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羅拉內部的某間包廂,裡面此時聚集了一群赤膊大佬,個個虎背熊腰,膘肥體壯,大多人胸口紋著一條肥龍,頗有些拉幫結派地古惑仔作風。
這麽一夥人聚攏在一個房間內,或勾肩搭背,叫囂著灌酒暢飲,或撕扯著嗓子,唱著小曲,場面異常地喧鬧嘈雜。
被方白寄生的杜強推門進屋,看著眼前驕奢淫逸的畫面,他默默地關上門,雙手背在身後,靠在門邊。
“誰是海龍哥!”
方白放開嗓子對著人群嘶吼了一聲,頓時鼓噪的聲響瞬間寧靜,所有人齊齊地望著大門,愣了半天。
“杜強,你小子發什麽神經,別叫了,沒大沒小的。”
人群中突然有人發話,方白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沙發上,一名腰大十圍的中年人,頂著圓潤光滑的禿瓢站了起來,嬉笑著擺擺手:“沒事,沒事,我的一個小弟,不懂規矩,兄弟們繼續。”
聽到海龍哥這樣說後,大家一陣恍然,隨後包廂內又再次陷入嚷鬧,似乎方白的舉動只是一個小插曲。
海龍哥說完後,放下手中的酒杯,越過眾人,朝著方白走去。
“怎麽樣,事情辦的還利索吧!”海龍哥向方白靠攏過來,肅然地問道。
“還行吧,對了,這件事是誰指使的?”方白正視著對方,沒有過多說明,而是直接問道。
海龍哥看著眼前的杜強,總感覺現在的他舉止怪異,一言一行完全沒有絲毫的拘謹,更察覺不到他對自己的尊重。
他面色一凝,不由得重重地哼了一聲:“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要是膽敢將這件事透露出去,就別再跟我後面混了。”
“哦!算了,等會再問你吧。”方白見海龍哥臉色不悅,懶的再說些什麽了,刹那間,抽出背在身後的右手,反手一刀砍在了對方的左腿,鑲嵌入骨。
“啊!”
海龍哥頓時吃痛的叫了起來,方白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砍完這一刀後,立馬提起右腳踹在對方圓鼓鼓的肚子上,順勢抽刀,鮮血肆溢揮灑。
沒有絲毫猶豫的衝了上去,海龍哥往後趔趄倒地的同時,原本無傷的右腿也被方白補了一刀,這下,他徹底成為一個廢人,無法動彈。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愣在原地,沒有一人敢上前搭救,全都置身事外。
海龍哥臉色因為劇烈的痛苦而過度扭曲,只能死命的捂住自己的雙腿,傷口處的鮮血咕嚕咕嚕地在指尖流淌,匯聚成灘。
他神色驚恐地望著眼前的杜強緩緩起身後撤,嘴角上揚,滿臉笑意地盯著自己,仿佛來自深淵的惡魔,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疼苦,他顫音地開口道:“杜強,你瘋了,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麽嗎?”
杜強一邊笑著,一邊舉起右手,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喃喃說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虛著眼,笑眯眯的掃過在場的眾人,刀尖朝外立於身前,寒聲道:“我啊!想和你們玩場遊戲。”
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帶著驚色地看著方白的一番言語,如此瘋癲的行為,竟震懾住大家,場面一時間陷入僵持,沒有人想當出頭鳥衝上去。
方白看著眼前呆滯的眾人,咧開嘴笑著,對於目前的效果,他很滿意,也不枉他之前的一番表演。
“雖然我能遠程控制這個身體,但說到底,這具身體能夠發揮的戰鬥力也是普通人的水準。
這樣的話,
我唯一的優勢,便是悍不畏死,睥睨一切的王者之姿態,我要張狂到讓所有人害怕我,畏懼我。”方白如此想到 就在所有人猶豫不決,躊躇不前之際,他頓時起身,衝進人堆裡,揮舞著手中的西瓜刀,身形左支右絀,刀影劃落,血濺四射。
眾人見杜強如同一頭髮狂的蠻牛衝了過來,各自已然無法獨善其身,更何況在場的所有人也不是善茬,紛紛欺身向前,在付出了一死三傷的巨大代價下,終於抑製住了方白的瘋狂舉動,不過當他們奪取杜強手中的凶器時,卻發現刀柄仿佛粘在對方的掌心,脫離不開。
方白在壓製中激烈掙扎,眾人見狀也不留手,拳頭、木椅、酒瓶全都往杜強腦袋上招呼。
沒過多久,坐在酒吧門外車上的方白眼前一黑,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畫面已經截止。
“還好我事先在手心塗抹了膠水,就是防止這個情況,不過看來這具身體已經超出了極限,唉!那就換一個吧。”方白撇撇嘴,有些無奈。
包廂內,濃重的打鬥痕跡,一片狼藉,剛剛經過一場惡鬥的眾人,此時有些驚魂未定。
就在所有人以為事情結束時,咣當一聲,房間的門被由內而外地拉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海龍哥瞬間認出來人似乎是杜強的小弟,頓時激動地喊到:“快快快,幫我叫輛救護車,杜強瘋了。”
可是來者卻好似充耳不聞,不為所動,反而一臉獰笑著,看的海龍哥心裡發毛,閉口結舌,仿佛一隻受驚的兔子,當他看到對方從身後緩緩舒展的右手,霎時間,臉色發白,眼神中閃過一抹絕望之色。
“來,遊戲繼續。”來人嗤笑著,詭秘的畫風宛如夢魘直擊在場所有人的思維,恐懼宛如一顆種子,在傳播,放大,直欲令人抓狂。
歇斯底裡的呐喊聲在包間內激蕩,卻又被振聾發聵的音響聲所遮掩。
方白的傀儡軀殼換了一個又一個,每當自身被抑製,有人想逃出去,他便立馬切換視角,阻攔去路。
激戰過後,在付出四個工具人的代價下,方白操縱著最後一具軀殼,來到海龍哥面前。
此時的海龍哥早已被嚇壞,有些語無倫次,方白皺起眉頭,在取代他人意識,如操縱傀儡般的情況下,他無法使用邪瞳的其它能力,不過讓人閉嘴有很多辦法。
方白一刀砍在地板上,色厲內荏地恐嚇道:“閉嘴,說,今晚是誰的要求,派人去唐啟中學的。”
“是…是…趙歡”海龍哥顫顫巍巍地回答道,言語間早已惶恐失色。
“打電話,把他約出來。”方白凝視著對方,冷冷地說道。
海龍哥:“我…我把他約出來,你能放過我嗎?”
方白面無表情,恐慌、焦躁、不安在空氣中繚繞翻滾,沉默了幾秒之後,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