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官,這裡!”好說歹說製止了父母跟去陪考,蘇小牧剛走出單元門,就看到一輛護衛隊的車停在門口,谷立揚笑得開花似得衝他招手。
蘇小牧一臉懵逼,“你等我呢?”
谷立揚下車打開車門,請他上車,“對啊,這裡距離鎮上太遠了。再說整個區安全也沒有絕對,反正這裡的公共汽車我都不敢坐。
你的安全是工業區頭等大事,馬虎不得!”
有點無奈上車坐好,他衝二樓陽台上的父母擺擺手,示意他們放心。
汽車平穩緩慢的駛出生活區。
開了一陣子,道路寬敞行人漸少,谷立揚開口道:“蘇長官,你的救命之恩我怎麽才能報答呢?
之前我一直被關押調查,解除嫌疑以後又忙著幫助河林鎮重建工作,剛騰出時間來就聽說你中考以後就要離開了。”
“什麽報答不報答的。”蘇小牧舒服的依在靠背上搖頭道:“在那種情況下,救人是基本操作,你不用老惦記著。
咱們這叫患難之交。
過了這兩天我們一家確實要離開了,去城市裡見見世面!
等你換防到別處容易進出了,咱們再聚聚!”
谷立揚的眼神有些黯淡。
他心想著,對於靈武者來說,自己小小武者的報答應該是微不足道的吧。
可惜,自己去問過張隊長。
他也沒聽說過有什麽辦法能讓武者覺醒成為靈武者。
可要是無法覺醒,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報恩呢?
弱者連報答救命之恩的資格都沒想,想想真悲哀……
景色在車窗外急速後退。
到達河林鎮的時候,新修建起來的學校門口整條街上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蘇小牧一眼望過去原先的廢墟早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新建造起來的房屋,外表看起來嶄新整齊,內裡是什麽質量就不知道了。
“滴滴!”
汽車在人群中緩慢行駛。
谷立揚接到的任務是將蘇小牧送到考場,並全程保護他的安全,所以要將車開進去的。
擠了一條街的人群如同水流向兩邊分開。
學校中考在不崇尚學習的工業區不算什麽大事,關注的也只有學生家長。
畢竟開辦學校在工業區時間還不算長,蘇小牧運氣好,屬於第一批趕上入學的。他們也是首批參加中考的學生,也就是鎮上人口中的“試驗品”。
能不能有學生考上高中離開這裡還兩說呢。
所以這裡會出現護衛隊的巡邏車,讓所有人都覺得好奇。
難道中考還有護衛隊員監場?
還是說他們只是來維持秩序的?
感到好奇,街上的人都彎彎腰往車裡瞅。
“誒?汽車裡坐的是不是蘇小牧?”立即有人發現了蹊蹺。
旁邊的人頓時懵了,“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
“有點像,不過……”汽車緩緩開過去,往車窗裡瞄了一眼的同伴遲疑道:“應該不是吧。蘇小牧平時什麽打扮?衣服上補丁摞補丁,他怎麽可能有資格坐進護衛隊的車裡?”
“這還用想?肯定不是!”
“對啊,我剛才晃了一眼,人家穿的洋氣打扮的帥著呢,看樣子絕對是富家貴公子!”
“蘇小牧?誰啊?咱有同學叫這個?”
“隔壁班的,經常獨來獨往不愛說話那個,學習成績一般般。”
“哦~他啊……”
……
蘇小牧在學校比較邊緣化。
在工廠區能供孩子上學的都是有錢人,他們從小耳濡目染,階層觀念很重,自然沒人跟窮人家的孩子一起玩。
也就是學校的老師們管理嚴格,沒出現校園霸凌。
但原來的蘇小牧畢竟還是個孩子,會因為家庭條件的原因有些自卑。再加上學習成績一般,在學校沒什麽玩伴。
所以當初他看到吳小霞偷聽課被人笑話,才決定教她識字,就當交個能一起說說話的朋友。
河林鎮暴亂事件後,學校老師曾來尋找過他,只是蘇小牧的住處早就化作灰燼,加上鄰居證實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再後來平定了暴亂,護衛隊幫助學校重建制定中考計劃時,才將蘇小牧的名字加到考試名單中,只是學生們並不知情。
畢竟,自從學校遭遇颶風變成廢墟後,他們就沒再上過課。
所有的消息來源都是等通知。
此時有眼尖的說看到蘇小牧捯飭的像個富家貴公子坐在巡邏車裡,大多數人都不信。
就算他命大沒死,那個家裡窮的叮當響又整天獨來獨往,經常被人忽略的窮學生,怎麽可能攀得上護衛隊的高枝?
要知道,鎮長那麽大的官都還沒坐上過護衛隊的車呢!
還沒到入場時間,所有人都在大門外伸長脖子等待,唯獨那輛巡邏車毫無阻攔開進學校大院。
蘇小牧開門下車,看看煥然一新的學校有點懵。
跟原來破舊的平房完全不同,這裡有寬闊操場還有兩棟三層小樓。白牆紅瓦乾淨又漂亮,只是也沒個標識什麽的,自己一直住在生活區沒回來踩點,完全不知道該去哪裡考試。
“蘇長官,你的考場在這邊。”谷立揚下車領著他往右手邊的三層小樓走過去,指著倒數第二間教室道:“我昨天就來看過了,你的位置在中間第三個。”
蘇小牧走過去透過明亮玻璃往裡面看,果然,中間第三個座位上貼著自己的名字。
“還差兩分鍾入考場,咱們先在這裡等等,以免有作弊嫌疑。等開考以後,我就在門外站崗,絕對保證你的安全!”谷立揚抬手看看手表說道。
蘇小牧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姐姐交代的,反正自己一家人出了生活區,往哪走都有護衛隊員跟著。
以前在網上看有錢人出門配保鏢還覺得羨慕,到了這個世界,有保鏢隨時跟著才發現,渾身上下都別扭!
不過,這是人家的工作,自己也不好說什麽。
他們兩人往學校大院裡一站,頓時吸引了校門外的所有目光。
谷立揚身上的護衛隊製服自然顯眼,但比他更搶注意力的是蘇小牧。
他本來就長得一表人才,雖然營養跟不上略瘦弱卻也長到了一米七五,以前水不夠用僅能簡單洗漱,臉上隻比鎮上常年不洗臉的居民相對乾淨些。
此時蘇小牧收拾的乾淨利落,臉比原先白了好幾個度,換了洋氣的新髮型,又穿著裁剪合適的新衣服。
人靠衣裝,他捯飭的清爽乾淨,整個人往那一站,就明顯跟鎮上居民不一樣。
“那個少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護衛隊員倒像是他的跟班!”
“沒見前幾天又是大仙又是部隊的嘛,肯定是城市裡來的貴人!”
“人跟人真沒法比, 羨慕啊……”
“哎?我家閨女跑哪去了?快過來!你看看你出門也不說打扮打扮……”
……
不少擠在最前面的家長小聲議論著那位明朗少年。
其他學生也都往前面擠著看。
發現是同齡人,對方卻顯然跟鎮上人不是一個檔次,許多懷春少女不由紅了臉。她們都忙著整理頭髮、拽拽衣服,試圖能從眾人裡脫穎而出被少年看中。
聽多了說書人講那些一見鍾情才子佳人的故事,少女們一顆心撲通通像小鹿亂撞。
有的慶幸自己長相標致,打扮的漂亮,自認為可以力壓群芳;
有的則懊惱來考試沒舍得穿最漂亮的那件裙子,以至於無法脫穎而出;
有的家長後悔沒叫上女兒一起來陪兒子考試;
有的男生們羨慕、嫉妒後,也在考慮能不能跟對方搭上話;
更多的則是猜測那位少年是不是監考官,自己怎樣才能更好的吸引他的注意。
雖然主意不盡相同,但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個想法,只要讓對方看中自己就能過上好日子了!說不定還能到城市裡去生活!
家人努力掙錢;自己花錢來讀書,不就是為了跳出這個破地方去城市裡嘛。
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至於用什麽手段,那就憑個人本事了。
“鐺鐺鐺!”
入門鈴響起,看門老大爺慢吞吞把學校大門打開。
擠在門口的人群迫不及待衝進去,都想在第一時間進入那名少年的視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