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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無不可對人言》隱形患者(13)
“你怎麽也說這麽不著調的話?”龔蓓蕾一張臉漲的通紅,但很快在秦歡樂臉上掃了一眼,壓著惱意,小心的問了句,“老秦,你是覺得我有可能談戀愛這事讓你不舒服了,還是因為對方是蘇然,才讓你覺得別扭了?”

  “我沒不舒服,也不別扭,我只是覺得,如果對方真是蘇然,那你還是得慎重點兒吧,誒,你別避重就輕的,看你這話問的,難不成是真的?”秦歡樂心裡一跳,伸手一把掐住了龔蓓蕾的腮肉。

  龔蓓蕾揮手沒推掉,氣急敗壞的喊:“疼死了,老秦你大爺的,快撒手!”

  秦歡樂手指雖然松開了,兩個掌心卻左右開弓,把龔蓓蕾帶點嬰兒肥的臉用力擠向中間,看著她嘴像金魚似的撅起來,才湊上去十分認真的說:“要是局裡,或是我,再有開這種玩笑的,你就當我們都是放屁啊,可千萬別因為老有人攛掇,就真上心了,聽見沒!”

  龔蓓蕾像發現了新大陸,眼神精亮,“老秦,原來你心中自詡的持中公義,都是假的!你也有畫皮,你也戴有色眼鏡看人!”

  “屁!”秦歡樂嫌棄的甩開她,這人怎麽腦回路就不往正地方想啊,“我不是看低了蘇然,我是怕這種懸殊,以後會讓你受無謂的傷害,畢竟,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你自己用腳趾頭想想也能知道,環境的壓力,單位的壓力,你家裡的壓力,都不會小的,你真能承受得了嗎?既然知道了會受傷害,又何必開始呢。”

  龔蓓蕾收起來了開玩笑的心,突然有點兒看不懂秦歡樂的表情了,她繞到他前面,“老秦。”

  “嗯?”秦歡樂瞥她一眼。

  “先不說我和蘇然是不可能的,這都是開玩笑啊,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真的這麽想嗎?”

  “我想啥?你說話舌頭捋直了,別老半句半句的說行不行。”秦歡樂又側過身,躲避著對方的視線。

  龔蓓蕾卻不放過他,扯著胳膊沒讓他陀螺似的繼續原地打轉,“誰就一定能知道以後的路是彎的還是直的呢?因為預期到也許大概可能會受傷害,就裹足不前嗎?再說,就算是受傷害,也總比臨終的時候,乾瞪眼的後悔強吧!這世界上,有什麽事就是一定能預料到結果的?就算寶劍家後廚烙餡餅的大師傅,也有個一眼睛沒照顧到,火輕火重了的時候吧?我還聽說有同事吃了塊兒榛子巧克力,叫裡面的榛子殼給崩碎半顆牙的時候呢!咱們這工作,天天看人家生離死別,你就真沒尋思過,這明天和意外萬一來得順序不對,會......”

  “哪個同事崩掉牙了啊?還有這麽缺心眼兒的,你告訴我,回頭我好好笑話笑話他去!”秦歡樂呲牙一笑。

  “你別扯開話題,你......”龔蓓蕾看著對方那“牛”樣子,覺得自己費半天唾沫星子,這段“琴”算是白彈了,“跟你就沒正經話,煩死了!”

  “行,你要正經的,咱們以後找合適的地方再好好正經一回行吧?也怪我多嘴問一句蘇然,招你這麽多話,你也不看看,這是哪兒啊?這是說這些話的地方嗎?啊?”秦歡樂沒別的能耐,再次用轉身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這番大道理,還用這傻丫頭說嗎?他白長了這麽電線杆子似的個頭兒,還能想不明白這道理?

  可自己想,與聽別人說,又是兩回事。

  龔蓓蕾訕訕的住了嘴,覺得自己也真是冒傻氣,眼裡發射出一串恨鐵不成鋼的迫擊炮,真想在意念裡把秦歡樂就地給突突了。

  不過,她也沒忘記,自己大半夜的跑到凶宅裡來,可不是為了冒險找刺激,而是找證據。

  “是不是這個?”氣氛有點兒尷尬,秦歡樂多少帶些哄人的意思,抬手一指客廳牆角的空調。

  龔蓓蕾舉著手機拍了個照片,讓秦歡樂打開了自己手機的計算器模式。

  “你念數字,你算啊。”龔蓓蕾嘴裡嘀嘀咕咕的。

  不是她神神叨叨,她只是將這台空調照片上傳到購物平台上,匹配出了同款型號的機器,再根據說明書裡的功率,計算著消耗的電費。

  這空調是1.5P的,功率3200W,如果是開啟加熱功能再加上600W,那麽二十四小時大概會消耗15度電左右,按照目前的電費標準......

  “六十個小時?兩天半?”龔蓓蕾錯愕的抬起頭來。

  難道魏嵐的死亡時間,並非屍檢報告上所說的三天半左右,而是兩天半?

  “那是誰開的空調,又是誰關的空調?”秦歡樂一推有些發愣的龔蓓蕾,“愣著幹嘛啊,找空調遙控器啊!”

  遙控器上一個紅色的“開始”鍵,仿佛能開啟潘多拉的罪惡魔盒。

  空調的電子屏自動跳出了最後關機時的溫度:三十二度——本款空調製熱功能的最上限,而持續不間斷的熱風累計,實際室溫很可能達到三十五度以上。

  接下來,兩人趕忙打電話通知隊裡,等到大部隊趕過來接手,又根據此項新發現,去傳喚布控新的嫌疑人時,已經是兩三個小時之後了。

  秦歡樂知道,若再結合鏡子的發現,恐怕真正的凶手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只是這份功勞,還真是要全部記在龔蓓蕾的腦袋上。

  龔蓓蕾提了一嘴分功勞什麽的,秦歡樂趕快讓她打住了,畢竟他做的那些事,沒有一件能被放在台面上。

  兩人坐在龔蓓蕾的豪車裡,開著天窗吹了吹夜風。

  身體是疲累的,心卻異常的亢奮。

  “送你回家啊?還是去哪兒?”龔蓓蕾沒想到這原本照著懸案去的一樁案子,居然被自己輕而易舉找到了漏洞......她的那點兒小心機不可多說。

  工作這麽多年了,她當然知道按照正常的流程,應該是直接在隊裡上報那張電費單,再提出自己的合理懷疑,可她冒險弄了這麽一出兒,多少是有些衝動的成分,譬如......口袋裡那條說不上好看的線繩手鏈,以及蘇然直視她的眼睛,殷切問出的那句:你相信我嗎?

  聖母情懷讓她特別想為弱勢的蘇然出頭,可連老秦都正經八百的過問起她和蘇然之間的關系,那她洗脫了蘇然身上的嫌疑之後,還是盡量避些嫌吧。

  “我不回家,我......”秦歡樂仰著頭,看著原本浩渺無垠的夜空,如今只能在高樓廣廈的夾縫裡求生存,眼神閃了閃......“我去顏老師那兒,你要是方便,就多踩一腳油門,送我過去,要是不方便,隨便路邊放下我就行。”

  送當然要送,雖然累,但這點兒道友情還是要講的,可是......“這麽晚了,你去顏老師家幹嘛?人家早睡覺了,何必擾人清夢,不怕顏老師把你打出來啊?”

  後半夜開車委實順暢,城市睡著的時候,也自有它別樣的安詳可愛。

  秦歡樂半閉著眼睛哼哼著,“前段時間給他買過一次菜,花了不少錢,我最近手頭緊,得去要回來。”

  龔蓓蕾腳底下一顫,倆人跟著一起顛了一下。

  “老秦你還是不是人啊,忒摳了也!你可別去了,給我丟人啊,我送你回家,你差多少錢,我借給你!”

  “欠債還錢,你別管了。”秦歡樂懶洋洋的把頭歪向一側,半邊臉靠在車窗上,兩手抱臂,一副謝絕再營業的樣子。

  龔蓓蕾猜想可能除了錢,兩人之間大概還有點兒別的什麽隱情,幾次狐疑的轉頭探看,卻只看見秦歡樂那張似睡非睡的臉,再加上自己也是疲乏到了臨界點,所幸由著他想一出是一出的出么蛾子,也沒那份力氣再去招惹他了。

  朗華大廈門口。

  秦歡樂痞笑著一個飛吻,揮別了熱心司機龔小姐,表情瞬間垮了下來。

  他弓背揣手的推門走進去,滿身落拓塵霜,一臉疲乏衰相。

  明明有門鈴,他卻偏要用拳頭一下下捶著門板。

  仿佛那一聲聲悶響,是在切斷著自己的後路。

  顏司承攏著藏青色的睡袍開了門,就看見秦歡樂單臂支在門框上,額頭枕在臂彎裡,陰影裡偏頭朝他勾起一抹敷衍的笑,點到即止的意思了一下就算完了。

  “你這是......”顏司承微微蹙了下眉頭,眼神裡有幾次戒備。

  他知道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不可言說的誤會或隔閡,否則他幾經努力才撬開秦歡樂那蚌殼般的心房上微米的縫隙,怎麽就又會毫無預兆的倏然鎖閉了呢?

  可他並不氣餒,甚至已經做好了大不了重頭再來的準備。

  只是秦歡樂看都沒看他,直接晃蕩進了大門,兩下甩掉鞋子,也不穿拖鞋,就赤腳踏在地上,沿著悠長的走廊自來熟的向裡面走去。

  顏司承沒說話,幾分疑惑幾分戒備的跟在後面。

  秦歡樂輕車熟路的推開一扇房門,邊走邊解下衣褲,赤膊著委頓下來,那精壯的身體一挨上尚有余溫的床褥,便像被抽了脊骨的無脊椎動物,化成了一灘泥水,徑自把腦袋半探進枕頭下面,扯好被子,蜷成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

  這......

  顏司承有些傻眼,他心裡盤算過對方無數種套路,甚至做好準備迎接一場詰問或是咆哮——只要能讓秦歡樂發泄出前段時間那團莫名的情緒就好。

  可眼下的情景,饒是冷靜自持的顏司承,也有了幾分無措茫然。

  他想了想,趨步走上前來,可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聽見秦歡樂那類似夢囈一般的嘟囔聲,從堆疊的寢具中間含混不清的傳出來。

  “我好累啊,累的一絲力氣都沒有了,打從回來,就一直沒緩出這口氣來,連脖子支著腦袋的力氣都沒有了,誰還不能來個大姨夫了哈,就讓我回個血吧,就容我......”軟弱一次吧......

  眼睛藏在枕頭下面,濡濕了一小塊兒,也並不顯眼。

  顏司承沒太聽清後面的話,彎下腰,靠近過來細聽,卻只聽見了對方傳來的淺淺的鼾聲。

  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顏司承收斂了表情,看一眼自己床上的人,默默為他掖了下被角,關上了壁燈,轉身徐徐退出門來,走向那被凍結了時間的客廳。

  他可以去客房,但腦中異常清醒,恐怕就算躺下來,也很難再入眠了。

  月亮並不明晰,光卻從窗口撒盡了滿室旖旎柔情。

  如果說曾經,他才是那個心懷秘密,步步為營接近對方的、佔盡先機的人,那麽也許從此以後,他們兩個人,各懷心事,恐怕即將要開始一段勢均力敵的關系了。

  不......就看今天這情勢,只怕主動權,已經在悄無聲息中,易主到了對方手中,可萬幸的是,對方大概還尚且猶不自知。

  他有些落寞......地下室裡如煮的牆面,隨著上次秦歡樂的消失,澎湃直達巔峰,隨後便猝不及防的沉寂了下去,沉沉如死水再無半點微瀾。

  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如今的局面。

  以後的路,又到底該怎麽走呢?

  這一夜,延平很有些幾家歡喜幾家愁的意味。

  與朗華大廈裡那些秘而不宣的百轉千回不同,市局辦公樓裡異常忙碌。

  那個趕去用備用鑰匙開門的親屬,無法對室溫的事情自圓其說,一番狡辯之後,最終還是交代出了,是被王學力,也就是魏嵐的丈夫央求,又許以重金,才幫著掩蓋的。

  孟金良帶人第一時間,將王學力帶回了市局。

  審訊室裡,眼皮還腫脹著的王學力,卻完全沒有了前一天在接待室裡,扮演受害者家屬時的哀切,他瞳孔乾澀,一滴淚也擠不出來。

  “是對婚姻感到失望嗎?”孟金良看著他。

  王學力焦灼的舔了舔嘴唇,舉著兩根手指,十分謙卑的要了一根煙,卻躲在煙霧後頭,沒有回答問題。

  孟金良給了他一些沉寂的時間,才又重複了一遍問題,“你和魏嵐之間,最大的矛盾是什麽?”

  王學力眼神像在回溯,表情卻異常麻木,墜得整張臉都布滿了向下的流線紋路,“也沒有什麽矛盾吧。”

  “那你為什麽會殺她?”孟金良追問。

  王學力吐出一口煙,“因為她不肯離婚。”

  孟金良不願意和他磨磨唧唧的兜圈子了,語氣漸漸凌厲起來,“你提出的離婚?原因呢?”

  王學力頰邊不受控的抽動了一下,“沒有原因啊,要是硬說是因為什麽,那就可能是......無話可說?一回到家,一看到她,就無話可說,也沒有具體的事,就是一種情緒,我也說不出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以前孩子在身邊,還能說說孩子,後來孩子出去讀書了,大家就各吃各的飯,各花各的錢,在外人面前呢,還說說笑笑的給點兒面子,一躺在床上,就背靠背的像隔著一道大壩,那大風從中間刮過來,又刮過去。”

  他的聲音,有種了無生趣的無奈,“所以我主動提出去外地工作,可還是不行,別人都知道你有家吧,就不能不回家,但一進家門,又覺得連死的心都有了,又冷,又沉悶,哦,我不是說真的冷, 就是一種情緒,我就說也沒有太老,還有半輩子好過,不如離婚吧,可她不願意,她覺得離婚磕磣,說誰家中年夫妻還能嘮得熱火朝天?都是將就著過而已!我提了幾次,她都不願意,慢慢的,就有了這種想法。”

  孟金良沒結過婚,自然是不能感同身受這個中年男人的體會,相比之下,他更關心案情,“所以幾次偷偷回家的都是你?還利用老婆和鄰居的矛盾?”“

  王學力沒接茬兒,“警官,我就想問問,我這屬於激情殺人嗎?”

  孟金良都讓他氣笑了,“別的不說,單說你這空調,是去年年底買的——東北一入冬就集體供暖有暖器,誰家會在這個檔口買空調,留著落灰嗎?你自己說,你這是不是蓄謀已久?”

  王學力自己也跟著點點頭。

  “那說說吧,衛生間裡的單向鏡子又是怎麽回事?”孟金良問。

  王學力把煙遞規規矩矩的擺在桌沿兒上,“我放了手機視頻,在鏡子後面。”

  終於說到重點了,孟金良腰背都直了一些,“什麽視頻?詳細說說,是起到什麽效果的,從哪裡得來的?”

  王學力頓了一下,一臉苦相的看向孟金良,“我忍了好半天了,能不能......去個廁所,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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