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幸存者,在按完第十三節車廂的警報鈴之後,便再也沒有按過了。
連第十二節的感應警報鈴他都沒有按過。
幾分鍾過後,列車長再度在麥克風面前問起:
“請問現在的情況如何,如果您沒事的話請按一下那個按鈕讓我們知道你還活著。”
那面並沒有相應。
怎麽說呢,這才是現實吧......
沒有什麽穿過十幾節車廂的悲壯,沒有闖過十幾節車廂的壯舉與奇跡,有的只有現實那位幸存者倒下了。
終於,其余人按奈不住了,他們早就希望二三節車廂可以斷開了,朝著列車長喊:“列車長,斷開吧,那人已經變成喪屍了。”
列車長凝視了一下那一個麥克風,最後點了點頭。
“...斷開吧。”
“走走走!列車長配合我們哈!”那夥人一高興,一下子就散了。
列車長又孤零零地坐著。
他聯系了主控台,完成了列車的換軌,換到了一條孤零零很久都沒有用的軌道上面。
在這條軌道上,他們要完成斷開二三節車廂連接的工作,換的這條軌道已經不再使用,所以留在把後面的車廂這裡不會給後面經過的車帶來什麽麻煩。
最後,他們在這條已經不用的軌道上完成了二三節車廂的分離工作,本來長長的一條列車最後就剩了車頭與前兩節車廂。
隨後,列車長再度聯系主控台,他們最後又在回到了原有的軌道上面。
久經風波,幾次曲折,一二節車廂裡的人們也算是暫時安全了。
太戲劇了,沒想到列車有一天竟然還需要完成這種操作。
本來以為不會有什麽事了,列車上又有一個男士站了起來,站起的那個男士長得不高,但是他的眼神看上去很機靈,總是在左看又看得看著什麽。
“大家先不要放松警惕,我們車廂上還沒有確定有沒有人被喪屍咬了。”男士打量了整個車廂的人,雙手伸出來攤開,從肢體語言上講,這算是一種表達欲。
“我們這麽久都沒有人變成喪屍,早就過了感染期好吧。”男士剛剛說完之後,韓小琪回懟了一句。
男士本來要開罵的,但看見韓小琪旁邊還有徐莫,他把徐莫當成了韓小琪的男朋友,他也怕罵了韓小琪之後徐莫打他,於是該罵的話也沒有罵出來,不過也選擇了一種很隱晦的挑釁。
“是啊,我們原本在車廂裡的人呆的時間足夠長了,可以完全排除嫌疑,但是,某些人是後來的,就得另當別論了。”
有意思的是,這個男士本來是想用“某些人”來針對韓小琪的,但是畢竟也是臨時組織語言有所疏忽,大腦也沒經過慎重考慮,說出來之後,徐莫他們剛剛十幾個人對這個男士說的話都很不滿。
“喂,你要說我們就說我們,別陰陽怪氣的某些人那些人什麽的!”在徐莫他們那隻隊伍中,一個一看就經常健身的大叔出來指著那個男士說,大叔可比那個男士高出來一個頭,手臂也粗好幾圈。
男士也是欺軟怕硬的主兒,看見這個壯大叔這樣說他,馬上臉色一變開始改口。
“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哎呀,理解萬歲好吧?你們讓我們這裡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傷口,也算是給兩車廂人一個安心的交代對吧。”男士從剛剛諷刺的語氣又開始圓滑地說。
“檢查,我們都進來多久了,要是被喪屍咬的話早就感染了,你現在跟我們.....”壯大叔本來想繼續跟那個男士說點什麽,但是車廂上其他的人都好像有意要打斷壯大叔。
好幾個人都回頭看向壯大叔,他們都開始勸徐莫這支隊伍還是讓人檢查一下傷口比較好,不過聽上去還算善解人意,說就是當做一個交代好了,這樣大家都安心。
壯大叔不說啥了,退回了一邊。
至於那支隊伍的其他人沒有多說什麽,他們都理解,查一查大家都安心,何樂而不為。
那個剛剛被壯大叔指著鼻子的男士樂了,看有人支持他的做法,仿佛又成了老大,開始吩咐起來。
“大家搭把手哈,男的檢查男的,女的檢查女的,身上有傷口都要匯報一下,查的仔細點!”
於是,徐莫和韓小琪還是分開了,剛剛那個男士找好了不同的人給他們檢查身上的傷口,一會兒,所有人都安排的滿滿當當。
而給徐莫檢查的人就是付辛,付辛開始研究徐莫身上的傷口。
“徐莫哥,好巧,我們又見面了。”付辛讓徐莫轉過身去,檢查起徐莫的後背,沒有傷口。
“死裡逃生,很不容易。”
“哎,對了,徐莫哥,你身上確定沒傷口吧。”付辛邊檢查邊問。
“沒有,不過你還是仔細檢查吧,給大家一個交代。”徐莫轉了轉身,讓徐莫看的更清楚。
付辛真的有仔仔細細的檢查,徐莫身上並沒有傷口。
“Ok啦,徐莫哥,沒問題的。”付辛檢查完之後笑嘻嘻的跟徐莫說,正當他還想補充點什麽的時候,旁邊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和給他檢查的人爭吵了起來。
檢查的人(指著青年後背上的一道傷口):傷口!你身上有傷口!
青年(趕快把衣服拉上):這是我一個周之前留的,我打球的時候被防守人的指甲給劃了!
檢查的人:你別解釋了,你先過去!
青年:真的!不信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就是他把我的後背劃傷的!
檢查的人:你倆是不是合夥演習還不知道呢,你快算了吧!
在爭執的過程中,徐莫去看了一下那一個青年的後背。
顯而易見,那道傷口都已經結疤,至少是好幾天的舊傷了。
“傷口都結疤了,這應該是舊傷。”徐莫跟檢查的人解釋說。
“喂,你倆一起來的,你是不是一夥的。”檢查的人大量徐莫。
“你讓別人看看也行,這傷明顯有一點時間了,實在不行你給別人看看也行。”徐莫跟周圍的人說,他讓大夥一看,一夥人也跟著圍上來了。
旁邊的人雖然能看明白,這的確不是剛剛留下的傷口,但還是懷著一種態度:“沒準是...他的愈合能力比較好呢?”
“.....我們過來都超過半小時了,被喪屍咬了沒有人能超過五分鍾。”徐莫還在解釋著。
“哎,我可不知道,我們沒從見那麽多喪屍,不知道怎麽感染。”
車上的人並不認可徐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