來供你管理蘭蒂莫的地下世界?”艾爾莎問道,自己也坐在地上,她昨天剛和萊塔希與米歇爾視頻聊過天,她們那一切正常,並且答應等到艾爾莎在蘭蒂莫軍方的延遲任務做完,一定要好好團聚一下。
可惜的是米哈迪因為最近的溫度驟降,得了高燒,沒和她聯系到,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哎呀,這對我來說可是最令人快樂的事,因為我在這已經不受蘭蒂莫軍方的限制了,完全的自由哦。”佐莎兒在地上伸了個懶腰,高興的說道。
她從口袋裡摸出兩個磁卡,把其中一個扔給了艾爾莎,
艾爾莎輕松的把它接住。
“最高權限哦。”佐莎兒補充道。
艾爾莎擺弄著手裡的磁卡。
“那就是說……”
“我們終於可以自由的生活了!”佐莎兒興奮的大喊道。
這就是為什麽佐莎兒只能當黑手黨主管,而不能成為公會中掌權人物,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普通的神跡會成員。
“霧裡看花。”
瑞達勒這樣解釋道。
這往往是最致命的。
所追求的,是僅有的安穩
所見到的,是仇恨的回廊
所墮落的,是黑暗的彼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