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注視著這一切的方白,心神恍惚間,命具·邪瞳瞬間發動,刹那間,他的雙眼宛如千萬次針扎,也是短暫間,這種疼痛漸漸退去。
方白眼神暴戾,腳步沉穩有力地踏進房間,朝著施凶者踱步前行。
值班室內,杜強與自己的一班手下,就像是泥雕般佇立不動,雖然他們口不能言,身不能行,但是思維卻沒有被禁錮,所有人的眼神中透漏出無盡的惶恐驚駭之意。
杜強的鬢角沁出冷汗,此刻的現象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一股未知的力量遏製了他的身體,圓溜溜的眼珠乾瞪著,目光拚命往身後斜視,希望能夠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怎麽回事。
他的心裡悔恨萬分,早知道會這樣,今晚就不該聽老大的話來到此地。
原本的計劃是偽裝成入室搶劫,借此教訓一下值班室的人,誰知道這個中年人反抗如此的激烈,面對他們這麽多人毫無懼色,甚至大打出手,而自己手底下的一個脾氣暴躁的小弟在爭執的過程中下手沒有分寸,一棍子下去直擊要害,導致眼下這個男人灑血倒地。
這讓他頓時就慌了神,原本只是恐嚇一番的小事,事後當事人一般都會選擇將這事爛在肚子裡,息事寧人,誰知道事情一時間會演變成人命攸關的大事,雖然這一棍子不是自己下的手,但說到底,這些人是在自己的教唆下來到這裡,真要追究起來,自然脫不了乾系。
正當他為這件事發愁時,怎的就發生眼前這般詭異的狀況,無法挪動的身體就如砧板上的魚肉,他可以清晰的聽到對方的腳步正在緩緩走來。
“難道這是什麽邪術不成?”杜強的心裡惴惴不安,暗自想到。
陡然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不只是他,周邊的一群小弟也都紛紛轉身,原本圍起來的圈子漸漸散開。
方白來到梁老板身邊蹲下身子,慢慢地給老梁翻了個身。
看著梁老板被鮮血染紅的半張臉,方白心裡一時間慌措不已,他伸出的手猶豫了半天,最終顫微地落在梁老板的鼻尖探了許久。
“還好!呼吸還有。”方白頓時呼了一口氣,心裡的張惶終於平複下來,只要人還有口在,就還有希望。
刹那間,他的臉色無比陰沉,被鮮血溢紅的雙眼冷冽的掃過在場的始作俑者,剛剛安定的情緒再次激蕩,他將眼角的血漬抹去,以冰冷冽寒的口吻質問道:“你們誰是這次的帶頭大哥?”
方白不相信這些人會平白無故大半夜闖進來,這裡的治安可沒疏漏到這種程度,如果是入室搶劫,那這人數太多了,所以他們肯定是受到某人的指使。
當然是誰這麽做,他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疑。
“我~”杜強突然發現嘴巴已經解除限制,隨即立馬開口道,他就是想不承認都不行。
“哦!那麽是誰派你們過來的?”方白來到杜強面前,通紅的雙眼緊盯著問道。
看著方白泛紅的眼眸中折射出的森森寒意,有一種擇人而噬的壓迫感,嚇的他牙齒直欲打顫,磕磕絆絆的說道:“是我們老大,西街海龍哥,是他派我們過來的,這一切都是意外啊!
是他,我左邊的這位,都是他下手沒個輕重,腦袋那一棍子是他打的。”
杜強回答的同時,連忙將鍋甩給身旁的同夥。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一旁的小弟聽到後,立馬哭腔著喊道,涕淚橫流。
方白皺起眉頭,封禁了對方的口角,
並剝奪了對方所有人的意識。 “去你們來時的車上等我,不準離開。”方白對著所有人冰冷的說道,這是邪瞳附屬的一種小能力,當目標一旦超出可控范圍,也就是5公裡之外,籍可通過壓製對方意識,下達一些簡單的指令,類似於催眠的一種。
杜強等人在方白的指示下,神色恍然,就好像夢遊一般齊齊走出值班室,鑽入他們來時的麵包車上。
時間不等人,方白見他們離開後,馬上撥通了120的電話,同時發了條信息給周道,讓他快點過來一趟。
十幾分鍾後,周道收到消息立刻趕了過來,他看到值班室的狼藉,以及躺在地上的梁老板,吃驚問道:“怎麽回事?方白,梁叔叔是被誰打的。”
方白:“還不確定,周道,一會救護車來了之後,老梁就麻煩你了,我要出去一趟,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保密。”
“方白,你到底要幹嘛?”周道盯著方白,疑惑不解。
“是兄弟,就別問了。”方白沒有過多言語,兩人之間陷入沉默,空氣頓時沉靜下來。
“好,梁叔就交給我了,到了醫院我給你發信息。”周道咬咬牙,同意道。
“嗯,謝謝了!”
方白拍了拍周道的胳膊,徑直往門外走去。
“小心點”周道望著方白的背影喊到。
“沒問題的!”方白擺擺手,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
片刻之後,杜強一手拿著砍刀架著自己的脖子,一手駕馭著方向盤,耳邊響起了方白的喃喃細語:
“好好開車,不然你脖子上的這把刀可不長眼。”
“大哥,你這話說的,我哪敢呐。”杜強哭喪著臉說道,他不明白為啥清醒後,對方的聲音就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也不知道方白現在在哪,但自己確實還在對方的控制之下。
方白本人則在杜強兩公裡之外得的士上,一路緊隨其後,他的邪瞳可暫時取代或控制他人意識。
而方白在侵入對方意識的同時,並沒有完全取代對方,而是共享了對方的視覺、聽覺以及左手的控制權。
通過威脅,方白打聽到了杜強的老大,海龍哥正在一處名為歐羅拉酒吧歡歌暢飲,方白聽完後,咧嘴寒笑道:“喜歡玩是吧,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良久之後,杜強在酒吧門口停了下來,同時對著空氣謹慎細語道:“大哥,我已經到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不急,我還要你幫我最後一個忙”
耳邊響起方白的話語,杜強焦急的匆忙問道:“什麽忙?”
“把你的身體借我用一下。”
話音一落,杜強還未反應過來,驚駭的瞳孔一陣收縮,頓時,一道異樣的光芒從他的眼眸深處湧現。
“嘿嘿!”杜強勾起嘴角,露出一絲別味地笑容,他目光陰冷地望著眼前的酒吧許久之後,扭頭對著麵包車後排眼神迷茫的小弟喊到:
“都下車吧!”
隨後,杜強帶領著宛如行屍走肉般的四個小弟,晃晃悠悠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