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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北略》第26章 陳郡袁泌
  沈欽眉頭一緊,豆大的汗珠就從額頭滴落。仲夏時節也如三冬,渾身如進冰窟。

  估計此時無論用何種理由都無法說服那人了,因為其已經深深懷疑,你的解釋在此時都是蒼白無力的。

  怎麽辦?難道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麽?不管怎麽說,總要掙扎一下。

  沈欽扯下面巾,笑道:“貴人多慮了,我只是探親歸來,欲要回營。天色已暗,難以尋路,是故誤打誤撞至貴人府邸。”

  那人笑道:“還欲瞞我?避重就輕,想來也是歹人。來啊,速速將他拿下,我要親自審問!”

  沈欽手拿長矛,終究不敢真的反抗。因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只是場中就有甲士近十人,自己又不是關張在時,哪裡能抵得過他們?若是被就地格殺,那是找閻王哭也來不及了。

  沈欽將長矛放在地上,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心中打算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再尋機會逃脫為上。

  見其如此,那人擺擺手,一窩人一擁而上,將沈欽捆了個扎扎實實。

  沈欽卻沒有發現,那人眼中詭異的光。

  見沈欽被推搡進門,那人吩咐道:“將燈籠熄了,大門關上,什麽人也不見。”

  下人領命爬上長梯將燈籠取下,又將大門栓上,才目送主人親自將這個可疑人員壓往後院。

  沈欽一路也沒閑著,他暗暗記下來時道路,又打量四周風物。發現這戶人家雖坐落此處,卻也實在算不得豪富。但其典雅精致,頗有中原園林特色。

  典午中朝往後,中原衣冠南渡,往往高門大戶也變得捉襟見肘。於是在江南置辦的產業多是小巧精致,審美也與江南誇富的風氣不同,這座莊園倒是頗合此意。

  於是沈欽暗暗思量主人身份,能在台省高宦居處置辦產業當不是普通僑戶,是故范圍可以縮小至王、謝、桓、袁等諸家。又自陳設可見家訾不厚,王謝人家自不會委屈自己,那麽較為符合的當是僑渡的陳郡袁氏。

  袁氏雖在南渡之前是高門,卻因南渡家訾清減,此後在南朝也不以財貨豪奢聞名,當無疑是其了。

  只是雖知主人家勢,卻半點無益此時處境。想著,便被壓到一間暗室。

  那人手秉燭火,像其他人道:“你等退下吧,老夫要親自審問於他。”

  下人們應聲,帶上暗門,躬身而退,暗示之中只剩下那華服中年與沈欽兩個人。

  中年人道:“到了此處,還不從實說來?”

  沈欽裝傻道:“未知貴人執我何意?”

  中年人哈哈大笑,手中燭光跟隨身子顫抖,將二人投在牆上的影子也帶動地不住搖曳。

  笑了幾聲,中年人忽然靠了過來,操著吳音低聲問道:“勤王軍何日可到台城?”

  沈欽一愣,咽了咽口水,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中年人。中年人也不等他回話,用燭火燒斷綁住沈欽手腳的繩子,並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沈欽點點頭,解開身上的繩子。中年人見其張口欲問,連忙先道:“我知你滿腹疑問,且先聽我道來。”

  沈欽再次點頭,那人才繼續操著吳音道:“我為東宮領直袁泌,是太子近臣。此次遇上你也是偶然,你可安心。”

  見沈欽又忍不住要問話,袁泌繼續道:“我知你好奇我如何認出你,且聽我說。我自侯景破城以來,便屈身事賊,勉強得其信任,用作東宮看守之臣。這才有機會溝通內外,與諸藩聯系。

  “近日我已得知荀深明、沈子恭舉義於野,

便在朝中試探諸多大臣,也聯系了不少中正之臣。其中便有沈仲師,也得知你沈氏相通暗記。”  沈欽這才明白,此前他所著盔甲是做了手腳的,頭盔之上簪插的並非紅纓而是錦雉之尾。此前因用香巾包裹並不顯眼,所以袁泌沒能認出。等到扯下,才把雉尾露出,袁泌才借故將自己擒拿。

  只是其為何不將自己邀入府內,反而百般演戲,又操吳音遮掩,這怕是在防備侯景吧。想來其近況也不容樂觀,以至於生活起居都受到監視。

  果然,袁泌道:“我自傳話於太子殿下後,便多受懷疑。此時府中我也不知可有北來奸細。你我用吳音交流,雖未必能遮瞞,卻也能保障幾分。”

  沈欽並不懷疑袁泌,這是因為其並沒有必要如此誆騙自己。其在歷史上,於侯景平定後仍受重用,想來政治立場是不差的。另外其情真意切,激動狂喜之情絕不似虛偽,若這是表演,則他也未必太過恐怖了。

  於是沈欽道:“領直辛苦了。”

   袁泌責怪道:“你這郎君, 怎如此冒失?就這般在京城亂竄,若是被捕,又會怎樣?要不是老夫恰好回府遇上,你還不知埋屍何處呢!”

  沈欽聽此,也是一陣僥幸,若不是袁泌,自己如何當真不好說,心下自然就更加靠近袁泌。他謝道:“多謝領直,只是在下有使命在身,還望領直引見族中長者。”

  袁泌皺眉道:“沈仲師雖與我一般假意投靠侯景,卻因沈子恭之故不受禮遇,昨日才被帶入永福省拘禁,便是想見也難了。”

  聽到此語,沈欽呆若木雞,不想冒險至此,竟然得到這個消息,當真如晴空霹靂。不過轉而又看向袁泌,低聲道:“袁領直可還能溝通永福省?”

  袁泌歎了口氣,搖頭道:“若是前幾日倒還罷了,如今我也受侯逆懷疑。其門下諸將皆將我等梁室舊臣視作仇讎,極力鼓動侯逆疏遠我等,是故我是幫不了郎君的忙了。

   沈欽聽此,一屁股癱坐在竹簟之上,聯系不上沈眾,那自己冒著生命危險跑到建康又有何意義呢?

  不過沈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索破局之策。一路走來,遇到的危險苦難那麽多,自己不也走過來了麽?此時當還不是絕境!

  袁泌往昔能夠溝通內外,靠的便是其名門出身,又是極早投靠侯景的一批人。是故侯景絕不會對其下手,而是擺出來做一個正面教材。

  所以此次當只是敲打,畢竟他也不能確定袁泌真的和勤王軍溝通。大棒已經敲下,那麽接下來就應當要遞出胡蘿卜了。

   想明白此處,沈欽抬眼望向袁泌道:“還望領直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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