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樂山問起了年齡,陸馨然並沒有回避,只是支支吾吾的道:“十四……五……”
說完,陸馨然的耳朵瞬間一紅,一直紅到脖子,全身滾燙,就如熟透的蝦米。
樂山也全當她是十四歲半了,正是花一樣的年紀,趙清清大概也是這個時間漸漸從小妹妹蛻變成了小師妹。
之前初見時,陸馨然年紀更小,何況她把自己打的那麽慘,自然沒心情欣賞,如今陸馨然雖一直低著頭,匆匆一瞥間,樂山卻極為滿意。不是有冷秋凝在那懸著,樂山說不得還真要獸性大發償一償女人的滋味。
不過小半日的時間,樂山就完全在美人計下淪陷了,不難看出陸馨然也是如此,她對樂山並沒有什麽抵觸,似乎已經完全認命了。
起初,陸馨然只是抬起頭來,小心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後又偷偷的看上樂山一眼,直到最後便以女主人自居。
天嗣峰山下,樂山任由陸馨然抹去“太玄山陸家”五個大字,他就在邊上沒有絲毫不悅。
不遠處道場二層小築上有兩個煉氣期弟子對此指指點點,想來用不了多久便會傳出天嗣峰與太玄山鬥法失敗的消息。
對此,樂山滿不在乎,他本就仗著自己年輕氣盛才不計後果的發泄一番,如今能夠收場對大家都好。
那些老家夥也是吃透了樂山的性子,派個說客過來反道不美,這般操作樂山也是心服口服。
抹去那五個大字後,陸馨然臉上竟微微浮起一絲笑意,很美!
樂山很想上去輕薄一番,但又覺得進度太快不大好,只是壓住了色心道:“還有五個字呢,繼續啊!”
陸馨然看了一眼“狗男女莫入”只是俏皮的道:“我才不管呢……你的字寫的真醜!”
樂山並未生氣,反而點了點頭:“是挺醜的,還是消了吧!”
說完,樂山手上一揮,靈力如斧鉞般刮過,那五個大字瞬間剝落。
這一手對靈力的控制已是樂山的極限,想來在所有金丹期修士中也算爐火純青。
當然,他並不特意在煉氣期弟子面前炫耀,只是目前拉住陸馨然的手:“我們回去吧!”
陸馨然面上微紅,只是偷偷看了一眼道場那邊,二人便愉快的上了山去。
進展太快了……
感慨間,一路牽手來到山上的樂山與陸馨然都停下了腳步。
慕長歌原本正看著大青石頭髮呆,此時轉過頭來已然看見了舉止親密的二人。
樂山心虛的有些莫名其妙,陸馨然卻是回憶起了那個耳光,慕長歌的強大與暴躁幾乎深入骨髓。
可以說,後來沒有報復慕長歌也是陸馨然有著不錯的教養,卻也在心裡留下了破綻,明顯看見他就怕。
而慕長歌也是奇怪,看見二人臉色當場就變了。
“這是誰啊?”
慕長歌主動開口問道,語氣尖酸刻薄。
這正是樂山展現男子氣概的時候,他依舊握著陸馨然的小手上前一步擋在她的身前。
“她啊,當然是……”
樂山雖想保護陸馨然,自己卻依舊虛的不行。
他還沒說完,慕長歌便非常強勢的打斷了他的話:“給我收的徒弟嗎?但為什麽你敢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樂山下意識的要松開手,而陸馨然柔弱的身姿也似快要縮成了一團。
感受到了她的變化,樂山再次握緊她的手,態度終於強硬起來:“這是我媳婦,
雖然年輕了點,但我可以再養兩年!” 慕長歌臉上的怒氣瞬間消弭於無形,但卻一臉冰冷:“哦?你長本事了?而且,這個看上去怎麽有點眼熟啊!”
樂山並不怕慕長歌生氣的模樣,但他一變臉樂山就道壞了。
他強作鎮定道:“他叫陸馨然,以前的恩怨也該消了!”
慕長歌依舊不溫不火,仿佛冷意都消了幾分:“呵,這還不到半天的時間,你就自行打臉。為了她,值得嗎?”
樂山眼皮止不住的狂跳,詭辯道:“大家都是找個台階下,跟太玄山和解不好嗎?而且我是真心喜歡她……哦,不,我只是饞她的身子!”
慕長歌靜靜的走上前來,就如冷血的洪荒巨獸:“現在你都不用修煉了?是不是就準備生孩子養老了?”
“那個……我會盡快趕到元嬰期的!”
“你準備好了承受冷秋凝的怒火嗎?”
“你不是說人家都金丹後期了看不上我嗎?”
“這就是你四處留情的借口?”
“別說的這麽難聽嘛,我娶了這麽漂亮的媳婦,你不是該為我開心的嗎?”
“哼,只怕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吧!”
“紅顏禍水的道理我都懂,但你總不能讓我一輩子都不碰女人吧!”
“你……希望你能向清清做好解釋!”
二人又爭論了幾句,最後慕長歌有些無力的道。
對於這一點,樂山十分自信,依舊牽著陸馨然的手,直接開口道:“她不會管我這些,若是真的敢管,我就把她也推了!”
慕長歌微微抬了抬眉:“你已經有小師妹了,把她送回去!”
二人的手心都有些許汗意,樂山猶不放手,只是認真的盯著慕長歌看:“我與太玄山的矛盾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回不來了,你也不用多管……”
慕長歌已經走到了近前,他伸手想要分開二人,樂山主動放手卻依舊擋在陸馨然的身前。
慕長歌凜冽的目光猶如毒蛇的豎瞳綻出冷芒,他緊盯著陸馨然:“你自己過來的是嗎?長點臉,有腿有腳的自己滾回去!”
“慕長歌,你欺負我可以,不能欺負我媳婦!”
樂山當即抱住了陸馨然,把她護在懷裡。此時陸馨然止不住的顫抖,可把樂山心疼壞了。
慕長歌的臉色更冷了,看著樂山讓他很心虛,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陸馨然受到傷害。
抱著陸馨然微微側過身去,樂山回頭解釋道:“太玄山上那幫老家夥太壞了,不知打著什麽主意,但這小姑娘是無辜的。”
慕長歌果然鎮定下來,只是臉上依舊很冷,也堅持道:“我送她回去!”
理論上,只要樂山還在,太玄山就不可能為難慕長歌,樂山下意識的想點頭,卻很快又把陸馨然抱的更緊了一些。
“不行,跟你比起來,我更相信李長青!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樂山袒護陸馨然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其實他已經退了很大一步,到嘴的肉都吐出來了。
卻不知為何慕長歌更加暴躁起來:“他是太玄山的人,如何輪到你來管,直接轟到外門弟子那邊不是更好嗎?”
樂山也耍起了賴:“我不管,除非你把妹妹嫁給我,不然漂亮的女人我都要管!”
對此,慕長歌頗有些無語。不過話又說回來,樂山真耍起賴來,天嗣峰上又有誰能降得住他。
“好!我這就去找李長青!”
慕長歌一頓足恨恨的道,說完瞪了樂山一眼便快步離去。
待他走後,樂山這才小心看了陸馨然一眼,她已再次淚流滿面。
如果說一開始她是為了“接近”樂山而痛苦,那這時便是為了“離開”樂山而痛苦。
真的,她真的已經做好了準備,特別是在樂山維護她的時候。但她比誰都清楚,太玄山上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妥協,哪怕是掌教真人也不行……
最一開始,陸馨然大哭一場樂山絲毫不慌,因為他感覺跟自己沒有多大的關系。
而現在,樂山是真的慌了,特別是小仙女那弱小無助的眼神,直接把最後一點防備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對女人許下自己很難實現的承諾一向是男人最基本的操作,樂山本有些臉紅覺得自己浮誇了些,不想陸馨然也已經到了主動窩在他懷裡的地步。
李長青來得比想象中還要快一些,甚至陸馨然眼角的淚痕還沒有乾去。
李長青並不懂男女之事,但卻第一時間看出了陸馨然的變化……他瞬間覺得頭大。
不及樂山表達歉意,李長青便竹筒倒豆子般自顧說了起來。
“師弟啊,不是愚兄不願幫你!”
“實在是太玄山不會給我這個面子!”
“他們打得什麽主意,我想二位師弟,包括陸師妹也應該知道。”
“如果二位師弟執意要送陸師妹回去……”
“那愚兄只能把她安排在外門那邊暫住一段時間,保證沒人欺負她便是。”
“我玄真殿條件應該會好些,恕愚兄無能並不敢收留,就是師尊也難對陸家弟子作出安排……”
李長青一番分析下來,樂山隻覺太玄山上所圖非小,不曾想這麽漂亮的小仙女竟還是個麻煩?
慕長歌表現的要冷靜的多,或許他們先前已經有過溝通,卻是順著李長青的話道:“那就送她去外門嘛,不說她姓陸,就是憑著李師兄的面子也足夠做人上人了!”
此時,陸馨然比想象中要堅強的多,她雖沒有說話,卻離樂山遠了一些。
樂山也沒有再與她有什麽親近的動作,只是拒絕道:“那不行,該佔的便宜我都佔了。回不去便罷,絕不可能讓她去外門。”
“你還好意思說?難道誰送來的人你都要留下不成?”
慕長歌依舊毫不退讓,樂山隻覺莫名其妙,而李長青卻點起頭來。
“這類事情我玄真殿著實不好插手,只要人在天嗣峰便任由你們自行處置,慕師弟你若有心參與,還是早作準備的好……”
待李長青說完,陸馨然微微禮拜,十分堅強道:“弟子願意去外門,只要普通身份即可!”
她越是這般,樂山越是不願放手,當即阻止下來。莫說太玄山未必有什麽惡意,就是真有陰謀,他也不願讓陸馨然受委屈。雖然,陸馨然在外門的待遇未必會比天嗣峰上差。
轉而,樂山批評起了慕長歌:“二師兄,我不會讓她去外門的,你死了這條心吧!以後這種沒有掉腦袋的事也不要去麻煩李師兄,人家也很忙的好吧。”
說完,他又賣了個面子道:“你想怎麽罰我隨意,但陸師妹你就避避嫌別再管了,萬一人家覺著天嗣峰上窮自己走了呢!”
李長青默默的退了一步也不說話,就看著慕長歌教訓樂山:“你的腦袋已經掉一半了知道嗎?”
對此,李長青對此深以為然!最簡單拙劣的美人計而已,怎地一個回合沒到就敗下陣來?這種情況一定要引以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