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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無不可對人言》隱形患者(12)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你看清楚了,真的是蘇然?”秦歡樂緊盯著魏大姐問。
  與此同時,市局燈火通明的刑偵辦公大廳裡,小吳正拿著一張角度刁鑽的截圖,慌慌張張的跑到孟金良的辦公室裡。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凶手可能真的不是蘇然?”孟金良兩腿從桌子上撤下去,接過那張截圖,直接站了起來。
  小吳點點頭,“這還是在篩查可疑人員活動軌跡的時候發現的,孟隊,蘇然在事發的當天上午,一直在上一個關於如何提高戀愛中情商的網課,這個網課為了增加互動環節,其實是默許了平板電腦系統要開通定位功能與攝像頭功能的,我反查了這個IP,拿到了他們的互動數據,結合魏嵐從物業辦公室離開的時間,到蘇然離開小區的時間,基本可以確定,蘇然不具備作案的時間。”
  截圖是一堆數字和字母的代碼,孟金良看不太懂,但旁邊的畫面截圖,他還是看得懂的——帶著精準到秒的時間碼的畫面上,是電腦攝像頭裡,背身正在掃地的蘇然的背影,他的耳朵上,還帶著一副藍牙耳機。
  “呵,”孟金良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這種在用戶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打開用戶攝像頭的行為,根本就是違法的,所以蘇然也沒有想到要用這個來證明自己的時間線,誰想到卻......”他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麽評價。
  小吳說完了正事,表情立馬八卦了起來,“孟隊,你說這戀愛課程......那小子難不成還真是看上小龔了,這倆人,不太搭吧?”
  孟金良直接將資料紙卷成卷兒,在小吳肩膀上作勢用力拍了一下,“有時間琢磨這些沒用的,還是趕快給我繼續跟進案情去,那個沒有實名注冊的電話卡查明白了嗎?即便不是蘇然,也只能說懷疑目標轉換了,還得接著從魏嵐近期比較親密的社會關系入手!”
  小吳應是應了,可依然笑得一臉曖昧,在挨打之前,趕快識相的轉身走了。
  孟金良還有些沒有理順這其中的關系,拿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在局裡嗎?問你點兒事情。”
  稍微等了一會兒,信息回了一條,“正要走,你來停車場吧”
  孟金良趕忙出了辦公樓,到了院子裡,就見黑漆漆的並排幾輛車正停在那裡。
  劉茗臻開了前車燈,引著孟金良走過來。
  她剛要下車,就看見孟金良很有些不請自來的徑自打開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今天怎麽也熬到這麽晚?還有別的案子?”車載香水的味道,是一種清冷的幽香,孟金良津了浸鼻子,為了使自己的心思不至於繼續馬不停蹄的奔襲千裡,擅自伸手按開了音樂播放鍵。
  誰想到CD裡播放出來的,居然是梵音嫋嫋的一段《心經》,當下忍不住有些怔住了。
  劉茗臻反手按了停止的按鍵。
  兩人各自默默了一會兒。
  還是劉茗臻率先側過頭打破了凝滯的氣氛,“孟隊,找我什麽事?”
  “哦,是這樣,”孟金良趕忙遞上了剛剛的畫面截圖,解釋了一下情況,“雖然這樣似乎表面上是排除了蘇然,但我還是有一個疑惑,如果魏嵐的死亡時間並不準確呢?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性?”
  劉茗臻開啟了工作模式,表情嚴肅的想了想,“這當然可能了,我們現在只是單純依照死者屍體屍僵與腐爛的情況來推斷,這當然是基於正常室溫來推測的,不過如果環境溫度過高或過低,都會加劇或延緩屍體呈現的狀態,以往的案件中也有很多例子,這沒有什麽特別的,只是室溫......怎麽控制呢,你們在現場發現什麽異常了嗎?”
  “之前沒往這方面想,所以並沒有著重的去留意,接下來......”孟金良從口袋裡掏出煙盒,眼梢掃了一下劉茗臻,又默默的塞了回去,“茗臻......你有煩心的事嗎?”
  劉茗臻眼瞼斂了一下,已經能猜到對方話中指代的意思了。
  “沒有,”她停頓了一下,才淡淡的說,“從畢業入行開始,我面對過幾千具屍體,等於是面對了幾千種死法,呵,慢慢就覺得的,我對著每一具屍體,都像是在面對著一面鏡子,鏡子裡面,有一個人,一步步變成野獸、變成惡魔的全過程......理解生命,只有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才最透徹,我在照鏡子,鏡子也照著我,也許是這個職業太容易讓人洞穿生命的終局和歸處,所以......”她的手指在方向盤上無意識的摩挲著,“也有偶爾需要靜靜心的時候,”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轉頭帶著幾分自嘲的看著孟金良,“畢竟我也不是什麽聖人。”
  車窗外的夜空,並不明朗,稀薄的陰雲絲絲縷縷,也足以遮掩住滿天的星月。
  劉茗臻難得的感性,寥寥幾語,卻坦誠的勾勒出了心底最隱秘的情緒。
  孟金良如何能沒有感觸呢?他們其實都一樣。
  平常人也許終其一生,不過面臨一兩次親近之人的離去,已是不可承受的蝕骨之痛,可他們,不僅每每要直面那麽多生離死別,更要被迫直視著那一顆顆或凶殘或肮髒的人心,別說什麽職業道德,別說什麽數量多了就麻木了,都是扯淡,只不過是白日裡披著正義的盔甲披荊斬棘,私底下卻將那些觸動統統內化進心底,暗自舔舐消化而已。
  他們的工作,是濃縮了旁人多少輩子加在一起都未嘗經歷過的殘酷呐。
  什麽責任、道義,暫且放在一邊。
  眼下孟金良隻想知道,“茗臻,你沒有說到這裡,我也不會問,你心裡,到底是不願意接受我,還是根本就抗拒兩廂廝守的愛情本身?”
  “孟隊,你看支隊的窗戶,燈火通明,大家還在等著你回去主持工作呢,”劉茗臻手指輕翻,已經啟動了汽車,“再見。”
  孟金良卻沒有順她的意,他突然探身向前,一把攥住了劉茗臻扶在方向盤上的手腕,語氣堅定的說:“我調了你弟弟當年出事時的案卷,你告訴我,從那之後,你一直單身的原因,根本不是那個出軌的前任帶給你的傷害,是不是?這裡面,一定還有什麽隱情!”
  “你越界了,孟隊!”劉茗臻聽到“弟弟”兩個字,瞬間眼神冷得像冰,她覺得自己默許兩人之間的氣氛進入到眼下這個局面,純屬是自己活該,為什麽就一時忍不住了,對這個糾纏了快十年的男人感慨起什麽生命虛無來,簡直是引狼入室、自找麻煩。
  那些窖藏在地下的濃鬱情緒,頃刻間像曠野裡的風,仿佛無處不在,待伸出手去觸碰,又了無痕跡了。
  孟金良在面對與劉茗臻的感情裡,一直被動的像個偷盜他人壁壘的寄居蟹。
  越是珍視,就越是懼怕面對不可預判的結果。
  可那是基於,對方感覺舒適安然的狀態,他才願意遠遠旁觀著不打擾。
  但今天,他忽然從那雙凜冽無情的美麗眼睛裡,看出了一絲色厲內荏的意味。
  他沒再說什麽,打開車門默默退了出來,臨關車門前,還想著囑咐兩句諸如“早些睡覺、路上注意安全”之類的廢話,可望了一眼對方那明顯帶著戒備與抵觸的姿態,還是識相的閉了嘴。
  他決定了。
  不過冰凍三尺,不能一蹴而就。
  另一邊幽暗的房間裡。
  秦歡樂還在面對著洗衣機滾筒裡的魏嵐。
  “你真的看見,是你對門的鄰居,蘇然?他做了什麽?大姐,他進你家了?”
  魏嵐隨著他的話,又往裡面縮了縮,“就是他!就是他!”
  “哪天?你去投訴的那天嗎?”秦歡樂反覆確認著,心裡盤算著時間線,總覺得哪裡似乎有些問題。
  魏嵐連回憶都帶著惶恐,聲音大一些都不敢,“就是那天......前一天晚上,我害怕的一宿沒睡,第二天趕早去投訴了,回來就補了個覺,我晚上還有晚課呢!我還有課啊!可等我下午睡醒了......”
  “等等!”秦歡樂忍不住打斷了她,“你說你睡到了下午才起來?”
  如果是這個時間點,那蘇然可是已經回到店裡了,大把的人可以證明啊。
  魏嵐卻執拗的點著頭,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秦歡樂,仿佛還深陷在當時的情景中,“天都擦黑了,我起來上廁所,洗手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那個蘇什麽的人,在鏡子裡和我面對面,他、他直勾勾的看著我,看著我......啊啊啊啊啊啊!”魏大姐把自己縮的更緊了,尖銳的叫聲飽含著顫栗驚懼。
  她的虛白身體又有了要變形的趨勢。
  秦歡樂見事不好,趕忙伸手在半空中虛虛的安撫了一下,“你別怕,你看,我不是在這兒呢嘛,你放心,這回我完全是站在你這頭的,你說什麽,我都相信你!別怕了啊,放松,告訴我後面又怎麽了,我才能幫你把壞人繩之以法啊。”
  魏嵐太害怕了。
  任誰在幽暗沒有開燈的情況下,一抬頭從自家洗手台上面的鏡子裡,看到一個神情詭異的男人,正七竅流血的看著自己,能不被嚇得魂飛魄散嘍?
  魏嵐也一樣,而且她的恐懼感還是經過反覆積累之下的。
  她立刻嚇得失了聲,倒退著就要往外跑,可更加驚悚的一幕發生了,鏡子裡的蘇然,居然整個半身從鏡框裡探了出來,一隻手牢牢攥住了她的半邊衣領,濕涼的手指微微碰觸到她脖頸間的皮膚,那觸感......那觸感......
  她渾身一個激靈,那觸感她永生難忘,不就是床底下那個人握住她手時的觸感嘛!
  “別!別!放開我,求求你,求求你!”
  她拚命的呼救,拚死掙脫開,就朝著大門處跑,可任由她如何生拉硬拽,就是打不開自家的大門!
  手機......她的手機呢?她可以報警啊!
  但手機頻幕一劃開,都只有蘇然那張詭異的半身,漾著讓人不敢直視的笑臉。
  窗戶打不開,窗外趴著的,全是蘇然!
  魏大姐崩潰了,她只能哭喊著躲回自己的臥室,奮力鎖上門,又將一切自己所能搬動的重物都堆在門前,但不知怎麽的,蘇然就是硬生生的從門縫裡擠了進來......
  她開始瘋狂砸著屋裡的一切物品,甚至捶牆哀告,祈求能有鄰居聽見她的呼救。
  但最終,一切都只是注定的一場徒勞。
  她慌不擇路——房子裡的空間就這麽大,還能往哪裡躲?
  直到她一頭扎進洗衣機的滾筒裡......世界終於安靜了。
  魏嵐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秦歡樂歎了口氣。
  一路聽下來,雖然仍不大確定魏大姐死亡的具體時間,但或許從她睡醒後,從鏡子裡看到蘇然的身影開始,便已然進入了一場不自知的催眠幻境之中。
  家裡根本沒有過打砸的任何痕跡,地板上也根本沒有拖拽重物留下的劃痕,而且按照如此驚懼之下的呼喊,左鄰右舍不可能毫無察覺的。
  秦歡樂緩緩站起身來,舉著手機的燈光,對著洗手台上面的鏡子細看。
  這鏡子不大,是鑲嵌在一個小吊櫃表面的。
  他抬手拉開了鏡子,後面的櫃子裡擺著一些零星的化妝品,和洗漱用品。
  到底是有什麽問題呢?
  他看不出鏡子的問題,剛一合上,突然看見鏡子裡,除了自己,居然又多出一個人來!
  “靠!”他汗毛都豎起來了,屈臂朝著後背就是一記肘擊!
  “啊!”
  這呼痛聲也太過熟悉了。
  房間內的燈全被點亮。
  龔蓓蕾為了躲避這猝然的襲擊,向後一退,狠狠撞在後牆上,半邊膀子都麻了,此刻正怒視著秦歡樂。
  秦歡樂卻只顧著先去看洗衣機滾筒裡的魏嵐,只可惜隨著花骨朵兒的闖入,那抹虛白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暫時消失了也好,他皮糙肉厚的就算了,可別嚇著這缺心眼兒的姑娘。
  “瞪什麽瞪啊,就你眼珠子大啊?你這鞋底下是鑲肉墊了還是怎麽著,都不帶有聲的啊?差點兒讓你嚇出心臟病來!”他先下嘴為強。
  龔蓓蕾氣得嘴都歪了,“老秦你要不要臉,是你先黑燈瞎火的沒個動靜,我還以為是凶手呢!”
  倆人互罵了三百回合,誰也沒佔到便宜。
  “行了,說正事兒吧!大半夜的,你幹嘛來了?”龔蓓蕾還是沒放過這個問題。
  秦歡樂指指鏡子,“我睡不著,老想著這案子,老孟不是說,我可以來看看現場嘛,我就溜達過來了,看看細節。”
  “所以呢?看出什麽了?”龔蓓蕾放下個人恩怨,好奇的走上前來拉開鏡門,朝裡面掃了一圈兒。
  秦歡樂聳聳肩,“剛開,您老就駕臨了。”
  龔蓓蕾瞪她一眼,也打開手機的燈光,往裡面照了照,小聲嘀咕,“這裡肯定也被勘查過一遍了,應該也沒有什麽......”
  “誒,別動!”秦歡樂忽然一喊。
  嚇得龔蓓蕾舉著胳膊僵持在了半空,“幹啥?”
  “這鏡子,怎麽還透亮啊!”秦歡樂站在衛生間的裡側,剛剛龔蓓蕾拉開鏡子,正好隔在了兩人之間, 再叫手機一晃,居然讓他從鏡子裡看到了一抹亮光。
  “還真是啊!”龔蓓蕾探頭到另一側,自己伸著手又試了試,還真是一塊兒單向鏡,“可這又能說明什麽呢?”就算普通人家裡沒事閑的安了一塊兒價格更高的單向鏡,又不違規犯法的,說明不了什麽問題啊。
  秦歡樂心裡更確定了自己剛剛的推測,可卻不能直接告訴龔蓓蕾,那個,我和魏嵐對話了哈。
  他帶著好奇花從衛生間走出來,“現在說明不了什麽,也許以後就有用了呢,對了,你還沒說呢,你大半夜上這兒晃蕩什麽?”
  龔蓓蕾頗為神秘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細長的小紙條,挑著眉說:“真是巧了,我在隊裡篩查了一晚上魏嵐家的物業水電燃氣單據——都是物業公司傍晚剛同城快遞過去的,你猜這麽著?”
  “我不猜。”秦歡樂搖搖頭。
  “沒勁兒啊你!”龔蓓蕾梗著脖子偏要說,“我發現這個月她們家的電費,比之前半年基本平穩的金額,突兀的多出來了六十多塊錢。”
  “你說電費?”秦歡樂終於正色了起來。
  龔蓓蕾面有得色,“我就是想來驗證一下我的想法,不瞞你說,你就是直覺,蘇然是無辜的。”
  秦歡樂看著她,目光稍微有些走樣,“花兒,你以前也敬業,但也沒敬業到這個份兒上,你和哥哥說句實話,你和那個姓蘇的,該不會......真有點兒來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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