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傷亡慘重，但善巴卻不停地讓人進攻，依附土默特部的小部族敢怒不敢言，隻得硬著頭皮派人進攻。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黑夜籠罩下來，終於沒有攻山的命令下達，上山、山下的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二龍堡最大的房間中，坐在熱炕上，善巴舒服的呻吟一聲，若是外面大雪飛紛，就更加愜意了。

　“善巴！山頂不過是一群明人百姓，為什麽一定要攻下這裡?

　你知道今天死去多少勇士嗎?要是用來進攻其他地方，咱們會獲得十倍、百倍的受益！”溫不楚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善巴舒服的坐著，沒好氣的說道。

　“溫不楚！你是西土默特可汗，而我是東土默特可汗，咱們兩個都是可汗，你不會想要命令我吧！”善巴眯了眯眼睛說道。

　溫不楚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言，乾咳了兩聲問道:“我就是覺得浪費勇士們的性命不值得，咱們應該速戰速決，趕在明人援軍到達前返回。

　我可不想與戚繼光，或者李成梁對戰，更不想被嗜血魔鬼纏上！”

　善巴聞言笑了，拍了拍手道:“溫不楚！你久居西土默特，根本不清楚這邊的狀況。

　戚繼光和李成梁的確厲害，但他們沒有命令是不會主動北上的，而嗜血魔鬼雖名頭響亮，但他們在奴兒乾都司的數量卻太少了。

　咱們有五萬人，就算站著讓他們殺，都能把他們累死！

　你就放心吧！我的朋友！”

　“……?”溫不楚一臉的疑惑。

　善巴靠近溫不楚小聲的說道:“溫不楚！沒有萬全的把握，你以為我會攻打奴兒乾都司嗎?

　數月前就有人找到了我，告訴我這裡是一塊肥肉，而且可以放心大膽的吃，明人是不會派出一兵一卒的！”

　“當真?”溫不楚瞪大了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善巴自信的點點頭道:“當然！不過我也不會完全相信那人，二龍堡就是最好的試探。

　若是嗜血魔鬼兵力充足，他們一定會來解救二龍堡，若是看著二龍堡被滅，仍然無動於衷，咱們此行可就賺大了！”

　二人的聲音越來越低，不時還會傳出暢快的大笑。

　……

　“伯爺！伯爺！監軍呂公公說人手調不開，不許驛卒北上奴兒乾都司，還將海蟒扣在天津衛港，唐峰違抗軍令冒死出航，才帶了三條海狼戰艦返回！”戚金有些氣喘的說道。

　橫崗城書房中，李凡聽到這個消息手抖了一下，心中沒來由的一痛。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了，就憑一個監軍還不敢拿捏自己，這個命令恐怕是小朱同志下達的。

　想到二人相識、相交李凡忽然感到小朱同志是如此的陌生，或者說是整個世界都在悄悄的改變，而不變的似乎只有自己。

　小朱同志長大了，開始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王。而皇家驛卒名義上屬於小朱同志，但李凡的存在始終是一個障礙。

　也許自己死在奴兒乾都司才符合小朱同志的利益，驛卒調不出來，戚繼光和李成梁就更不要想了。

　奴兒乾都司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十幾萬移民來此的漢家兒郎。土默特部五萬大軍嗎?

　真的以為吃定自己了嗎?

　“戚金！讓唐峰出航去佐渡島幫助陳威，那裡是咱們今後的財源，絕不能被倭人搶回去。打退倭人進攻，帶著錢財再回來。

　集合本伯的親衛隊，嗜血魔鬼的名頭快要被韃靼人淡忘了，是時候讓他們明白，嗜血魔鬼永遠都是他們的噩夢！

　給奴兒乾都司民兵配發兵甲，訓練這麽久也該見見血了！”李凡並沒有因為援軍的事情沮喪，相反散發出無窮的鬥志。

　“是！”戚金的情緒也有些激動，自從賀蘭山口那一戰結束，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戰意澎湃。

　很多平靜的夜晚，他都會夢到那些廝殺的戰場，如今終於可以再次提刀上陣，恨不得立刻與土默特部決戰。

　……

　佐渡島東南，一條海狼戰艦慢吞吞的航行，船上的士兵有些無精打采，做起事情都顯得有氣無力。

　鄧海赤膊著上身，躺在一張搖椅上假寐。搖椅隨著海狼戰艦的皮膚搖晃著，有時幾乎要傾倒，卻在到達極限之前落了下去。

　“船長！伯爺要求！海蟒出海時必須著裝整齊，你這樣是在違反軍紀，我會在返航時匯報！”

　“根生！你不要總是這麽板著臉好不好?這樣很累的，你隻比我大兩歲，應該多笑笑才是！

　海上真的很無聊，咱們再不找點樂子，早晚會被悶死的！

　再說我這也是在聽從伯爺的命令，伯爺不是常說曬黑點健康嘛！”鄧海對自己的大副有些無語，年紀輕輕怎麽就這麽死板呢?

　紀根生卻不為所動，繼續說道:“船長！我只有建議權，無權命令您！

　您若是……”

　“行了！行了！我去穿衣服總行了吧！”鄧海無奈的站了起來，邁步走向船艙。

　“嗶！”尖銳的哨音響起，船上的所有人一愣，齊齊抬頭向瞭望台看去。

　劉川雙手揮舞著令旗， 口中大聲喊到:“左舷發現大量船隻，疑似倭人船隊！”

　鄧海的眼睛瞬間變得明亮，幾步竄上了桅杆，抽出腰間望遠鏡看了一會，才興奮的下令道:“弟兄們！倭寇終於來了！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老子要先吃第一口，左舵十五度全速前進！”

　船上的海蟒也跟著興奮起來，手腳麻利的張開船帆，戰艦就像被人抽了一鞭子，猛然加速衝向前方。

　紀根生翻了個白眼，有什麽樣的船長就有什麽樣的水兵。船上的人都是瘋子，聽到有仗打就興奮。

　不過，這種感覺真的不錯，他一向平靜無波的內心，也有些隱隱的期待。

　想了下還是提醒道:“船長！我不得不提醒您，咱們的任務是保護佐渡島，發現敵人應該第一時間通知島上，防止被倭寇偷襲！”

　“知道了！真煩！咱們總要看清楚來的是不是倭寇吧！總要知道倭寇來了多少人吧！

　打個招呼就回來，耽誤不了大事的！”鄧海不以為意的說著，但眼中興奮的光芒，怎麽看都不像是去打個招呼。

　永鑄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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