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巴黑著臉走進二龍堡，尤其看到堡中空地那處京觀，一張臉幾乎要滴出水來。整整一百二十八顆頭顱，簡直要氣炸了善巴的肺。

　南下奴兒乾都司一路上土默特部都十分順利，沿途還順手吞並了幾個小部落，阿壩山的部落就是其中之一。

　順利殺進奴兒乾都司後，他就放出這些小部落，一來可以試探出明軍的反應，二來可以讓跟隨他的人點甜頭。

　成功屠掉兩個來不及別走的屯堡後，其余的漢人也都望風而逃。唯有在二龍堡碰到個釘子，幾乎將他派出的人殺了個乾淨。

　“把人帶上來！”善巴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立刻就有手下押著十幾個精赤的韃靼人走了上來。

　“可汗！我們也沒有辦法，明人實在太厲害了！”

　“求您開恩啊！我們阿壩山部人少，根本打不下來明人的屯堡！”

　“可汗饒命啊！首領已經戰死，我們留下來也做不了什麽啊！”

　……

　哀嚎、求饒聲響個不停，善巴眉頭一皺道:“叫他們閉嘴！鍋燒好了沒有，一點小事都做得這麽慢！”

　跟在他身後的親信連忙走向求饒的幾人，二話不說掄起刀鞘就砸在那人的嘴上。

　求饒聲戛然而止，鮮血混合著幾顆牙齒落在地上，人也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其余幾人見狀被嚇傻了，根本不敢看善巴，求饒的話也被堵了回去。

　不遠處十幾口大鍋被架了起來，下面木柴燒的猛烈，沒多久裡面的水就沸騰起來。

　善巴走到京觀下，臉色陰沉的看向幾個小部族首領，眼神冷厲的說道:“明狗自不量力，竟敢把手伸到北方，這是對長生天的不敬，是對所有草原人的挑釁。

　東土默特部不會讓明人得逞，奴兒乾都司的明人必須被消滅，我要用他們頭顱獻祭給偉大的的長生天，要讓明狗知道，北方永遠屬於最勇敢的草原人！”

　“遵從您的意志，偉大的可汗！”幾個跟隨南下的部族首領連忙躬身施禮。

　看到這些人的恭敬，善巴的臉色好看了許多，繼續說道:“要想趕走明狗，是所有草原人的事情，可有些人卻貪生怕死，玷汙了草原勇士的稱謂。

　這些人根本不配成為長生天的子民，他們應該被獻祭給長生天，希望長生天會寬恕他們！

　來人！獻祭！”

　隨著善巴的話語，十幾個精赤的韃靼人被舉起走向沸騰的大鍋。盡管他們激烈的掙扎，卻難逃被丟進鍋中的命運。

　慘叫聲響徹整個二龍堡上空，幾個未死的韃靼人還想跳出來，卻被守候在周圍的人給打了回去。

　幾個呼吸的功夫，大鍋中再沒了聲息。一股淡淡的肉香在二龍堡內飄蕩，聞到的人臉色大變，幾個人當場就吐了出來。

　善巴卻是一臉的享受，指著身後的二龍山說道:“讓長生天蒙羞的明狗就在上面，現在本汗命令你們將他們抓下來，哪位草原勇士願往?”

　這種情況下誰敢說個不字，一個個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要攻上二龍山，生擒明人芸芸。

　……

　二龍山頂，數百村民擠在一處山洞之中。山洞口下方是三、四丈近乎垂直的石階，這裡就是二龍堡準備的後手。

　二龍洞因為一大一小兩個洞口而得名，另一處較小的洞口在另一側陡峭的山坡上。

　昨夜擊退韃靼人的進攻，邱老虎就決定全堡百姓全部轉移到二龍洞，堡中的糧食也盡量向山頂轉移。

　但他們的時間太緊，韃靼人來得又太快，無奈之下他們隻帶了不多的糧食，匆忙逃上了山頂。

　邱老虎雙眼通紅，一夜未睡的他仍然緊盯著下方的二龍堡。

　“村長！鄉親們都安頓好了，石頭也搬到了洞口，這裡有我們盯著，您還是去休息下吧！”鍾林拿著煮熟的土豆走過來說道。

　邱老虎結果土豆咬了一口，卻沒有去休息。一臉擔憂的說道:“韃子沒有燒掉屯堡可不是什麽好事，他們……”

　話說道一半，邱老虎的眼睛瞪圓了，急促的說道:“去把人都叫過來，韃子要攻山了！”

　什麽?韃子真的打算趕盡殺絕嗎?

　鍾林小跑進山洞，時間不長帶著二十幾個民兵跑了回來。

　邱老虎的目光落在這些疲憊的臉上，握緊拳頭道:“韃子想要趕盡殺絕，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二龍洞易守難攻，韃子想要上來，除非用屍體堆到洞口，否則別想踏進二龍洞半步！

　現在開始，五人一組守住洞口，給韃子點顏色看看。

　你們要記住，咱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身後就是父母妻兒，就算死也要擋住韃子！”

　“是！”民兵們大聲應答。

　山下數百韃靼人向著山頂緩緩前進，陡峭的山坡上，只有一條崎嶇的山路。其余地方長滿了灌木雜草，尤其帶有尖刺的槐樹，更是讓這群韃靼人欲仙欲死。

　“該死的明人，為什麽要躲到山上，老老實實等在山下受死不好嗎?”

　“多倫斯！你別抱怨了，沒看到索斯大人也在爬山嗎?

　山上可有皮膚白嫩的明人女子， 要是能搶到一個回去生娃，這次南下就賺到了”

　“土姆！說得好像你嘗過明人女子一般，就你那黑臉，再好的地都白扯！”

　“你說什麽?我要和你斷交！”

　“拉倒……，不好！小心明人的石頭！”多倫斯還想挖苦同伴幾句，突然看到頭頂滾落下來幾塊大石。

　足有水桶粗細的大石從山頂滾落，幾個躲避不急的韃靼人被砸中，直接就沒了聲息。

　兩人嚇得直接趴在山坡上，開始向長生天祈禱，大石頭不要砸中自己。

　五六塊石頭讓進攻的韃靼人一陣混亂，好不容易等到石頭落下，才發現竟然有十幾人的傷亡。

　索斯大怒，帶頭向山頂衝去。等他到達山頂，才悲哀的發現，那天石階只能容一人攀爬。

　一名韃靼人爬上去，剛剛露頭就被長槍刺死，慘叫著跌落山頂。不僅如此，山洞中時不時就有大石扔下，砸的攻山韃靼人死傷慘重。

　善巴盯著敗退下來的韃靼人，並沒有失望，相反面色平靜的下令道:“繼續進攻！”

　永鑄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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