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山從未想過安舍寒還能主動來找自己,但感動歸感動在陸馨然面前卻不願和稀泥,維護她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而陸馨然的小孩子心性也全然不知收斂,她依舊對著可疑目標窮追猛打。
待樂山介紹過之後,陸馨然笑靨如花的向安舒寒道:“是嗎?叫師姐是不是很失禮啊?那幾位丹霞宗的師叔我遠遠的見過,可利害呢!”
安舒寒明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微笑道:“小妹妹,難道你不知道你‘師兄’的修為可要比那些師叔高的多呢!”
“可師兄的年紀不比我大多少啊!”
陸馨然繼續爭執道。
安舒寒迷起眼睛道:“咱們修仙之人,年紀可佔不了多大的便宜,修為才是本錢!”
她說著,先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山巒,又看了看陸馨然稍顯單薄的身軀。
陸馨然果然一臉惱怒,她抓起樂山的胳膊就大膽的蹭了起來,讓樂山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
而樂山佔了便宜卻兩不相幫的移開了目光,這些天裡他與陸馨然頗為克制,二人間倒少有這般熱烈過。
陸馨然見樂山沒再坦護自己也不失望,只是又道:“師兄,再過兩天我就要出門歷練了……”
樂山聽聞終於點頭道:“那你一定要小心,凡事只出三分力,留下七分以防不測!”
陸馨然再次歡喜道:“那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教我望月舞的身法!”
樂山見了她模樣,微微認真道:“不要把我說的當成玩笑,第一次出門千萬不得大意!”
陸馨然當然也知道樂山出不了門,也收起了笑容:“我一定會小心的!哪怕有師兄師姐陪伴,也決不掉以輕心!”
二人又說了幾句,安舒寒卻主動挑撥起了陸馨然:“小妹妹,你師兄雖然隻比你大個十年八年的,但人卻成熟了很多,以後怕以師叔稱之才合適!至於我嘛,你叫我姐姐就好了!”
“好啊!那我就像師兄一樣叫你‘大’姐姐!”
陸馨然依舊針鋒相對。
“要不你們先聊,我先修煉去了!”
樂山打了個哈哈,一本正經的走了開去,卻就在不遠處的青石旁。
安舒寒大膽的低頭看了看,繼續向陸馨然道:“好吧!我是要比你‘大’很多!”
陸馨然一臉惱怒:“誰還不會長大怎地?說起來,這裡最大的是二師兄,你可以在這裡多等一會兒,到了黃昏你們倆再好好聊聊!”
“小丫頭倒是挺會說話,恐怕是在那位二師兄手上吃過虧吧?”
安舒寒微笑,兩只顧盼生輝的桃花眼迷成了一對月牙兒。
陸馨然依舊氣乎乎的模樣,壓低了聲音道:“是啊,他很凶的,多虧有樂師兄保護我!大姐姐你嘛,既然修為很高,不防跟他比比……”
安舒寒目光流轉,突然笑了起來:“二師兄嘛,我怎麽會惹他。即是樂山的師兄,我尊重他還來不及呢!”
“……”
很快,陸馨然就在言語上敗下陣來。但她又不好去打擾樂山修行,最後只是憤然離去。
幾乎沒走多遠,她看了一眼樂山,便暗自消散了所有的火氣。雖無人教導,她卻突然明白,不能把樂山周圍的女人都得罪一個遍。
至於這位嘛,丹霞宗想和青雲門聯姻多半會被太玄山阻礙。
這半年來,她倒是突然成長了許多,也想明白了許多之前不明白的道理。
同時,她也很慶幸,
自己將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背後也有整個太玄山做後援,比其它女弟子真的幸福太多了…… 陸馨然走後,安舒寒可不管樂山是否在修煉,當即叫醒了他。
“原來你喜歡這種小妹妹啊,可你不知道她們終究是會變的!”
安舒寒很熟稔的模樣一屁股坐在了青石上,就在離樂山不足一尺的地方晃著腿,散出絲絲淡淡的芬芳。
此時,樂山竟有許多避諱,根本不敢由著性子和她相處。
雖是如此,樂山依舊嘴賤的道:“可以品味不一樣的口感啊,之前我說過什麽來著,要親手把她養大的!”
“長不大的!哼!”
說著,安舒寒又繼續道:“我見她應也是你們某個派系中過來聯姻的弟子吧!”
“是不是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呢!”
樂山依舊耍著嘴炮,讓安舒寒胸口起伏不已。
片刻之後,她這才平靜下來輕聲問:“你一點也不反感這種安排?”
樂山微微露出回味的神情道:“怎麽會反感呢,當時我對她們太玄山可是恨到不行,結果他們給我送來一個小美人,你說我會怎麽對她?”
“什麽時候?那時她還很小吧,你也能下得去手?”
安舒寒露出鄙夷的神情,卻很快明白了二人之間的關系。
樂山當即白了她一眼:“有沒有下去手,你看不出來嗎?倒是你,我一點也看不出來!”
安舒寒胸口再次泛起絲絲波瀾,她氣憤的看了樂山許久,這才神情微變。只見她小心的四下打量一眼,很快把胳膊上的衣衫一股腦的擼了上來。
雪白的藕臂上,那一抹嫣紅泛著淡淡的粉色,竟還結成了一朵豆大的小花。
怔怔的看了半晌,樂山這才抬起頭來認真的看向安舒寒:“對不起,我已經有了方才那小姑娘,肯定不會再讓她傷心了!”
安舒寒似乎也沒料到樂山會這麽認真,她當即放下了胳膊上的衣衫。神色微微黯然之後突然又笑了起來:“你已經讓她傷心過了是嗎?”
樂山先是裝作訝然的神情,後卻大方的坦白了。 不過,他卻把鍋扣到了鍾靈兒頭上,反正她不在乎這些。
就男女關系的話題,二人又大膽的談論了片刻。安舒寒突然又問:“你已經不是很在乎你的五師妹了是嗎?我記得她叫楚雨~寒。”
樂山作啞口無言狀,很快岔開話題。
“說起來,你即有很大的自由,那便不要再選紫霄仙宮的人了!你聽說過嗎,他們跟碧玉宗的人都鬧翻了,訂過婚的人被魔門擒去,屁都沒一聲……”
樂山說完,頗有些憤憤不平的模樣,對紫霄仙宮也沒有半分敬畏。
安舒寒當即翻了個白眼:“你既然都要拒絕我了,還管這些?”
樂山也是無奈,他作著急的模樣道:“我這叫拒絕你嗎?只是不想欺騙你的感情。如果你願意像鍾靈兒一樣,我肯定……算了,不說了,在你嫁人之前我們還算好朋友!”
“所以,你是連一個名分都不想給人家是嗎?”
安舒寒用鄙視的目光看著樂山,幽幽的回道,再次讓樂山啞口無言。
最終,安舒寒還是沒能等到黃昏。
樂山知道,很有可能這是二人最後一次打交道。
雖然千年石鍾乳靈液未必能會挽回二人間的些許情意,臨行前樂山還是大方的送出去了一瓶。
安舒寒倒也沒有過多的推辭,她拿著靈液又看了看樂山露出微微釋然的表情,顯然以為樂山平時沒少喝,所以才能異於常人。
丹霞宗的人離去後,樂山的內心世界逐漸寧靜,修仙界卻不斷有消息傳來,其中是非從未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