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很壞，莫瑞。”

　小醜盯著他，一字一頓道。

　眼裡，都是仇恨。

　“我很壞……是喔。怎麽個壞法?”莫瑞有些驚訝。

　他沒料到亞瑟將矛頭對準了自己，他可是娛樂至死啊。

　也沒得罪過誰啊。

　“放我的影片。”小醜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邀請我上節目。你隻想嘲笑我，就像其他人一樣。”

　沒錯。

　在亞瑟的想法中，他上台表演會得到莫瑞的擁抱。

　可實際上，他上台後卻是控制不住自己發笑，而他還播放這一段，並配上嘲諷性的文字解說。

　莫瑞歪著頭看著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精神病人。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莫瑞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告，或者說訓斥了，“看看你做的事兒引起什麽樣的連鎖反應。到處都是暴動，一名警察卻生命垂危，而你卻在笑，你只會笑。”

　莫瑞話還沒說完，小醜就已經笑出聲來了:“哈哈哈哈哈……”

　那並非正常人的笑，而是充滿了絕望的病態笑聲。

　莫瑞還沒說完，“因為你做的事兒，今天又有人被殺……”

　小醜似乎是認可式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想再聽個笑話嗎?莫瑞?”

　“不想。”莫瑞強硬的拒絕了他，“我聽夠了。”

　“當你惹毛……”

　小醜卻自顧自地開口。

　“別說了！夠了！”

　莫瑞鄙夷道。

　“當你惹毛一個被社會遺棄，被當成垃圾，精神有毛病的邊緣人會怎麽樣?！”小醜敲打著手臂，以更大的聲音壓過了莫瑞的話。

　他歇斯底裡的怒吼，將多年積攢的負面情緒第一次公開爆發！

　而莫瑞還在以俯視的姿態，高高在上的喊著報警處理。

　但小醜已經聽不下去了，他猛然掏出左輪手槍，“但我能告訴你你會怎麽樣?你這是自食其果！！”

　說罷，“轟——！！”的一聲，之前一直高高在上的莫瑞已經仰頭倒下，一攤血從腦後噴出，濺到了牆壁上，代表著他已經被殺死。

　沒錯，他帶了槍。

　墨悠和所有在看這場直播的人一樣震驚得喊出聲來。

　“天……”

　當場殺人。

　這這這……

　也太直接了吧?

　而電視直播還在繼續。

　小醜笑出了聲，他的妝容已經被淚水糊濕了，可他還是笑，一邊抖腿一邊笑，看著從容無比。

　最後終於笑出聲來，一邊拍手一邊哈哈大笑。

　他分明是在笑，可笑容裡的苦澀又有誰懂?

　他的一生是一出悲劇，可這出悲劇已經落幕，接下來就是自由的喜劇，每個人都可以解放自己。

　他也不例外。

　當一個人開始走投無路，不是自殺，就是瘋狂。

　他站起來，對那具醜惡的屍體再補了一槍。

　這時，台下已經亂透了。

　他整個人也解放了，再也不用害怕別人的白眼，再也不用害怕，再也不用逃避，他擁有了最大的舞台，莫瑞·法蘭克林秀。他在台上高興的舞蹈，所有聚光燈都對準了他一個人。

　然後，他走下台，在嘉賓瑟瑟發抖的目光中，將攝像機扯到自己眼前，對整個哥譚的人宣布道:“晚安，千萬別忘了……這就是……”

　“嗶——”

　信號終於被掐斷了。

　所有主流媒體，所有記者都開始報道他的恐怖行徑。

　“著名的電視主持人莫瑞·法蘭克林在台上被人開槍打死……”

　“到處都發生了騷亂……”

　“我特麽的要是死在街頭，你們理都不會理我！！”

　“萬惡的制度……”

　其間夾雜著不少市民的抗議。

　警方終於趕來了。

　他們快速行動，把小醜押走，小醜塗裝下的亞瑟也沒有反抗，做完這一切後，他也就滿足了。

　他完成了自己所有目標，進監獄就進監獄。

　而隨著小醜開出這一槍，所有民憤都集中爆發了。

　哥譚正在燃燒。

　正在變得混亂

　小醜透過車窗看著這一幕，愉快的笑出聲來。

　“別再笑了，怪胎，這不好笑。整座城市都因為你做的事兒騷亂。”一個警察略顯無奈道。

　對講機裡傳來聲音:“全員注意，發生火警，請派救護車。”

　小醜把腦袋靠在鐵絲隔離網上，那張已經花掉的小醜臉上寫滿了說不出的意味，他看著開車的警察們，緩緩道:“我知道。很美吧?”

　這一句話落下，“劈裡啪啦”——玻璃碎裂的聲音極其刺耳的在耳旁響起，仿佛一場碎片的風暴。

　視線跟著天旋地轉，仿佛置身於滾筒洗衣機裡。

　負責押送他的警察和亞瑟一樣，失去了意識。

　警車遭到了救護車的撞擊，還加上一輛黃色出租車。

　二車齊上，普通的小警車根本就承受不住。

　……

　這時，剛剛從醫院裡跑出來的墨悠，也開著輛警車上路了。

　一定要來得及啊！

　他看過葉靈楓的司機開過車，而這些車的操縱方式明顯比那個世界簡單許多，他隻試了幾次就成了老司機。

　可老司機也沒用，整條街都已經成為了不安全的場所！

　社會安全無從保障！

　他的警車被一輛燃燒的克萊斯勒轎車給截住了，在劇烈的撞擊中，他整個人都撞上了方向盤。

　撞得頭破血流，然後在二次撞擊中，飛了出去。

　“該死……”

　他努力地想做出最後的補救。試圖把亞瑟給攔下，他不知道封神是什麽意思，可按這架勢，是要快了吧。

　不行，任務絕對不能失敗。

　他無法接受失敗。

　這可是自己第一個實戰任務。

　做成這樣，也不行啊。

　明明之前系統都有提醒過的。

　……

　押送小醜的警車被一輛救護車和一輛黃色出租車給截住了。

　戴著小醜面具的市民們把滿臉是血的亞瑟從破碎的警車裡抱出來，放在警車的引擎蓋上。

　他整個人在之前的撞擊中傷痕累累。

　但周圍的市民們個個歡呼起來。

　小醜被救出來了。

　他是第一個敢公開對哥譚市現有制度發出反抗的人。

　他已經升華為了一個時代符號，是值得被銘記的存在。

　對於漫威來說，想塑造一個超級反派只需要給他邪惡力量。

　對於Dc來說，想塑造一個頂級反派，只需要把他扔進社會。

　……

　墨悠從那輛警車上摔下來，看向不遠處歡呼的人群，一步步爬過去，周圍的市民們沒一個在乎他。

　他還想挽救。

　可之前的傷加上剛剛撞出來的傷，卻讓墨悠根本無法再行動。

　可他一人之力，就像打遊戲時，我方除了輔助全體團滅，一個蔡文姬Vs對面五個人一樣，有種絕望感。

　沒有人理會少年。

　他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