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秋忙把手機拿過來,正好看見的是那胳膊上還有刺青,一看就是混社會那種大哥的男人舉著大扳手,朝一個看著很面熟的女子頭上猛砸過去!
司徒秋嚇得手一抖,手機掉在床上。
沈如寶手忙腳亂地撲過來搶過來手機,看見的已經是那個俊美得人神共憤的男人,將身邊的女人往後一推。
同時左右靈活地閃躲,接著抬起一腳,將那拿著大扳手,粗胳膊上有刺青的男人踹倒在地。
那大扳手呼的一下砸在地上,正好砸在那自己的大腿上。
這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生動寫照了。
沈如寶一顆高高提起來的心又落了回去。
她拍著手,笑著說:“爸爸!爸爸!您沒事吧?”
沈齊煊正拿著手機拍視頻呢,當然沒有事。
而那輛本田車的司機見蕭裔遠這麽能打,一時也激起血性,抬起腿一腳往溫一諾背後踹去!
溫一諾站在蕭裔遠背後,她感覺到背後有人踢腿,本來可以往旁邊讓開。
可是她一讓開,蕭裔遠就得被人從背後踹一腳,那肯定是不行的!
情急之間,溫一諾往前一撲,抱住蕭裔遠的腰,將他拖著往旁邊轉了個半弧形。
嗤啦!
後面那人直接撲了個空,腿來不及收回,往前摔了個大劈叉,兩條腿成一字型擺在地上,連褲子都裂縫了。
他半天才回過神,頓時覺得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痛楚從腰間神經往上急升,一直達到淚腺。
三十多歲的男人,一時沒控制住,在大馬路上眼淚掉得稀裡嘩啦。
溫一諾氣壞了,挽著袖子朝那男人衝過去,怒道:“我都還沒哭呢!你哭什麽哭?!這是委屈自己偷襲我沒成功?!你弱你有理是吧?!”
那男人抹了一把淚,惡聲惡氣地說:“誰他媽哭了?!老子是沒管住眼淚!你個小娘皮給老子等著!等老子爬起來,老子恁死你!”
說著,他撐著馬路牙子想站起來。
蕭裔遠見了,將溫一諾拉開,自己大步走過去,摁著那男人的肩膀往下使勁一壓。
bia幾!
又是一聲響,那男人被蕭裔遠摁著又回到劈叉狀態。
這一次可是強製劈叉,那筋比剛才拉得還要狠。
那男人直接鬼哭狼嚎起來。
等交警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衣冠楚楚穿著情侶西裝顏值逆天的一對男女,淡定地站在馬路邊上。
一個粗胳膊上有刺青的男人抱著一把大扳手躺在地上哼哼。
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哭爹喊娘在地上劈叉。
不遠處有一輛前後都被劇烈撞擊的寶馬3系車,還有一輛車尾被追尾的本田車,以及一輛車頭有撞擊痕跡的大貨車。
看見這三輛車,經驗豐富的交警馬上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他一邊拿出對講機匯報情況,一邊說:“救護車馬上就到,你們稍等會兒。”
然後拿出錄音筆,先問蕭裔遠出了什麽事。
因為他潛意識認為是蕭裔遠開的車。
溫一諾馬上將蕭裔遠推開,對那交警說:“警察先生,那輛寶馬車是我的,我是司機。今天的事是這樣的……”
說著,她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又說:“我有行車記錄儀,我可以把剛才的事給您看。”
交警點了點頭,“這樣最好。”
溫一諾拿出手機,點開行車記錄儀的手機APP,然後把剛才那段視頻下載到手機上。
交警看了一下,讓她把視頻傳給他,又說:“你雖然是為了救人,可是跟前面的車主動追尾,確實是你的責任。”
溫一諾點點頭,誠懇地說:“您說得對,我認罰。”
反正有保險,她是不怕的。
然後她又指著地上兩個人說:“可是這兩人,一個是本田車的司機,一個是大貨車的司機。發生車禍之後,下車來打我,這怎麽算?”
交警:“……”
他瞪著溫一諾,心想,姑娘,你不能仗著漂亮就說瞎話糊弄人吧?!
明明是那兩人被打倒在地上啊!
但是看在溫一諾那麽漂亮又誠懇的份上,交警還是忍著沒直接拆穿她,說:“我得問問那兩個人的情況,才能做出正確判斷。”
然後交警先來到那個正在劈叉的男人旁邊,說:“先生,您能站起來說話嗎?”
那男人眼淚流的眼睛都快腫了,不是他想哭,實在是控制不住淚腺。
身體疼痛的時候,流眼淚是一種應急反應,可以緩解一下。
他抽噎著說:“你你你……你以為我不想站起來嗎?!我是站不起來啊!”
交警:“……那您是怎麽劈叉下去的呢?”
那男人氣急敗壞,忍不住飆粗話:“你他娘的以為老子想劈叉啊!他娘的那個小娘皮把老子整劈叉的!”
“明明是你想偷襲我!從我背後踹我!我一躲,你自己收勢不及,自己摔劈叉的!”
“你放屁!明明是你……是你男人把我摁在地上劈叉的!”
“你才放屁!明明是你自己摔劈叉了還想繼續偷襲我!我未婚夫是為了救我才出手的!”
“你……!”
交警見這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忙頭疼地叫停,又去問了那個抱著大扳手躺在地上的男人。
“先生,請問您能站起來說話嗎?”
那大貨車司機被蕭裔遠修理得兩條胳膊軟得跟面條似的,根本抬不起來,不然他才不會抱著大扳手不放。
這是蕭裔遠塞到他懷裡的,他連將大扳手扔開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看見警察來了,他跟看見親人似的,立刻也哭了起來,“警察先生,您要跟我做主啊!我開車開得好好的!這倆惡人不僅搶我的道!還惡意減速!讓我不得不撞上他們的車!”
“這還不說!他們還打我!您看!我被他們打得都站不起來了!”
溫一諾冷聲說:“對啊,你拿著大扳手被我們打得站不起來,真是好可憐哦!”
交警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同樣問那大貨車司機:“你的扳手怎麽回事?”
“我是在修車!修車!”
“你開車的時候同時拿大扳手修車?這麽能耐,怎麽不當眾表演個‘單手拉貨車’啊?”溫一諾冷嘲熱諷,一肚子的氣發不出來。
那大貨車司機當然沒有溫一諾能說會道,被她擠兌狠了,顧不得在交警面前裝可憐,大聲說:“我想拿大扳手怎麽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打了你?!倒是我被你們打得倒在地上起不來!誤工費和醫藥費你們都得賠!”
“我賠你個頭!”溫一諾恨不得上前再踩一腳。
可惜她的行車記錄儀沒有記下撞車之後在應急車道上發生的事。
她正著急,蕭裔遠突然說:“那邊有輛車,從一開始就停在路邊了,應該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事,我們去找他們做證人。”
交警回頭,看見是一輛很豪華的勞斯萊斯幻影。
溫一諾已經跑過去了。
她來到那輛勞斯萊斯幻影車邊,朝著坐在前排的兩個男人懇求地說:“兩位先生,剛才的事,想必你們已經看見了,能不能幫我們做個證?”
“就是剛才那兩個司機下車企圖打我們的事,麻煩你們為我們做個證好嗎?”
她雙手合什,滿臉緊張,朝著車窗裡面的人哀求道。
坐在前面的司機和保鏢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坐在後排的沈齊煊。
他們倆是看見了,可是能不能做證人,還是得聽老板的。
溫一諾順著他們的動作,才看見坐在後排的沈齊煊。
最關鍵的是,她還看見沈齊煊手裡拿著手機,正對著她的方向!
溫一諾的腦子迅速轉了起來。
會不會沈齊煊把剛才那一幕錄下來了?!
如果是真的,那可太好了!
溫一諾眼前一亮,殷切地看著坐在後排的沈齊煊說:“沈老板,您是不是把我們剛才那邊發生的事,都錄下來了?”
沈齊煊斷了和沈如寶的視頻,慢條斯理地說:“沒錄,我剛才在跟我女兒視頻。”
溫一諾:“……”
她心裡一沉,但很快又打起精神,說:“那前面兩位大哥應該看見了,能不能請他們為我們做個人證?”
沈齊煊閉上眼睛,靠在後車座上,淡淡地說:“你的事,跟我有什麽關系?我趕時間。——開車。”
前面的司機馬上就要踩油門。
溫一諾忙抱住他們的後視鏡,著急地說:“沈先生!我求求您了!只要您的司機和前面這位先生幫我們做個人證就好!”
“我也趕時間的!不然我們就會錯過吉時了!”
“吉時?什麽吉時?”沈齊煊發現車還沒開,有些生氣,睜開眼睛,卻看見溫一諾抱住了他車的後視鏡。
如果他們強行開車,勢必就要將溫一諾拖行了。
沈齊煊雖然不在乎溫一諾會不會出事,可是有交警在旁邊站著,他也不好太出格。
揉了揉眉心,沈齊煊揮了揮手,“你快松開手,等下傷到你,可不關我的事。”
做證這種事,得自願,交警也不能命令他們。
所以交警只有站著一旁,看著溫一諾求那車裡的人。
蕭裔遠也走了過來,彎腰往車裡看了一眼,點頭說:“沈先生,如果您和您的司機以及保鏢看見了剛才的事,請幫我們做個證吧。”
他抱起溫一諾,溫柔地握住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松開她緊緊抱住的後視鏡。
蕭裔遠繼續說:“沈先生, 今天是我和諾諾去登記領結婚證的日子,我們不想錯過吉時,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沈齊煊本來是不想管這件事的,但是聽說今天是溫一諾和蕭裔遠登記結婚的日子,又有點失神。
他看著車外的兩人,神情憂鬱而恍惚。
蕭裔遠又求了他幾遍,沈齊煊都一言不發。
溫一諾看不下去了,拉拉蕭裔遠的手,咬牙說:“算了,遠哥,就這樣吧。我們走。”
她拉著蕭裔遠轉身就要離開。
“我有錄視頻。”沈齊煊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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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更,第二更晚上七點。
感謝“人在梧桐下”昨天的大額打賞。
群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