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斯帕爾宅邸生活了一段時間,萊特漸漸熟悉了在這裡的生活,但相對的,母親的地位沒有任何改變,每天都要看人臉色生活。
不過,萊特的父親,多米爾很照顧她,但也不用太擔心……自己的母親是因為自己的存在,讓外人說了閑話才在這裡不受歡迎的,這一點萊特已經充分理解了。
在米斯帕爾宅邸中,萊特也盡量少的出現在別人面前,即使是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米斯帕爾家的另外兩個人,愛蓮娜·米斯帕爾與斯帕洛·米斯帕爾,也只是對著他們點了點頭便自行離開了。
雖然是米斯帕爾家的成員,卻始終遊離在邊緣處,一直這樣持續著,不過因為神秘人會經常過來和自己聊天,倒也不會很寂寞。
漸漸的,萊特哈爾特也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就像神秘人所說的那樣,感受痛苦與不公,堅定自己的決心,然後踏上與前輩相同的路。
沒錯,做好自己身為容器的自覺,參加儀式,盡全力通過挑戰,結束這一切……
只有這樣,自千年以來的命運才能被斬斷,因這種事而變得不幸的人,也不會在出現。
直到有一天,萊特哈爾特發現,自己的父親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對勁,而且氣氛也有些古怪。
長久以來隱藏在暗處觀察別人所學到的觀察氣氛的技能派上了用場,萊特哈爾特隱約猜到會發生什麽事了。
如果將這件事告訴給爺爺奶奶,或許自己就能得救,但是與神秘人商量之後,萊特哈爾特決定將這件事隱瞞下來。
盡管有些不安,但如果這樣就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將一切不幸的根源鏟除的話,如果這樣就能讓自己的未來得到一絲可能性的話,那麽便沒有什麽好猶豫的。
萊特哈爾特下定了決心,在自己的父親有所行動之時,或者說他找了什麽人來將自己帶走的時候,萊特哈爾特也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便被他們帶走了。
不過,讓萊特哈爾特感到許些安心的是,神秘人一直在他的身邊。
他的存在很特殊,神秘人即使站在他們面前和自己說話,他們也沒有發現神秘人,就像是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並不是幽靈之類的亡靈生物,而是其他更加特殊的東西。
在跟著這些人走了一些日子之後,萊特哈爾特中午忍不住開口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
“去哪?嘿嘿。”
其中一個身穿黑袍的人笑道。
“我們接到的任務是將你帶離多米爾王國,至於你會被帶去哪裡,並沒有明確的說法,不過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們現在是去貝爾王國的路上。”
“貝爾王國?”
作為從小就在多米爾王國偏僻區域長大的萊特哈爾特也知道,這是大陸上的三大國家中的一個。
對於這個目的地,神秘人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告訴了萊特哈爾特一件事。
“這也是[命運]的抉擇。”
“所以說為什麽要把一切都推給石頭門?”
“嗯?”
萊特哈爾特發出了一聲輕輕的語氣詞,因為他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但是左右看了看,其他人並沒有聽到,這似乎只是自己的幻聽。
但在黑暗的環境中觀察著萊特哈爾特的一生的克裡斯汀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為什麽自己在這裡的吐槽,會在別人的人生回憶裡出現?太出戲了吧?
克裡斯汀看著眼前的水鏡,
心想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裡看身體原主人的人生,外面變成怎麽樣了也不知道。 不過,畫面還在繼續。
萊特哈爾特跟著綁架自己的人離開了多米爾王國,在某個地方遇到了他們的負責人,也是一個熟人,理查德。
和當初理查德告訴克裡斯汀的相差無幾,因為被委托要帶走萊特哈爾特,而眼下[深淵之火]也要開始舉行獻祭儀式,於是萊特哈爾特就被選中了。
“反正都是被拋棄的人,如果讓他回到多米爾王國會很麻煩,所以乾脆就把他當成祭品獻祭掉吧?也剩下了去找其他祭品的時間。”
深淵之火的成員之一,也是綁架了萊特哈爾特的人中的一個如此建議道,對於這個提議,包括理查德在內的所有人並沒有反對。
從這裡看理查德會發現他有著冷血,但已經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開啟迷宮並找辦法去救緹米之後,克裡斯汀也不會因為在這裡又看了一次便舊事重提。
反正理查德也不會後悔, 說了也沒有任何用處。也多虧理查德一心一意為緹米,不然緹米的童年會更加的糟糕。
一個被拋棄的貴族私生子,和一個被拋棄的王國公主,哪一個更悲慘想都不用想。
當萊特哈爾特知道自己被選中成為祭品時,已經抵達了貝爾王國邊境區域萊諾數日。
萊特哈爾特被深淵之火帶往了城外的一個房屋,房屋的主人不知道是誰,萊特哈爾特也沒有見過,即使見到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當萊特哈爾特被綁在椅子上,深淵之火的成員在他坐下的地面繪製出特殊的圖文時,一直陪伴在萊特哈爾特身邊的神秘人歎了一口氣。
“終於到了這一步了嗎……”
“這是必要的嗎?”
萊特哈爾特問道,神秘人也點頭同意了他的問法。
“因為你身體中的血與容器的使命並不相容,所以,需要往你的身體裡面注入新的血液,或者換血。”
“但這種事只有高階的血魔法師才能做得到,這些人是不可能具有那樣的知識和能力的,所以關鍵可能就是這個獻祭儀式。”
“單純的邪神獻祭儀式是將祭品化為單純的魔力然後返回到邪神的身邊,不過[命運]的強製力會讓這個儀式發生改變,你不會被獻祭掉,但會經歷更加痛苦的事。”
萊特哈爾特發現神秘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嚴肅,並不像平時那般輕松隨意。
神秘人頓了頓,看著萊特哈爾特,雙手微微緊握。
“我指的並非身體上的痛苦,希望你能堅持住,萊特哈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