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長老在嗎?李嶽李長老!”
樂山還不熟悉金丹老祖的威勢,潑皮的模樣卻是渾然天成。
“師叔,您的玉牌不是在這邊領的,我可以帶您過去!”
執事弟子一臉無奈的模樣,給足了樂山面子。
樂山自顧往執事堂裡走,並挑著眉頭道:“啥?大長老年紀輕輕,這就不在了嗎?”
執事弟子聽了直哆嗦,卻依舊是無奈的模樣。
果然,裡面很快傳來洪亮的聲音:“哪個兔崽子,滾進來吧!你們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樂山面上一喜,快步上前。熟人好辦事,大長老有元嬰期的修為,也是不錯的助力。
“你不是已經元嬰了嗎?怎麽沒去享清福?”
樂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熟稔的模樣讓大廳內幾人不由多看一眼。
“我就這個命……你有什麽破事就直說吧!”
大長老李嶽說著放下文書,認真的模樣上下打量著樂山。
“破事我也不會找你來說,過來自然是想問我師父的下落!如今我是金丹、你是元嬰,總不至於沒資格打聽吧!”
樂山說完直接拉出一個蒲團毫不客氣的坐了下去。
大長老聞言不由挑眉,看著這個金丹期弟子越發認真起來。
“早跟你說過,那是機密!機密!我怎麽會知道!”
他開口道。
樂山也不由皺起眉頭:“連你元嬰期都不行嗎?”
大長老嗤笑:“等你元嬰期了再試試!”
樂山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看上去倒成熟許多。
“我元嬰期了並沒有聲張,你怎麽知道?”
大長老再次開口問道,臉上有些疑惑。
“我又不是眼瞎……倒是你,莫不是也失憶了吧!”
樂山臉上的疑惑更甚。
大長老聞言手上一哆嗦:“你怎麽知道,你也失憶了?”
樂山再次皺眉:“我說你這老家夥,不想認帳就直說,何必裝傻!”
大廳內的五位長老、十幾位弟子都看了過來,而大長老沒有生氣只是有些顫抖。
他壓抑了許久,這才開口。
“罷了,罷了,宗門禁忌我也不問。你……沒有失憶?”
最後大長老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樂山挑眉:“裝得跟真的一樣,莫不是被天劫劈傻了吧!”
“呃!”
大長老面上更加糾結:“宗門禁忌,說不得說不得!以後你也莫要再開口天劫之事!”
說著,他卻看著樂山,目中的疑惑更甚。
樂山毫不客氣的敲了敲桌子:“不要跟我玩套路,沒那心情!我就問你願不願意幫我問問我師父趙燁的下落!”
“放肆!”
卻是執事堂二長老看不下去了呵斥了樂山一聲。
樂山微微瞅了他一眼,同樣是金丹期,並未把他放在眼裡。
被元嬰期修士揍過一頓差點自閉了不假,樂山依舊有信心同階之下不弱於任何人。什麽金丹初期、中期、後期,完全不在眼中。
大長老身有元嬰期修為卻並未在意樂山的冒犯,只是點頭,他撚了撚手開口道:“那我可以問問,只是……算了,你等等,我這就去!”
說完,大長老起身走開,只是臉上一直很疑惑的模樣。
等他禦劍走開,樂山這才八卦的開口問道:“他真的失憶了?還有什麽是宗門禁忌?”
二長老依舊沒有什麽好顏色:“即是宗門禁忌便不是你能打聽的!”
樂山不服,
只是試探:“天劫?” “住口!”
二長老,三長老同時出口。
二長老更是憤怒道:“要我叫執法堂來處理嗎?”
“……”
樂山沉默半晌,看他們的表情不似作假,這才問道:“有什麽禁忌總該跟我說清楚吧,我一直在閉關,不想和你們打啞迷。”
二長老盯了他半晌,這才開口:“即是在閉關,你又怎會知道天……劫之事,算了你不必再說,以後休要再提天劫之事,否則以叛門論處!”
“……”
樂山再次無語,沉默許久再次問:“你們是認真的?”
“你要不要去執法堂試試?”
三長老也聲援道。
樂山翻了個白眼:“好好好,我信了!大長老真的失憶了?”
二長老再次開口:“他定是知道其中禁忌,這才被宗門高手封印了記憶。茲事體大,你莫要再提那事了!”
樂山無力的點頭:“好好好,不提,不提!”
話雖如此,他卻吐槽不斷,就因為不讓我抱大腿,把元嬰大佬的記憶都給封了?這明顯會影響到他修行。
大長老比預料中回來的更早,只是臉上的疑惑絲毫不減。
“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樂山起身便問。
大長老自顧坐了下去:“掌教真人親自叮囑,務必讓我警告你莫要提及天劫之事,他的原話是不想死就閉嘴!”
樂山再次翻了個白眼:“我問我師父的下落。”
大長老自顧疑惑著,卻用起了傳音之法:“你師父是去南疆執行任務出了意外,那任務本就凶險,絕無可能是有人加害。”
樂山瞅了其它眾人一眼再次開口:“具體什麽地方沒說?”
大長老毫不客氣的直言道:“那機密你當是笑話。”
樂山攤了攤手:“可不就是笑話嗎?”
說完,樂山又試探性的開口吐出四字:“修道,救真!”
而大長老渾身一震,不明覺利喃喃道:“你們修的是仙,求的是長生!而我修的是道,求的是真!”
說著,他眼神都有些飄忽了。
樂山見了他的模樣,也是不明覺利。
又呆坐片刻,樂山決定不再糾結大長老失憶的事。
做人嘛,總不能任何事情都搞明白,但師父的下落卻必須明明白白。
看大長老這傻樣應該不會說作假,都問到掌教真人頭上了,憑自己金丹期修為很難再打探到更詳細的情報。
南疆那邊自己遲到要去,怕是等不到元嬰期,因此以金丹祭煉飛劍也可以先準備起來了。
南疆,南疆!雖有番邦之意,屬地卻有不少足足囊括了西南五州之地。只是地廣人稀,多是山地、叢林,樹木雖沒有北方百萬大山生的高大,卻藏匿著各種毒蟲、猛獸。
其中以十萬大山為最,在修仙界有著赫赫凶名,哪怕元嬰修士也難從中走過一遭。因此無論是趕路還是自保,都少不了禦劍術。
上好的劍胎雖然難尋,卻比法寶容易多了,威力、用途也遠超普通法寶。只是那金丹期祭煉飛劍的功法,還得動動腦筋……
宗門的藏經閣自有高手坐鎮,就連看門的老頭最低都是金丹後期。因此,樂山還未進門就被攔了下。
他們才不管你是不是金丹期修士,隻憑掌門、太上長老以上的印信才肯放行。
老實說,樂山也是第一次來這裡。被攔下之後他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玉牌依舊是築基期的標志。
最後他只是謙虛的問:“如果我想修煉飛劍,該從何處下手?還請師兄賜教!”
看門的老頭看了樂山一眼,倒不是生人勿近,卻是頷首道:“當然是好好修煉,渡過元嬰期小天劫,自然能夠獲得掌門印信!別說禦劍功法,就是極品劍胎也少不了你的!”
樂山尷尬一笑,卻道:“我要的是金丹期煉劍功法!”
“哦?何必呢?難道沒有前輩囑咐過你,那只是架劍,而非禦劍!而且到了元嬰期就很難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
頭髮稀疏的老頭好心說教道。
樂山心中暗道了句:禦劍而已,人劍合一又如何?終是下乘,只有修為才是硬道理!
最後他再次央求道:“事急從權,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那老頭明顯是拒絕的,只是理著顎下胡須道:“你是新晉的金丹期修士?還沒有來過藏經閣吧!只要去執事堂報到,就能憑印信過來選取一套內家心法,兩套外家戰技!”
有了養魂三卷與青雲劍訣,這些對樂山來說只是雞肋,他覺得自己還能繼續修煉下去。
因此,他依舊不死心的問:“不知我是否能拿戰技來換禦劍功法?”
看門老頭又看了樂山一眼,甚至藏經閣內的幾人也望了過來,都像看傻瓜一樣望著他。
最終,老頭有點不耐的道:“師弟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金丹期禦劍功法不同尋常,若非特殊情況,不會有人給你!”
“而且單憑你一人,完成不了祭煉,至少得有一名元嬰修士輔助才行。還不如自己好好修煉……”
最後,他卻是徹底絕了樂山的念頭。
“多謝師兄指教!”
樂山微微笑了笑,臉上卻十分僵硬。最後隻得微微欠身,退了回去。
學不了飛劍,那只能退而求次選個上好的飛行法寶傍身。此去南疆路途遙遠,至少達到中品法寶的品質方可一試。
天嗣峰現在不差錢,但那些資源都見不得光。若敢拿出一些來賣,買個極品飛行法寶也不在話下。只是地下溶洞一旦暴露,先不說宗門是否會來收繳,旁人的覬覦也不是他們這一脈弟子能承受的起的。
正猶豫間,天上一道劍光劃過,定是禦劍術無疑。看它落入了執法堂的方向,樂山不由想起之前很討厭的一個人。
當初就是那人把天嗣峰師兄弟九人一鍋端了,如今回想起來,他該不是元嬰期。
在執法堂的山峰上等了許久,樂山終於看見了腳踏飛劍的短須修士,果然是金丹期。
許久不見,他依舊那般一絲不苟的模樣,臉上連絲笑意也無。只是靜靜的看了一眼樂山,下了飛劍。
“大師兄可還記得我?如今我也突破到金丹期了!”
樂山一臉堆笑的迎了上去套近乎。
“自然記得,你那幫師兄弟還好嗎?”
王伯淵微微頷首, 看著樂山的修為,自然明白年余前那樁公案的真相。
“還好!還好!多謝大師兄惦念!”
樂山快步走上前去,差點沒有握住他的手,而讓他眼饞的飛劍卻不知被收到了何處。
王伯淵依舊用利劍一般的目光看著樂山:“師弟找我有事?”
“那個……不瞞師兄你說,我欲出趟遠門,卻無飛行法寶,所以想先學個禦劍術……”
樂山猶豫了會兒,便直言道。
而王伯淵卻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樂山的話:“你應該知道,只有元嬰期師叔才能禦劍!”
樂山並不氣餒,更沒放棄,只是掛著笑臉糾纏道:“晉級元嬰有多難想必師兄你也知道,小弟著實有些要緊事!”
“我說過,只有元嬰期才能修習禦劍術!”
王伯淵毫不留情的呵斥道,說完,還轉過身去。
沒有直接飛走?還有戲!樂山又糾纏了一陣子,王伯淵臉上越來越冷,最後都不願出聲。
眼見他就要起身,樂山卻下了一記猛藥:“師兄請留步!”
“或許,你已經知道了,金丹禦使飛劍的弊端。但既然我想要,你又何必吝嗇呢?”
“也別說你是為我好,你我萍水相逢,宗門內我所知道的金丹修士中唯獨你會禦劍之術!”
“如若慷慨相助,我必重謝!甚至可以為你在藏經閣挑選三套功法!”
樂山說著,著實已經下了血本。他雖不在意功法,卻也知它的珍貴之處。當然,事急從權,他沒有任何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