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瞳仁猛地縮了一下,再看那女子的身材……
媽的,比剛才那個醉酒的女人還得勁兒!
他眯了眯眼,裝作醉醺醺的樣子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膝蓋瞪著眼睛大叫:“你誰啊?!憑什麽管我們夫妻的事?!”
溫一諾拿出手機,對著那人冷聲說:“你管我是誰?還夫妻?你知道自己是誰嗎?!我叫你一聲賤人,你敢答應嗎?!”
那人也沒多想,跟人掐架要強慣了,立刻大聲說:“當然敢?!你以為你爺爺我不敢答應?!”
“果然是賤人本賤!自己承認了哈!”溫一諾晃了晃手機,“已經錄下來了,想到網上紅一波嗎?”
那人嘴角抽了抽,朝溫一諾陰冷一笑,扔下一句:“咱們走著瞧!”
轉身跑出了酒吧。
溫一諾只有一個人,當然不會追上去打。
她馬上回頭扶著三億姐,說:“你怎麽醉成這樣了,跟我回去。”
三億姐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胸口湧上來的全是酒氣,她自己都快吐了。
沈召北在旁邊目瞪口呆了半天,才認出溫一諾,立刻驚喜地說:“是溫小姐?!你認識她嗎?是她的朋友嗎?”
溫一諾見是沈召北,剛才也親眼目睹他阻止那個賤人,對他印象好了一點,點點頭,說:“她是我大學室友,剛才打電話叫我過來接她的。”
沈召北還是有點不放心,說:“那你要送她去哪裡?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溫一諾本來想說不好,可看沈召北長得人高馬大,當個勞動力用用還是不錯的。
她立即改了主意,說:“我們去停車場,你開車了嗎?”
“開了!對了,溫小姐,你開車的技術太棒了!什麽時候跟我賽一場好不好?!我不會白白耽擱你的時間!我可以按照國外請賽車教練的最高時薪付給你!——一小時五千還是一萬,你出個價!”
沈召北想起自己心愛的賽車事業,更加激動了,目光熱切的看著溫一諾,比剛才看三億姐還要火熱。
三億姐嗤了一聲,搖頭說:“一諾,你行啊……這是有人送錢上門……”
溫一諾也笑了一聲,不置可否地說:“先出去吧,看你這個樣子,一會兒癱地上我可背不動。”
“我可以背!我沒問題的!”沈召北的注意力又回到三億姐身上。
剛才聽她嗤了一聲,沈召北覺得自己的耳朵都麻了。
溫一諾翻了個白眼,“走吧。”
她把三億姐的包包扔給沈召北拿著,自己半扶半抱著三億姐,往酒吧門口走去。
沈召北連忙跑去幫她們拉開門,側開身子讓她們出去。
就像個小廝,跟在她們身邊鞍前馬後地伺候著。
來到停車場,得先找自己的車。
溫一諾停在比較遠的地方,沈召北停在最近的“代客泊車”的停車點。
溫一諾就讓沈召北扶著三億姐,說:“我去那邊把我的車開過來,你先等一會兒,”
沈召北忙不迭地點頭,將手搭在三億姐的肩膀上,承受著她半邊身子的重量,臉微微有些紅。
他隻高興幸虧是晚上,停車場的路燈也不亮,別人都沒有注意到。
溫一諾往自己停車的那個方向走過去,沒走多久,突然停下腳步。
路兩旁密密麻麻停著車,燈光從側後方灑落,將這些車的影子投射過來,拉得長長的,宛如兩排蟄伏的猛獸。
而就在這些車影中,她看見有人的影子夾雜其中。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還有她後面大概還有一個。
一共五個。
好,很好。
如果她沒猜錯,這是剛才那個賤人找的幫手吧?
這麽一想,她更為三億姐捏了一把冷汗,也為她慶幸。
如果今天她沒趕來,三億姐今晚的遭遇簡直不堪設想。
但是她還是趕來了,讓三億姐避免了這種對女人來說跟地獄一樣的磨難和命運。
所以誰說她會給人帶來不好的運氣?
她明明會給人帶來好運才對!
溫一諾一邊在心裡表揚自己“棒棒噠”,一邊停下腳步,輕笑一聲:“出來吧?你們五個大男人,對付我一個弱女子還要躲躲閃閃?”
躲在兩邊停的車後面的幾個男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索性從車後面走了過來。
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把一尺來長的西瓜刀。
最前面的人就是剛才在酒吧裡面給三億姐下藥,又被溫一諾設套自己承認是“賤人”的那個男人。
他用那把一尺來長的西瓜刀啪啪啪啪拍打著掌心,獰笑著說:“你既然能為朋友兩肋插刀,今天就代你朋友陪我們玩玩吧!”
說完緩緩抬起手,用刀指著溫一諾的臉,“這麽漂亮的臉,如果我一不小心,劃上一刀,該怎麽好?是不是?——不想破相就乖乖跟我們走!”
溫一諾眯了眯眼,說:“你們這麽大膽子?難道不怕這裡有監控?”
那幾個男人擠眉弄眼地淫笑:“監控?哥兒幾個如果不把監控弄壞了,還能辦事嗎?!”
知道這裡的監控原來不起作用了,溫一諾徹底放心了。
她冷靜地看著四個男人往左右往她靠攏,手裡都拿著西瓜刀。
身後應該也有個男人,正拿著刀靠近。
她雖然沒有回頭,可是有路燈從身後照過來,所以她能看清那人的身影正在從後靠近。
她不擔心對面這四個人,但是後面那個人不好判斷距離,所以還是先下手為強吧!
溫一諾的手飛快地往腰間劃過,下一瞬間,皮褲腰間裝飾性的那條鏈條腰帶已經被她抽了出來。
路燈下,那鏈條腰帶發出銀白色的光,看上去居然有點質感。
前面的四個人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溫一諾今天選擇穿這套皮衣,有一半原因是為了這套皮衣上這條鏈條型的腰帶。
這是精鋼打造的,並不是裝飾,而是實打實的武器,跟鏈錘似的,只是比真正的鏈錘跟精致,更好看。
溫一諾右手一抖,先往後甩出鏈條。
啪地一聲悶響,後面那個人躲閃不及,被鏈條上的小錘子砸到了胳膊。
西瓜刀差點掉在地上。
溫一諾同時回手,鏈條又忽地一聲往前面那四個人手上的西瓜刀掃了過去。
只有兩個人躲開了,另外兩個人被鏈條抽到手腕,西瓜刀砰砰往下掉。
另外兩個躲開之後,立刻揮舞著刀撲上來。
可是他們的刀雖然厲害,可是在溫一諾用長鏈的情況下,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反而稍微往前一點,就被她用鏈條抽得鼻青臉腫。
後來溫一諾完全壓著他們打。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團體作案,配合得這麽默契,可見在三億姐之前,不知道多少女人被他們戕害過,因此手下更不容情。
當後面那個男人緩過勁衝上來的時候,她故意慢了一步,伸出胳膊一檔,反而被那個男人割傷了胳膊。
汩汩的鮮血立刻湧出來,將她整條胳膊染得血紅,還往地上滴了下去。
溫一諾一邊大叫著:“流氓啊!有流氓啊!救命啊!救命啊!求求你們報警啊!”
一邊半蹲下身子,更加用力地揮舞著鏈條,鏈端的鐵錘呼啦一聲,轉著圈兒往那五個男人身下的重要部位砸了過去!
“啊!啊!啊!”
那五個男人沒想到這女人突然往要命的地方攻擊,一個個再也握不住刀,全捂著自己倒在地上翻滾,撕心裂肺的喊叫著,比溫一諾叫的還要慘。
溫一諾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一個人喊不過這五個人,隻好閉了嘴,捂著胳膊靠坐在自己的車頭前,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沈召北早就發現溫一諾那邊出事了,他也馬上報了警。
見溫一諾那邊拿著鏈條抽得風生水起,他就先將三億姐塞進自己車裡鎖好了,再趕過去幫忙,結果發現溫一諾這邊已經結束“戰鬥”了。
那五個男人都在地上哀嚎翻滾,溫一諾一個人靠在一輛車前瑟瑟發抖,一點都看不出剛才那英姿颯爽的樣兒。
沈召北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正打算走過去,溫一諾朝他使了個眼色。
沈召北隻好馬上停下腳步,很快,他聽見了警笛聲由遠及近,原來是警察們到了。
沈召北忙迎上前,著急地說:“你們可來了!我朋友一個人被五個男人圍攻,現在流血不止啊!”
幾個警察忙掏出槍衝了過去。
結果他們看見五個男人在地上打滾哀嚎,差一點還以為被襲擊的是這五個男人!
不過當他們發現還有一個縮在車頭前瑟瑟發抖的姑娘, 看見她身邊快流了一地的血,立刻明白了。
一個警察忙走過去,對溫一諾說:“姑娘你別怕,我們是警察,有人報警,請問是有人襲擊你嗎?”
溫一諾連忙慌亂搖頭,眼淚不由自主流了下來,一點都不用裝,因為胳膊上的傷口實在太疼了……
她臉上的神情急切又驚惶,就像是森林裡剛剛從猛獸襲擊下劫後余生的小鹿,哭著說:“我沒有……我沒有殺他們……我是自衛!我是自衛!我是自衛!……他們有五個人……每個人都有刀!我害怕……我好害怕!”
她用一隻手抱著頭,另一隻胳膊軟軟地搭在身邊,雪白的手背上,鮮血不斷從袖口出湧出來。
警察忙安慰她說:“我們知道,我們都看見了,你先別害怕,我們送你去醫院包扎一下。你的胳膊受了傷,流血太多也不好。”
溫一諾的哭聲突然停了。
這一瞬間,她懊惱地不得了。
媽蛋,忘了這茬了。
傷口看上去有點嚴重,得送醫院,回家怎麽能把這件事圓回去?!
她可是半夜從家裡偷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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