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梅所問非所答,奇怪的看著陳寧,疑惑道,“你的武功?”
陳寧說道,“做夢來的。”
即使是在眼下這種危急關頭,沈青梅聽到陳寧的回答,還是面色一冷,玉腿忍不住抬起,想要給陳寧來一套臀部按摩。
陳寧心有所感,忙說道,“過後再說,再殺一個。”
關鍵時刻,陳寧也是個殺伐果斷的人,隨手撿起一把長刀,當先向著嚴松殺去。
沈青梅仗劍緊隨而去,嚴克看得是目瞪欲裂,卻沒什麽辦法,他得先拿回他的斧頭。
陳寧跑兩步卻停下了,轉身來到嚴克扔過來的宣花板斧前,一用力將斧頭握在手中,轉頭看向嚴克一笑,狠狠的向著遠處扔了出奇。
“我弄你二爺!”
嚴克氣得胸口和鼓風機一樣,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揚言要弄了陳寧的二大爺!
此時,嚴松身邊的那幾個人拚了命一樣,將他死死的困在其中。
這三個二流高手不傻,他們心中清楚,如果不配合那對少男少女乾掉嚴松和嚴克,他們也只能是死路一條。
“滾!”
嚴松爆喝一聲,手中斧頭一橫,狠狠在掃向身體四周。
哢嚓一聲,一位二流高手手中的長棍橫斷兩截,被斧頭在腹部砍出一條長長的傷口,血液混合著內髒一股腦的流出,立時癱倒在地。
嚴松一喜,衝出了包圍圈,向著嚴克那邊而去。
形勢立刻調轉了過來,被前後夾擊的人變成了陳寧和沈青梅。
嚴克總不能赤手空拳的衝過來,他拿起斧頭向這邊趕來,正好和嚴松兩人將沈青梅和陳寧夾在了中間。
嚴松看向迎面而來的陳寧和沈青梅,高喝道,“殺我二哥!我弄死你們兩個小兔崽子!”
嚴克也放下心來,只需要嚴松稍微拖一下沈青梅和陳寧,等他趕到便能夠將二人乾掉。
他看得很清楚,沈青梅和嚴明的功夫相當,只是借助勢還有出其不意才在短時間內瞬殺了嚴明。
就如同關羽殺顏良一樣,縱然關羽武力值超凡,也不至如同開了無雙一般,讓顏良連放大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他斬於馬下。
馬快是一方面,出其不意,是很重要的原因。
說白了,就是抽冷子給你一刀。
至於陳寧,嚴克看得清楚,只是個二流高手。
還差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嚴克眼中湧現出無盡的殺意,狠狠攥住手中的宣花板斧。
與此同時,他眼看著嚴松與陳寧和沈青梅殺在一起。
堅持幾息時間,大哥就來。
不對,只需兩息。
嚴克眼中精光爆出,手中宣花板斧已經提起,隻待掄出。
下一刻,他眼角睜裂,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怎麽可能?
就在嚴克的眼前,陳寧和沈青梅一劍一刀,交手的瞬間嚴松的脖頸已經被切開了一半,立時斃命。
嚴克駐足不前,警惕的看向前方的沈青梅和陳寧。
沈青梅也一樣沒有向嚴克攻去,她有些擔心的看向陳寧。
陳寧正看著眼睛瞪得圓圓的嚴松。
嚴松脖頸上那致命的一刀,是陳寧砍出去的。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他雙眼有些無神,耳邊喊殺聲和慘叫聲陣陣,他卻好像忘記了自己身處於一個怎樣的環境中。
握住刀柄的手微微顫抖,這對擁有身體極限控制力的陳寧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可見他的心神受到了多麽大的衝擊。
兩世為人,這是陳寧殺的第一人。
而且是以如此的方式,一刀砍斷脖子。
他的臉上還留有嚴松溫熱的血液。
陳寧面無表情地緩緩抬頭看向四周,看向嚴克,最後看向沈青梅。
沈青梅朱唇輕啟,說道,“陳寧,如果你不這麽做,死的可能就是你。”
陳寧沒有說話,道理他都懂,殺這種手中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的人他也不會有什麽負罪感。
殺一人救百人這種道理不用別人和他說他自己就能明白。
他在平複自己的情緒。
握住刀柄的手漸漸穩定下來,陳寧長舒了一口氣,看向沈青梅道,“還有一個。”
沈青梅松了一口氣,當初她殺第一個人之後,吐了一整天,將近三天不吃不喝,不言不語,最後在她師傅不斷的開解下才走了出來。
她剛剛看陳寧殺完嚴松的狀態,便知道他是第一次殺人,生怕陳寧挺不過來。
此時看著陳寧堅毅的表情,終於放下心來。
二人轉頭看向嚴克。
嚴克對陳寧和沈青梅怒目而視,來時三兄弟,轉眼間竟然就剩下了他自己,本來以為很輕松的一次,竟然搞成這樣。
嚴克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斧頭,鋼牙咬得嘎嘎作響,爆喝一聲,掄起斧頭就向這邊衝來。
陳寧他們繃緊了身體準備迎上嚴克,只見嚴克一抬手便抓住了身邊一人,當做沙包一般向陳寧他們扔了過來。
陳寧一抬腿將嚴克扔過來的山賊踹了出去,再抬頭看到嚴克竟然跑了!
是的,來勢洶洶原來只是嚴克的障眼法,這個凶惡的山賊頭子竟然跑了。
嚴克很理智。
眼下他這邊只剩下他一個一流高手,而商隊這邊在有了陳寧他們幫忙後。
不但有一流高手,還有算上陳寧,青哥在內的四個二流高手。
不提剛剛陳寧和沈青梅那瞬殺嚴松的刀劍合璧,只是這四個二流高手,也夠他嚴克受的。
故而他心中痛恨萬分,也選擇了暫時撤退。
畢竟,通往潁州的路還長。.
......
沈青梅原本想要追擊,被陳寧攔了下來。
嚴克一走, 嚴松,嚴明戰死,山賊這邊徹底的失去了主心骨,頓時大亂。
陳寧,沈青梅,青哥又回到了馬車旁。
戰團又打了一段時間才結束,雖說山賊那邊沒有了當家的,但是畢竟人多。
商隊這邊人雖然少,但是有兩個二流高手帶領。
最後,因為嚴克逃走的時候,跟著他跑了一部分山賊,商隊這邊在付出慘痛的代價後。
慘勝。
整個山谷中哀嚎一片,到處是痛苦呻吟的人。
兩方沒有一個人能夠站在地上,沒有一個人不身上帶傷,即使是活下來的人,也都攤到在地。
鐵峰還是沒有挺住,死於失血過多。
貼著山谷一側,兩輛馬車,一匹白馬穿過了這片被鮮血染紅了的區域,緩緩消失在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