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務教員考慮到剛才乘務們才經歷過撤離訓練,大部分體力不足,允許乘務之間相互幫忙。剛才只是草草過了訓練科目,現在依然保留大量體力的徐清就成了眾乘務的目標。
徐清執拗不過,全場就他一個男的,硬著頭皮也要上。
二十幾個救生衣有一半是徐清吹的,就算徐清身子還算硬朗,也是禁不住這般榨取,愣是整的頭暈眼花,大腦缺氧,最後還是秦河洛看徐清不對勁,在一邊扶了徐清一把才不至於癱軟在地。
原本幻想的眾美環繞的旖旎情景根本沒有出現,作為唯一的男性勞動力,所有的體力活都被徐清包攬了,累得徐清跟孫子似的。
雖說徐清是旱鴨子,但是有救生衣相助,瞎比撲騰照樣遊得飛快。
遊向救生筏的時候,徐清脫穎而出第一個上了救生筏,一上救生筏就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大口喘氣,耳邊盡是乘務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可能是女性天生喜歡嚷嚷,那些乘務們下水之後嗓子就沒停過,水池上空盡是乘務們嘰嘰喳喳的喊叫聲,搞得想要稍微休息下的徐清不勝其煩。
“徐清,幫忙啊,我遊不動了!”救生筏外頭突然傳出秦河洛的求助聲,有了秦河洛的開頭,其他乘務紛紛向徐清求助,吵得徐清頭大如鬥。
徐清掙扎著起身,看見水池裡一眾乘務就跟真的落水者般,透露出慌張和無助,有幾個已經遊到救生筏旁邊,但是因為力氣不夠,拉不住繩子往上爬。
徐清略一掃視就發現了秦河洛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救生衣氣沒充足,她止不住地往下沉,可能她本身也不善水性,只能在水裡瞎撲棱,周圍的姐妹們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情急之下隻得向徐清求助。
徐清二話不說跳到水裡,架著秦河洛就往救生筏那邊遊。
秦河洛有了徐清的幫助,頓時安心了許多。只是如此情境下不免有些肢體接觸,讓未經人事的秦河洛有些放不開。
倒是熱心腸的徐清由於體力消耗過大,根本無暇顧及這份旖旎。
臨近救生筏,秦河洛遇到了跟之前乘務一樣的麻煩,力氣太小,拉不上去,就算救生筏上已經在的乘務過來施以援手依然上不去。
“踩我肩膀上去!”徐清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了,拍拍秦河洛的小腿,示意他踩在自己的肩膀上,腳下有了著力點,上去就容易很多了。
秦河洛卡在上救生筏的半程本就焦急萬分,聽見徐清讓她踩著自己借力,也沒有推脫,兩腳就開始往下探。
徐清剛說讓秦河洛踩著,話剛說完,就覺得一隻腳蹬在自己腦門上。秦河洛發覺右腳有了著力點,情急之下也沒注意自己到底踩到哪兒了,猛地一用力,躍上救生筏。
跟秦河洛砸到救生筏上發出的悶響同時,救生筏外響起了徐清的慘叫聲,只是片刻便消失無蹤。
秦河洛全身無力地躺在救生筏中,大腦中傳出的那份缺氧的感覺才漸漸平息,等了一會兒,秦河洛才發覺有些不對,徐清呢?怎麽還沒上來?
秦河洛急忙起身,就要到剛才自己上來的地方去找徐清,剛一轉身就瞧見那邊突然躥出一個大腦袋,不是別人正是徐清,只是徐清此時從腦門到鼻梁上方有一大塊紅斑,隱隱約約的好像是一個腳印。
徐清此等尊容引得乘務們哄堂大笑,秦河洛心裡暗自盤算,這紅斑十有八九就是自己剛才踩的,自己怎麽能踩人家臉上呢?
徐清一聲不吭地爬上救生筏往邊上一靠,面沉如水,可是若是細看就能發現徐清眼眶通紅,
眼淚狂飆。剛才秦河洛那一腳也踩到徐清鼻子上了,雖說沒有造成鼻梁骨折的大問題,但是鼻子跟眼睛本來就是連著的,鼻子受痛,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幸好徐清現在臉上也有不少水漬若是不細看,倒是很難發現。
秦河洛手忙腳亂地跑到徐清身邊,一手扶著徐清的側臉,另一隻手輕輕揉著徐清臉上的紅腫處, 嘴裡還不停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徐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周圍的乘務們看著場面滑稽皆是忍俊不禁,不過眾人也算是有素質,除了一開始徐清剛探出腦袋的時候爆發了大笑,之後也只是低聲笑了兩聲,沒有傳出大的笑聲讓當事人尷尬。
秦河洛溫柔地幫徐清揉掉淤血,卻是不免碰到鼻子的痛楚,就跟一個開關一樣,徐清的眼淚幾乎是噴射出來。
秦河洛就在徐清跟前哪裡能看不見徐清的眼淚,心裡更是愧疚萬分,這裡又沒有什麽醫療設備,急得秦河洛眼淚也要跟著掉下來了。
情急之下,秦河洛身子前傾,湊近徐清,對著徐清的紅腫處輕輕地吹著氣。
在秦河洛小時候,如果那裡碰疼了,媽媽都會輕輕地對著她的傷口吹氣。這個動作當然沒有什麽醫療效果,只是母親為了安撫小女兒的關愛行為而已。但是秦河洛無計可施下,尤其是看到徐清眼淚都下來了,隻想讓徐清好受一些,鬼使神差地就做出了小時候媽媽的行為。
吐氣如蘭,一如那春風拂面,徐清還未反應過來,眼前便是秦河洛天鵝般的脖頸和鼻間清新的味道。
徐清的心臟不可控制地加速跳動起來,這不是生理反應,似乎那是心動的感覺,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
他不可以對梅婷婷之外的女人心動,他不想做腳踏兩隻船的渣男!
徐清便想起身躲開秦河洛,只是略一動作,額頭正好撞上秦河洛的嘴唇。秦河洛一驚,二人分開,這一刻兩雙眼睛的視線交織,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定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