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深,街上的巡邏隊從一個月前開始就多了不少,也嚴峻了很多。
巡邏隊巡邏中不允許任何人出去隊伍,並且數量也增加了不少。
這無疑給馬裡其增加了不少麻煩。
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事,輕而易舉地躲避來巡邏隊的探查,馬裡其來到了安赫爾家族中牆處。
經過他這幾天的私自探查與地下情報交易,馬裡其也將安赫爾家族的裡面情況給弄明白了。
四處找了找,找見那個準確的地點後,很輕松地就翻身進入。
跳下後,馬裡其沒有輕舉妄動,先看了一下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
雖然知道這是正常現象,但馬裡其還是開啟了面具紅光查看了一圈,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
馬裡其又再次趴在地面上,認真看了看地面上是否有什麽機關,也沒有發現。
而後,馬裡其從背後抽出一支銀白色的短匕,其上銀色花紋顯現,匕尖閃爍著悠悠的寒光。
即便是在晚上,也仿佛能夠看見一絲冰涼的氣息凝聚在一支匕首上。
這是馬裡其離開飛陽城前從矮人武器店中拿走的那支殤天匕,由於是鍛造而成的。
所以,它是沒有名字的,馬裡其自己給它取的名字為銀牙。
手中握著銀牙,馬裡其沒有將面具中的紅光隱藏,直接朝著一個方向快速跑去。
他今天晚上就是來尋仇的,不用擔心引發擾亂,他已經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
況且,安赫爾家族所處的地點也是比較偏的,短期中是沒有人來支援這裡。
馬裡其到達一個房間外,握緊手中的銀牙,想到當初保羅叔的死亡,那一群人將他給逼死時的樣子。
雖然現在他已經有些淡了,但是仇是必須要報的,也算是保羅叔在天之靈不至於孤單。
馬裡其深呼吸一口,抬起手臂,直接推開房門。
吱呀——
忽然。
馬裡其瞳孔一縮,但見前方一個火焰拳頭迎面朝他砸了過來,帶起的風的呼呼聲,余波直接將大門給掀碎。
可惜的是,這一拳直接落空。
梅西湖反應也很快,察覺自己的拳頭並沒有打中實體的感覺,而且面前的人影也消失不見,瞬間用力轉身就是一個背拳。
轟!
馬裡其的殤天匕直接被震回去,而馬裡其也向後退了好幾步。
“哼!”
梅西湖收回拳頭,甩了甩,一灘血跡直接甩到了一旁。
這是他剛才用拳頭硬撼馬裡其的殤天匕留下的傷勢。
撕裂效果與紅光效果附加在拳頭上面的疼痛,也不禁讓梅西湖緊緊皺起眉頭。
不過他並沒有叫出聲,微微顫抖的右手表示著他正在承受著劇烈的疼痛。
雖然一直在流血,但他並沒有多在意,只是一點獻血罷了,他當年流的可比這多多了。
“果然,你還是來了。”
即便沒有見過面,梅西湖也是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馬裡其,這個人就是殺掉他兒子的凶手。
馬裡其沒有說話,戰鬥中不說話是他一貫的風格。
冷漠地看了梅西湖一眼,沒有朝他衝過去,與一個鬥騎士近戰無疑是最愚蠢的。
馬裡其在等待他主動上前,這樣就跟容易露出一些破綻。
然而,那個梅西湖也沒有上前的打算,而是現在原地與他說起了話。
“這應該是撕裂的效果吧,怪不得有些疼呢。
真厲害,沒想到你沒有走金屬強化那一條路,而是走了些一條。
眼中的紅光是你的天賜天賦嗎?真是一雙迷人的眼睛,如果能挖下來收藏才好啊。”
梅西湖盯著馬裡其的眼睛邪笑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馬裡其仍然沒有說話,眼前梅西湖那全身都裝在火焰鎧甲裡,這是鬥戰士的職業天賦完全顯現。
想同的人馬裡其只見過那個坑他的老師,他的全職業天賦將狼人給打掉了大半管血量。
馬裡其不想再拖延了,直接率先朝著梅西湖衝過去。
“哼!不自量力!”
梅西湖嗤笑一聲。
馬裡其將匕首刺向梅西湖的胸前,梅西湖畢竟是一名鬥騎士,實戰經驗屬於所有職業中最頂尖的。
等憑借著一些前綴動作就判斷出對方會如何進攻。
知道了馬裡其的一些被動,梅西湖也不再用拳頭去碰馬裡其的匕首,而是全力躲避著他的匕首,不讓它攻擊到自己的身體,並且還有余地可以反進攻幾次馬裡其。
兩人一攻一躲來往了好幾個回合,誰也沒能奈何了誰。
又一次進攻失敗,馬裡其停下腳步,這時他已經能夠聽見外面的腳步聲了,知道這個梅西湖是在拖延時間,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
馬裡其皺起眉頭,不能再跟他玩了,必須用出真本事。
再次看了一眼梅西湖,馬裡其瞬間消失在了原地,而梅西湖也仿佛有所預料,直接就朝著後方用力揮出一拳。
轟——
又是一聲巨響。
“可惡!”
馬裡其再次消失,梅西湖顧不上自己手上的傷勢,再次向後揮出一拳。
轟——
馬裡其按照這個樣子開會了幾次,梅西湖手上已經滿是傷痕,血淋淋的,梅西湖死死地抿著嘴,沒有發出一點叫聲,全身緊繃準備迎接馬裡其的下一次攻擊。
他已經通知了人,再撐一會兒就可以了。
“火衝天拳!”
一聲嘶啞的低喝從梅西湖口中傳出。
馬裡其眼睛直接看到了大量的紅色火元素朝著梅西湖右手上凝聚,幾乎只是一瞬間就凝成了仿若太陽般亮度。
馬裡其眼睛一凝。
‘蓄力技!’
這是一個蓄力技,如果馬裡其現在再想剛才一樣瞬行到他身後,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凝聚處的力量全部給打出。
這一擊馬裡其是承受不住的。
但是。
突然。
馬裡其扔在消失在了原地。
“哼!不自量力!”
梅西湖獰笑一聲,用盡全力朝著後方砸出。
手中的火元素因子想炸彈一樣爆炸而出。
轟!!!
梅西湖後方的牆壁直接被打穿,余波也直接將牆壁後面的一顆大樹給摧枯拉朽地擊倒。
吹起的風塵,將剛趕到這裡的支援人員都給迷住了眼睛,一時半會都看不到其中的情況。
“這是怎麽了?這麽大的威力?!”
“有殺手,快,咱們趕緊將這些灰塵給扇開!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眾人趕緊上前,將那裡的灰塵都給弄散。
但是這些人都沒有察覺到。
在他們進去這灰塵中時,一個人接著黑暗與灰塵,開始一個個收割起了他們的性命。
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沒有人發現。
知道最後,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了。
灰塵也散去,馬裡其擦了擦殤天匕,並沒有離開,而是重新回到了剛才梅西湖的房間中。
踏踏踏——
吱呀——
房間推開,一個面容較好的中年女性坐在中間的椅子上優雅地喝著茶,見到馬裡其進來只是微微一愣,神色暗淡了一下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梅西湖已經死了嗎?”
馬裡其沉默了一會兒,紅色的眼睛向裡面的床鋪看了一眼沒有回答她這個雙方都知道的答案,而是換了一個話題說道:
“那是你們的孩子嗎?”
女人也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她盯著馬裡其的眼睛,想要從裡面看出什麽情緒來,但是她失敗了,當下轉而溫柔地點點頭,起身走到床邊坐下。
“是的,我和梅西湖的孩子,今年剛到一歲。”
馬裡其再次沉默了一會後,看了一下這個女人,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我答應你。”
仿佛就是在等著馬裡其這一句話,女人似乎心中放下了什麽重擔一樣,眼神溫柔如水得多看了幾眼床上的孩子。
慢慢地起身走向了馬裡其,在距離他兩米的距離停下。
“謝謝,”
馬裡其沒有應答。
蘭帕朵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是沒有絕對對錯的,羅哈斯想要殺你,你殺了他,而他是我的兒子,我跟愛他,所以我就必須要殺你。
現在——”
蘭帕朵淒慘一笑。
“現在你因為我想要殺你而來殺我,這是無可厚非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實力為主的,強者制定規則用來限制弱者。
我也沒話說,我都可以理解的。
不過~”
蘭帕朵回頭再次看了一下床上孩子,“他是沒有錯的,他甚至連我是誰也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放過他。這是我最後唯一的遺願。
相對的,我可以用安赫爾家族中所有的財產來換。
怎麽樣?”
馬裡其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女人,他剛才已經答應了她不會殺掉這個孩子的,但是現在她仍然親自詳細地解釋了一下,而且還將安赫爾家族的所有財產全部拿出來。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要用整個安赫爾家族來換取他真正的承諾。
“可以,我答應你!”
馬裡其說道。
蘭帕朵聽到這確切的答覆後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氣笑了起來,伸手從頭上拔下了一根尖銳的簪子。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夠將他收為徒弟的話,這就更好了。”
說完後,蘭帕朵向馬裡其扔了一個鑰匙,而後將簪子用力插入了自己的胸口處,最後呢喃了一句。
“呵呵,沒想到,我們安赫爾家族竟然真的引開來了極暗之夜——”
蘭帕朵帶著解脫的笑容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