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先為何沒有明說?”
“這個……”系統支支吾吾解釋了半天,才算解釋清楚。
原先沒有機器人,她一個農女的身份,就算拿商城裡的東西去售賣,也不至於肆無忌憚,那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
但有了機器人又不一樣,在外掛個商人身份,就可以無限地往外兌換糧食。
甚至開個遍布天下的糧號,都不是不可能,如此一來就會徹底打亂市場規則。
元令辰聽完,倒也不生氣:“你說的不錯,若是沒有錢洄,我就算拿商城裡的東西去賣,也只會少量賣,否則便如同稚子持金於市,難免惹禍上身。”
但有了錢洄又不同,以錢洄的能力,旁人對他根本束手無策,殺不了,抓不到,就連跟蹤都做不到,她的作用就會永遠隱藏下去,這樣一來,拿多少糧食出去全憑她的自由。
因為錢洄永遠不會背叛她。
“所以這個規則其實是一種交換,宿主,你不會生氣吧?”
“生氣麽,也不至於,只是下次我不希望你再背著我自作主張。”
其實換作是她,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系統的出發點是為了她好,可她不喜歡別人背著她給她做決定,這種感覺並不好。
“宿主,我錯了,我原本只是想給你個驚喜。”
元令辰的神色緩了緩:“這次還是要謝謝你,有錢洄在,我就能少走很多彎路。”
“真的嗎?只要你高興就好。”
元令辰笑了笑,轉身對著錢洄道:“錢洄,我給你幾個方子,你將方子賣了也好,自己去做來賣也好,積攢出一筆銀錢來,定期幫我送一些食材。”
說完她微頓了頓,又道:“還有一件極為要緊的事,你親自北上,去那戰亂之地,於流民之中,幫我招攬一批人來,暗中培養,教他們兵法謀略,時機成熟,送他們去靖王軍中。”
系統乘機插嘴道:“宿主,你若是好生做任務,兌換一本最便宜的功法,給了那批人,到那時以一敵百不在話下,這樣也能避免人手折損嘛……”
元令辰有些驚訝:“你不是說那功法並不能讓人擁有武力?”
“那都是以華夏的標準衡量的,在你們這裡,一本最普通的功法,已經能讓人擁有不俗的武力了。”
“如今說這些都還為時尚早。”那功法最便宜的都需要百萬能源點,短時間內,她也做不成那些。
錢洄領命去了,元令辰也不在外多耽擱,轉身回了家。
而元錦安正和陳氏提起剛才路上的遭遇:“……我見著他目光清正,不似那等奸滑之輩,便想著將香蕈給了他也無妨,隨後他又說起,往後我家中有了山貨都賣與他,我又想著,畢竟萍水相逢……”
“我倒是覺得,你跑太快了,還顯得做賊心虛,若是我,就先應了下來,此後每次給他個一斤兩斤,他又哪裡料得到我們次次能有那許多……”
元錦安撓撓頭:“當時也沒想那麽多,隻想著盡快擺脫了他,還有你看看,這銀子可是真?”
陳氏拿了銀子:“我哪知道這銀子是真是假?我活了大半輩子,這才是第二次看到銀子呢。不過看上去倒是和上次的一般無二,想來應該不會有假。”
正說著話,就聽院子外面有人喊門的聲音,陳氏忙將銀子收入懷裡,腳步匆匆出了門。
見著來人,心裡咯噔了一下,可面上還是帶了三分笑。
“原來是褚家妹子,
快裡面請。”陳氏雖是笑著,心裡卻是忖度起了褚母的來意。 她女兒和褚墉的婚事是在三年多前定下的。
原本約定她女兒年滿十五就成親,可沒幾個月,褚父就病逝了。
褚墉是讀書人,需要為父守孝三年。
如今眼見著褚墉要出了孝,褚母卻親自上了門,這怎麽想怎麽有些不對。
若是要商議婚事,顯然還沒到時候。
而且,看著褚母的臉色,也不像是來商議婚事的。
倒更像是來尋麻煩的。
想到這裡,陳氏心裡也是沉了沉,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問起了來意。
誰知褚母直截了當地問道:“我聽聞寶珠落了水?還是在夜裡落了水?”
陳氏笑意斂了斂,那天的事她也曾私下打聽過,那一日褚墉還在縣學,顯然不可能跑到上元村和女兒見面。
所以那事就是元令覃捏造的,就是為了引她女兒出去。
可這會她也不能說女兒是為了和褚墉見面才出的門。
不管是如何,女兒夜裡獨自出門就是不對。
褚母若是要以此做文章,他們也是理虧的一方,正當不知如何是好時。
就見元令辰自外面進來,她先是和褚母見過禮,在對方愛理不理的眼神中,怯怯地開口:“褚家祖母,那次的事全怪我,是我夜裡貪玩跑出了家門,小姑是擔心我安危,才出去找我的。”
她扯著衣角,滿臉的不安。
這一番表現讓陳氏很是吃了一驚, 她的孫女素來是理智冷靜的,她還從來沒見過她表現出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樣子,許是已經習慣她成熟了。
這會她突然變回一個孩子,反倒讓她覺得不適應。
不過,元令辰的話倒是讓她眼前一亮,是啊,那天夜裡知道她女兒落水真相的,就只有他們一家和元令覃,可元令覃已是死了。
那就是死無對證,孫女還小,即便是貪玩些也是孩子的天性。
可若是她女兒傳出與人私會的醜事,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這一刻,陳氏對元令辰是既感謝,又愧疚的。
即是感謝她為元寶珠解圍,又愧疚她為元寶珠做的犧牲。
此時的陳氏百感交集,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褚母:“是啊,這孩子貪玩些也是常有的事,你看我三叔那孩子,當初不也是貪玩跑出去,也多虧了家裡人發現,才將人找了回來……”
陳氏正要將話題扯開,就見褚母已不耐煩地擰起了眉:“不管如何,落了水受了寒,就要有礙子嗣,我們褚家三代單傳……”
話說到這裡,陳氏也明白了,人家是來退婚來了。
“我們寶珠雖是落了水,可已是好全了,族中疾醫都來看過,沒有任何問題。”
“你們那疾醫也看不了所有病症,說不得是有什麽隱疾沒有看出來呢。”
陳氏心底湧起一股氣,被她死死按下去,她知道女兒不能這樣被退婚。
可是褚母不請自來,將她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半刻,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