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仁、義、禮、忠、勇、智,是為六義。
先帝為平天下之不平,取三山之鐵,鑄以為鐵門六扇。門上刻無口巨獸,意指入六扇門者不食金銀,不受賄賂,以正道為己任,秉公執法,鐵面無私。
燕子九會說出這樣的話,沒有任何問題。
問題是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顏廷也是這樣問的。
燕子九則似乎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顏大人,”他抱著胳膊道,“如果再不止血醫治,一刻鍾之後,你這條腿可就保不住了。”
顏廷悶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燕子九低沉著嗓子,道:“看來顏大人不喜歡求人?這倒也是。論年紀,顏大人是我長輩。只有後輩主動為長輩分憂,哪有長輩向後輩求救的道理?可要是論官階的話……”
“燕捕頭……”顏廷忽然開口,“還請燕捕頭搭救在下。”
燕子九終於笑了笑。
“顏大人客氣了。”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扶起了顏廷,“我現在不是什麽捕頭,只是一個姓燕的跑腿而已。”
……
徹夜的狂歡往往和貪睡到晌午一同出現。
顏依柔醒來的時候,日上三竿風露消。宿醉的頭暈目眩還沒有消失,她睜開眼之後,甚至沒有多余的力氣翻身起床。
早已經候在門口的小茹及時地端來了冷熱剛好的鮮魚湯,給顏依柔醒酒。但顏依柔宿醉初醒,根本喝不下這種鹹鮮的湯水,而是一個勁兒的喊著要喝涼茶。
可是現在節氣已經入秋,又上哪去給她找藥材來煮涼茶?
小茹哄了好半天,也只是找來一杯山泉水,讓顏依柔喝兩口來潤口。
顏依柔順了順嗓子,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
小茹哭笑不得:“小姐,都快中午了。”
顏依柔歎了歎氣。
“小姐現在覺得怎麽樣?”小茹問道,“可還頭暈嗎?”
顏依柔搖了搖頭,但臉色很快就刷的一白。
小茹看在眼裡,知道顏依柔是在逞強,於是隻得將醒酒的魚塘放在一旁,先伸手扶起顏依柔,幫她揉太陽穴來緩解疼痛。
顏依柔微微低著頭,隨口問道:“我爹回來了沒有?”
小茹忽然沉默了。
“怎麽不說話?”顏依柔看不見小茹猶猶豫豫的表情,所以又問了一遍。
小茹支支吾吾地說道:“小姐還是先好好休息,什麽事情可以之後再說。”
雖然顏依柔此時還是頭昏腦脹,但還是有基本的判斷能力的。小茹這話之中搪塞的意味太重,一個簡單的問題卻不正面回答,就說明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變故。
顏依柔轉過身,盯著小茹道:“你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
小茹眼神躲閃。
“小茹,我最討厭撒謊。”顏依柔嚴肅地說道。
小茹連忙站起身,行了一禮,低聲道:“小姐還是去問蕭公子吧。錯話……”十二 .12txt.…
唰——
顏依柔乾脆利落地伸手拉開了床帷,一雙腿輕輕一蹬,就蹬開被子站在了地上。
“誒,小姐你穿上衣服啊!”
……
顏依柔披了鬥篷走到前院的時候,蕭默正在練劍。
其實不管顏依柔什麽時候去找他,他似乎都在練劍。自從他知道顏依柔知道他內力無法運轉之後,他練劍就變得更加勤奮了。
按照蕭默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既然內力不能用,就要在劍法上多下些功夫。
“蕭默!”顏依柔一腳踏進院子裡,衝著蕭默喊道。
碩大的劍花瞬間消失,然後便如同一隻停在枝頭上的麻雀一樣落在了蕭默的手裡。這種看似細小的手段往往最能體現一個人武功的境界,但顏依柔此時已經沒心思欣賞了。
“你醒了?”蕭默收劍於手臂之後,扭頭道。
顏依柔三兩步走到面前,問蕭默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蕭默被這沒頭沒腦的話問得愣了一下,不知道顏依柔具體所指,還以為是前一天夜裡她胡言亂語的那些話。
“你……你什麽意思?”蕭默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是好。
顏依柔則是完全看不出蕭默態度的微妙變化,直言道:“我問小茹我爹回來沒有,她說讓我來問你。你是不是交代一下?”
蕭默眨了眨眼,旋即笑道:“原來是這件事啊。”
“那你倒是說啊。”顏依柔抬腿踢了蕭默的小腿一下。
蕭默神情瞬間嚴肅了不少,腳下也暗暗退了半步,平複了一下情緒回答道:“我打聽過了,顏大人是昨夜駕馬離開城池的,據說是有要緊事,一個隨從都沒帶。”
“那打聽到什麽事情沒有?”顏依柔問道。
蕭默微微皺眉,看了顏依柔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要是打聽到了,不就直接說了嗎?既然沒告訴你,說明我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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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依柔聽了,則是也皺著眉地回看了蕭默一眼,道:“就這事兒?”
蕭默認真道:“就這事兒啊。小茹和你說的很嚴重嗎?”
“她那個語氣,搞得跟老頭子死了一樣。”顏依柔道,“我回去收拾她!”
說完,顏依柔就欲要轉身回去。
“呃,也不至於!”蕭默連忙叫住了顏依柔,“估計是我沒說清楚,讓她以為是很麻煩的事情吧。你就不要怪到她頭上了。”
“哦?這樣嗎?”顏依柔半信半疑。
蕭默則勉強露出一個不顯得十分尷尬的禮貌微笑,篤定道:“放心好了,一定沒事的。 ”
顏依柔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揉著腦袋回去了。
蕭默看著她往後院走去的背影,微笑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略顯得凝重的表情。
他說的沒有一句假話,但事實上確實並不是足夠讓人放心。
顏廷連夜騎馬離開,這是事實,蕭默並沒有撒謊。但蕭默沒有告訴顏依柔的是,莫問也在隨後的跟著離開了辰都。這一點,城門的守備都有印象。
顏依柔不知道莫問的存在,蕭默不會在這個時候輕易透露。但他現在知情,卻不得不有所懷疑。
蕭默並不是信不過莫問的身手。他相信只要莫問出手,天底下幾乎沒有人可以威脅到顏廷的安危,他在意的是,究竟是什麽事情值得莫問如此不掩飾行蹤地行動。
此時的辰都顏府之內,蕭默還並不知道,莫問已經躺在了官道旁的黃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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