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被拴在馬車上,它身上的人坐在馬車內。
陳寧在馬車中找出了一個木盒,這是他準備的急救盒,裡面是他準備用作包扎的布,一些止血的中草藥,還有縫合傷口的針和線。
當然,還有高濃度的原酒。
將必備的東西都準備好後,陳寧看向沈青梅道,“把袖子挽起來。”
沈青梅將臉側向一邊,說道,“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陳寧將臉一板,看著沈青梅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再說一遍,把衣袖挽起來。”
似是沒想到陳寧竟然敢這麽和她說話,沈青梅轉過頭來看向陳寧,眉頭一挑。
陳寧對上沈青梅那有些玩味的眼神,臉上仍然擺出一副嚴肅不悅的表情,心臟已經蹦蹦蹦的快蹦出了胸腔。
“好。”
沈青梅同意了。
陳寧心中一松,我剛剛一定霸道極了!她定是被我的王霸之氣所折服!
他拿著準備好的藥和酒看向沈青梅。
刺啦!
沈青梅反手將左臂的衣袖整個撕掉,看得陳寧目瞪口呆,“這,這……”
沈青梅道,“反正也被割破了。”
陳寧歎服,果然在霸道這方面,還是沈青梅更勝一籌。
沈青梅是習武之人,小臂上肌肉卻不明顯,看起來柔若無骨一般,白皙紅潤。
只是這條玉臂上現在多是鮮血的結痂,一道傷口從臂彎延伸至手腕處,看得陳寧眉頭緊鎖。
從血液滲出衣服的程度判斷,陳寧還以為沈青梅傷的不重,此時看來傷口竟然很深。
只是從結痂的程度上來看,滲血量少可能是因為沈青梅的血液凝固速度要比常人更快一些。
陳寧認真的看向沈青梅說道,“接下來可能會有些痛,不過我會輕一些的,你忍一忍就過去了。”
沈青梅無所謂的看了一眼陳寧,說道,“來吧。”
陳寧打算將沈青梅結痂還不是很完全的傷口清理一下,然後做縫合,這自然會痛一些。
他處理著傷口,沈青梅看著他好奇的問道,“你什麽時候學的武功?”
陳寧想了想說道,“也就十多天吧。”
說完,陳寧久久沒聽到沈青梅開口,抬頭看去,就見沈青梅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我像傻瓜嗎?”沈青梅問道。
陳寧想了想,說道,“不像。”
說完,陳寧看著臉上出現笑容的沈青梅,心中一涼。
這種笑容一出現,陳寧知道自己的屁股定是要遭罪了。
他一琢磨,他可能錯就錯在剛剛回沈青梅那個“像傻瓜”的問題時,不應該想上一想。
沈青梅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也不用編話來騙我,十多天?練成二流高手?那天下的學武之人還活不活了?”
陳寧開始用酒精給沈青梅擦拭傷口。
沈青梅眉頭一皺,輕咬下唇。
陳寧接著她的話說道,“我沒有騙你,我想了下,應該是那個老乞教的,前一段時間他給了我一本書,說是他的獨家功法。”
沈青梅頓時對這本功法充滿了好奇,問道,“什麽功法?十多天練出一個二流高手?”
陳寧有些不確定的看著沈青梅說道,“白日做夢?”
沈青梅臉色一黑,“你想死?”
馬車簾被掀開,老乞丐的頭探了進來,說道,“他現在練得部分就是白日做夢。”
沈青梅看向老乞丐,示意他接著說。
老乞丐道,“我這門功法一旦初窺門徑,一開始的功力增長確實會很快。”
陳寧馬上高興地道,“你看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老乞丐接著道,“只是就像是你說的,再快也不可能快到十多天出一個二流高手,他現在的功力只是因為練了我的功法後突破到了二流高手,前提是他以前的功力距離二流高手便只有一線之隔。”
陳寧一愣,自語道,“以前?”
老乞丐點了點頭,說道,“對,以前,你本身就會武功,不過按照你的說法你失憶了,所以你自己不知道也不奇怪。”
老乞丐說完將簾子放下。
馬車內的陳寧將沈青梅的傷口包扎好,打了個結。
還以為自己是個天才,原來是上一任租客打好了底子。
沈青梅看了看陳寧包扎好的手臂,包的倒是挺好的,就是打的這個結有點奇怪。
……
馬車內半晌無話,沈青梅不時地看向車廂前面的布簾,終是下定決心,掀開了布簾,對老乞丐問道,“你認識我師傅?”
沈青梅之所以會有這麽一問,就是因為陳寧殺嚴松的那一刀。
陳寧和沈青梅能夠那麽快的殺掉嚴松,就是因為陳寧那毫無破綻,角度刁鑽的一刀。
這一刀沒有破綻,便是因為沈青梅先手刺出的一劍。
當時沈青梅一劍刺出後,她身邊的陳寧腦海中下意識的就出現了那天在沈家院中,老乞丐舞動柳枝的一幕。
他才明白,沈青梅沒有錯,老乞丐當日演示的確實不是劍法,而是刀法。
他也懂了老乞丐那一句,劍法雖好卻不完整的真正含義。
這劍法不完整,不是指的劍法本身,而是它缺了一套刀法。
嚴松破綻的出現,是因為要破沈青梅的劍,陳寧在那一刻遞出的刀,又正是嚴松的破綻。
這是一套合擊術!而陳寧對身體極致的掌控力,讓他的這一刀完美的配合了沈青梅。
陳寧腦海中立時想起了後世一位老爺子筆下的雙劍合璧。
老乞丐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說道,“不認識。”
沈青梅懷疑道,“那這套刀劍合擊術是怎麽回事?”
老乞丐說道,“那日看你耍了耍劍,便臨時創了一套刀法。”
陳寧嘴角咧了咧,就算是你不想說, 這慌撒的也太隨意了吧,你這說法簡直和我剛剛說自己十天成為二流高手一樣荒唐。
你覺得沈青梅會信?
沈青梅沉吟了一下,說道,“原來這樣。”
陳寧怔怔的轉過頭看向沈青梅。
你真的信了?
沈青梅回頭看了陳寧一眼,出了馬車。
陳寧也拎著小藥箱下了馬車,看向沈青梅道,“你不如就在馬車裡面休息休息。”
沈青梅將白馬的韁繩從馬車上解下,一翻身跨了上去,說道,“我不習慣。”
她打量著陳寧給他包扎的手臂,好奇的問道,“這個結挺好看,有名字嗎?”
陳寧說道,“哦,叫中國結。”
說完,陳寧轉身向著另外一輛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