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還沒出去呢,素心就帶著一個丫鬟出現了,見了謝宇軒就跪下道:“奴家代夫君多謝神醫!用了神醫的藥,夫君已經沐浴過了,毒瘡不癢了,紅疹也止住。”
張瑤嗖的站起來,興奮的眼睛裡淚花閃動,口中哆嗦的說不出話來。謝宇軒倒是很淡定,站起道:“走吧,張叔。我們去看看,有些話還要交代,順便再用點藥。”
藥效很好,張大少爺已經不用在丫鬟的攙扶下起來走動了,看見謝宇軒進來也是非常開心,如此年輕的醫生,醫術還如此的高明。“多謝神醫救了小可的性命!”說著也要跪拜起來。
“張兄,切勿行此大禮。我剛剛跟你爹以叔侄相稱,算起來你也是我侄兄弟,我替你診治算不得什麽。你這病發起來很急,剛控制住,要治愈還得一段時間。你還是先躺著,我交代完事情還要給你再上次藥。”謝宇軒趕緊上前攙扶住,笑著說話。
仔細的一番檢查,再提醒了相關的注意事項之後,謝宇軒確定這位張大少爺沒什麽大問題了。既然這樣,之前的治療就是正確的,根據現代人的治療方法,正常量減半的青霉素,經脈注射效果可謂絕佳。
“生命體征非常穩定,張兄安心治療,痊愈之後沒事多鍛煉筋骨,恢復元氣之後又是一個銀槍小霸王,保證你和弟妹三年抱倆。”謝宇軒這番話出來,張大少的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笑容,而一旁的張少奶奶素心則羞紅了臉,至於張瑤的臉色則是又喜又氣。
一番感激之後,謝宇軒再次用藥,從醫生包裡拿出吊瓶的時候才發現,葡萄糖藥水都配好了才發現,沒地方掛啊。解決的方式很粗暴,隨便抓個下人進來,讓他舉著瓶子......那位下人哪裡見過這種透明的玻璃瓶,當成寶貝一樣雙手緊緊握著舉高。吩咐丫鬟跟下人們輪換舉著吊瓶,等藥水滴完了就去叫自己來拔針頭後就起身離開。
張大少再三交代素心安排丫鬟要招待好神醫,張瑤看著兒子恢復得不錯,滿面笑容的帶著謝宇軒一起從大兒子的新房間內出來。
張家的晚宴早就準備好了,滿滿的一桌子菜,張瑤招呼謝宇軒落座,親手斟酒,端起酒杯道:“賢侄,這杯酒敬你救了我兒,對於張家而言,恩同再造。”
謝宇軒笑著端起酒杯道:“張叔,您這就見外了。您就是宇軒在大明的親人,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說這些客氣的話,都是我應該做的。”
心情好,酒喝的就舒服,喝的還多。張瑤的酒量也就一般,農家釀的米酒有個十來碗下去,腳下就不穩當了,身子在椅子上搖晃,說話也有點饒舌。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抬下去休息的。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張瑤這才想起昨夜喝酒的事情。
貼身的老仆水根進來,張瑤穿戴完畢便問:“震宇賢侄呢?昨夜怎麽安排的?”
“昨夜老爺喝醉了,震宇少爺和我一道給您抬回來的,您一點都不記得了?震宇少爺還去給大少爺看了看病情,等到吊瓶內的藥水完了後,替大少爺拔了針頭,發現一切安穩之後才回屋休息的。這會震宇少爺怕是沒起來,昨夜折騰的晚。”
張瑤扶著額頭苦笑:“慚愧慚愧!”一番梳洗,張瑤出來,奔著對面院子裡的西廂客房而去,進了院子看見一個丫鬟端著水盆出來,便叫住道:“春玉,震宇起來了麽?”
“起來了,您去看看就知道了,震宇少爺正在……,反正我也說不清楚,滿嘴的白沫,怪怪的。
”說完春玉急匆匆的走了,就像躲什麽似的,臉上還都是紅潤。 張瑤好奇,大步進去,謝宇軒昨晚一點才睡的,但是比起在現代社會刷手機熬夜到兩、三點真不算啥。這不,一早也就起來了,看看手上的表才七點多一點。
早晨起來的時候,出了點小小的狀況,剛才那個丫鬟不知道怎麽就進來了,看見陳燮穿個跟昨天讓老媽子製作給大少爺穿的一模一樣的褲衩,說是什麽“四角褲”,羞得捂著臉丟下東西就出去了。謝宇軒覺得奇怪,殊不知明朝大戶人家的後院,對外人來說那是禁地,張瑤能讓自己的兒媳見他,還讓他在後院留宿,那都是屬於通家之誼的關系。
說實話,張家這些個丫鬟,在謝宇軒看來都差不多。長的如何不去說,胸前都是平平的飛機場。還沒有被明朝人士對於美女的標準所同化,謝宇軒自然不會對於平板有什麽想法。
實際上安排在他身邊的丫鬟,就算被他拉【上】【床】辦了事情,那丫鬟也只能順從。再說了,現在的謝宇軒白白淨淨的,身材高大,又有一手高明的醫術,對小丫鬟的吸引力可不小。
老爺剛認的震宇少爺不是和尚而是一個海外回來的神醫,這個消息昨夜就傳遍了整個莊子。之所以傳的這麽快,得益於老管家來福的傳播。一次又一次的跟人說起神醫的藥,從他的肚子裡面打出了十六條蟲子,也不管別人愛聽不愛聽。
真正震撼的還是大少爺的瘡毒,一個被無數大夫束手無策,甚至被判斷等死的人,在神醫的醫治下,一天之內病情就好轉了,然後都能自己下床行走了,其余的不良症狀也停止了。
謝宇軒正在刷牙,看見張瑤進來,笑著做個“請自便”的手勢,然後繼續做自己的。滿嘴白沫的形象,確實有點嚇人。
已經見識過謝宇軒各種古怪玩意的張瑤,早就見怪不怪了。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在謝宇軒這裡似乎沒有發揮作用,短短的頭髮,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張瑤也以為是個和尚。
張瑤的興趣不在打聽人家為啥把頭髮剪短上面,而是盯著銅盆邊上的牙膏看了一會。不過這些牙膏牙刷都是作業謝宇軒特地從交易平台上“自定義”的商品,完全去掉所有標識的【裸】裝產品,張瑤怎麽看也看不出什麽的。謝宇軒梳洗完畢的時候,他還在盯著看。
一味的防備肯定是防不勝防的,謝宇軒覺得還不如主動出擊。從醫生包裡拿了新的牙刷出來,當著張瑤的面擠好牙膏遞過去,笑著拿起自己的牙刷道:“像我這樣。”做了個動作之後,張瑤忍不住跟著拿牙刷在水裡沾了一下,然後含一口水,吐掉,開始有點笨手笨腳的刷牙。
但是張瑤很快掌握了訣竅,完成了人生第一次用牙膏刷牙的經歷,而不是拿青鹽、柳枝。吐出最後一口漱口水之後,一種前所未有的清爽,讓人愉快的想唱歌。“嗯,味道不錯,有點甜,刷完牙之後口中還有一股清涼之感。”
“口腔衛生很重要,每天至少都要用牙膏和牙刷清潔一次牙齒,不然牙齒壞了可遭罪了。”
“真乃神物也!此物在震宇的家鄉阿拉斯加,怕不是神仙所用之物吧?”張瑤也只能這麽聯想了,人怎麽能造出這種東西呢?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事實擺在眼前,不由不信啊。這牙膏,不是奪天地造化的能耐,怎麽能製造出來,裝這麽一個管子內。
“張叔,這可不是什麽神仙之物,就是一種采用化工生產的方式而成的工業品。呃,不懂啊,就是一種在作坊裡生產出來的日用化工產品。”
“什麽是化工?”
“化工就是……。 ”
謝宇軒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就是試圖跟一個明朝人解釋現代化工是什麽概念。這個作法,已經不是愚蠢能形容的了。
“總而言之,這是人造出來的,跟神仙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惜,阿拉斯加太遠了,回來的時候船在大海上傾覆,最後我是駕一艘小船上的岸,大部分商品都沉沒在海底了。不過不打緊,我們謝家在阿拉斯加還是有些家底的,這次的損失不算什麽,等下次家裡面再派船來的時候,我就可以拿到新貨了,到時候都給張叔你備齊了。”趕緊埋下伏筆,免得自己日後源源不斷的拿出新品會引起張瑤的懷疑。為了逼真,謝宇軒還一股紈絝子弟的語氣,一副不把錢當事的感覺。
好在張瑤也確信謝宇軒的家世肯定不小,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別擔心,就在張叔這裡安心住著,等你家的船隊來尋你的時候就好了。”語氣之中充滿關切,這讓謝宇軒多少有點心虛,騙人真不容易啊,尤其是騙一個實在人。
“張賢弟起來了麽?”謝宇軒趕緊轉移話題,老管家來福鬼魂一樣的出現在邊上道:“一早就起來了,大少奶奶陪著在院子裡走動呢,少奶奶本來想扶著,但是大少爺不要,說是謹遵神醫你的囑咐,一定要鍛煉筋骨。”
“那去看看,情況穩定的話,只要繼續用藥,最多十天半月就能斷根。”這話就不是吹牛,抗生素在這個時代的威力真是太強悍了,效果就不是現代人那種抗藥性很強的病菌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