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們也是為了自己……”
“也對,試煉之時死人多了,到底麻煩…”
聲音低去,兩人不再為不相乾的人廢話,一路狂奔,除了打坐恢復靈力,幾乎就沒休息過。
均是一臉菜色,風塵仆仆。
季含瑜也不藏拙,地圖更是頻頻開啟。
鬱茶言也是使勁了全身解數,能夠與季含瑜交替帶路。
否則在巨龜處得的那些荒獸血怕是全用光,也不夠的。
鬱茶言沒有問季含瑜是靠什麽方法帶路的。
她自己的手段,卻是明明白白的展現在了季含瑜的面前。
這是季含瑜第一次見到什麽是天賦神通。
只見鬱茶言的雙眼,變成幽幽的深藍色,好似大海般深沉寧靜。
隨後,那抹深藍,更是從雙眼之中溢出,季含瑜站在她身旁,就好似陷入了一片藍色的海洋。
等她回過神來,一切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然後,就是又一路的狂奔。
“這是我的天賦神通破障眼,看的比神識遠些。”
鬱茶言解釋著發生的一切。
季含瑜諾諾道,“其實,你不必解釋的這麽清楚的。”
她也沒說出自己的秘密啊。
“我這神通,雞肋的很,家裡人都知道,又不是什麽秘密。
更何況,你又不是外人。”
天賦神通,那是根據血脈傳承下來的。
都是同樣的血脈親人,卻不見得就不是人人都能覺醒天賦神通,只有資質悟性均是上乘,又有機緣,方才能夠成功覺醒。
而且,大多都是在大進階時,溝通天地,對道法感悟最深刻之時,方才能行。
季含瑜能知道這些,還是魏紫和她閑聊時,曾經提到,她又感興趣,才多問了幾句,知道的比較詳細。
所以,鬱茶言說的輕描淡寫,她卻十分震驚。
也暗暗佩服,她一直以來,都以資質傲人自居,村中之人,便是欺負她,也是羨慕嫉妒恨,她從未否認過自己的優秀。
她以為,除了極個別的上等資質外,她就當真是離淵城的第一人了。
如今看來,還是她太過自大了。
不過,這些複雜難言的心思,在鬱茶言那句你又不是外人說出之後,瞬間便煙消雲散。
今日是試煉的最後一天,他們兩個距離集合之地還有二十裡。
距離集合時間,卻只剩下五個時辰。
二十裡的距離並不遠,若是平地,兩人輕松便可到達。
可荒原之中,山川險峰,五步一坎,十步一阻,走起來哪有那麽容易。
在還剩下兩個時辰之時,距離集合地點,卻還有足足十裡。
時間,不夠了。
季含瑜摸摸用過一次的遁地符,準備在最後關頭,就靠它了。
雖然不舍,卻也別無他法。
鬱茶言看看天色,咬了咬牙,道,“罷了罷了,丟臉就丟臉吧,我給我家五哥哥傳訊,讓他過來接咱們,他有飛行法器,這點路對他而言,輕而易舉。”
若是只有她自己,或許她更願意選擇去遇險被救提前結束試煉扣分。
可旁邊還有季含瑜,小姑娘沒權沒勢沒背景,就靠試煉取得好成績,多拿點供給。
若是被扣了分,不能拔得頭籌,對她未來實在不利。
相比於兩人的前途,自己求助一下自家哥哥,有什麽大不了的。
鬱茶言做好了心裡建設,就去掏儲物袋,被季含瑜一把攔下。
鬱茶言十分傲嬌,季含瑜深有體會,讓她求人,對她來說,比登天還難,如今說出求助之語,顯然已經沒了別的辦法,說不得,還有她的緣故。
“別了,我這裡還有遁地符,咱們再往前趕一趕,等到距離再近點,我再用了遁地符,時間應該還寬裕。”
鬱茶言見此,有些許猶豫,正在此時,卻感覺頭頂之上,有人飛過。
這些練氣後期的道童,仗著有飛行法器,根本就不著急,時不時就有人經過二人。
兩人也算習慣了。
可這次卻有不同,只見那人去而複返,眨眼間已然落了下來。
季含瑜二人這才發覺有異,抬頭看去,就見雷蠻子乘著飛舟,緩緩落下。
“呦,兩個小丫頭,心夠大的,都這時候了還在這晃悠呢?”
被雷蠻子看到自己的窘境,鬱茶言實在有些尷尬難堪,她平日裡,最煩的就是這個人了。
“我們心裡有數,不勞你費心。”
看她這嘴硬的樣子,雷蠻子將兩人往飛舟上一撈,大大咧咧道,“得,小祖宗,當我求您了,賞個臉和我一道回去。”
冷臉換了張熱屁股,鬱茶言再嘴硬也不好惡言相向。
季含瑜本來被雷蠻子在天迷蝠窟狠坑了一把,對他其實也有些微詞,如今對方突然示好,捎她們一成,她反而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與之相處。
略略有些尷尬。
“之前在天迷蝠窟,多虧了季小道友救我,知道你需要靈植,我做任務時,特地留意了,當作我的謝禮。”
說著,拿出了六個玉盒遞了過來,鬱茶言不客氣的拿在手中,挨個打開檢查了一遍。
“六分,十分,二十分……竟然還有株八品的,三十五分,可以啊,雷蠻子。”
“總共八十七分,可還行?”
雷蠻子有些得意的炫耀。
鬱茶言當即就戰鬥力爆表,“我們缺這點分數嗎,不過錦上添花的玩意,小愚兒對你可是救命之恩,你便想就這麽還了救命之恩?
還是你的命就這麽不值錢?”
“就你嘴巴和把利劍似的。
利息, 當利息總成了吧。”
鬱茶言頭一次發現,原來雷蠻子好說話,不和她鬥嘴,她反而有些不習慣。
“這,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家小愚兒狹恩圖報。”
“我說的,我說的。”
看雷蠻子一副怕了鬱茶言的樣子,季含瑜覺得有些好笑,美滋滋的將東西收了。
“多謝胡前輩,我就不客氣了。”
“叫前輩多見外,叫我胡大哥吧,別像言丫頭一樣,叫我雷蠻子就行。”
被埋汰了的鬱茶言,再次崛起,和雷蠻子鬥嘴不停。
沒過多久,便到了集合地點。
兩人冷哼一聲,好像仇人一樣,離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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