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就叫爹,是不是太過隨意了?
還有,管誰叫媳婦呢?
蘇樺輕哼了聲,甕聲回道:“寒兒在練功,你先休息吧。”
說完,他徑直轉身離去。
“水哥兒,姨回頭再來看你啊。”
南宮幼緩和了下氣氛,隨即追上蘇樺,上前便狠狠掐了下他腰上的軟肉,“瞧你剛才那模樣,簡直像頭髮怒的獅子,還不得把人孩子嚇壞了。”
“誰讓他口無遮攔的,這一點可完全不隨舊山。”蘇樺吃痛,連忙把南宮幼的嫩手攥住。
“水哥兒那是真性情,我看他心地單純,不像個壞孩子。再說,難道你還想悔婚不成?”
“悔婚是斷然不可能,當年要不是舊生救我,就沒有現在的蘇樺和蘇家,又哪兒來的寒兒。”
“那你還氣不過?”
“這不是還沒成親嘛,再說,有婚約是不假,可我蘇樺的女兒也不是那麽容易娶的。”
“你不會想要聘禮吧?”
“想什麽呢。”蘇樺翻了個白眼,“你相公像是那麽勢利的人嗎?不說了,想到就鬧心。”
............
房內。
陳水臉上沒有半分尷尬之色,相反,還顯得悠然自得。
從蘇樺和南宮幼的態度來看,蘇家是不會悔婚的,也就是說,他可以安心的在蘇家住著。
“也不知道我那媳婦現在長什麽樣了,幼姨那麽美,她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吧。”
陳水上次見蘇香寒還是十年前,先不說記憶已經有些模糊,單是“女大十八變”這個定律就可以讓他重新審視一遍這個未婚妻。
誰知道蘇香寒現在有沒有長殘呢。
陳水打算先去驗下貨,便叫門外的婢女趕緊把清粥端了上來,就著鹹菜吃了大碗將乾癟的肚子填飽。
“小妹妹,你過來下。”陳水擦了下嘴,揮手招呼婢走到近前。
“陳公子有何吩咐?”
“叫姑爺。”
春月噗呲一聲,掩嘴偷笑。
“我好幸運啊,賈寶玉身邊有花香襲人的美人,我有眼如水杏、笑顏如花的可愛少女,不比他差,哈哈。”陳水笑嘻嘻的說道。
春月雖不知道賈寶玉是誰,卻能聽出陳水言語中調侃的意思,登時鬧了個紅臉。
如此羞人的情話,也就只有那些浪蕩子才能說得出口。
“算了,不逗你了。”陳水見春月滿面通紅,像是被羞辱了似的,不耐煩的擺擺手,“快告訴姑爺,你家小姐在哪兒練功呢?”
“後...後花園。”春月低頭回應。
許久,面前沒有絲毫動靜。
春月不由抬起頭,正對上陳水那對直勾勾看著她的眸子。
“還愣著幹嘛?趕緊帶姑爺去啊。”陳水翻了個白眼。
“哦......好。”
.....
跟著春月走在蘇家府邸內,陳水左顧右盼,四下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蘇樺在長淳州打拚數十年,家業比陳家不知大了多少倍。
陳水欣賞著沿路的風景,不時和路過的婢女打招呼。
“到了,公子。”春月頓住腳步,停在後花園的圓形拱門前。
站在門前,只聽的呼嘯的風聲和清脆的劍吟隨風飄搖到耳畔中,舉目望去,一位體型壯碩的女子正在院中舞劍,劍招華麗且行雲流水。
院中的桃花樹微微搖晃,漫天的桃花紛飛。
畫面美如畫。
陳水的心劇烈跳動了下,目光緊緊的盯著那道身影。
終於,她回過了頭。
“艸。”陳水忍不住罵了句。
那女子長得實在不敢恭維,和南宮幼相去甚遠,估計是遺傳到了蘇樺,簡直平平無奇。
正愣神之際,那女子收劍而立,即刻便有一位婢女上前遞了個塊絹帕。
陳水分明還聽到婢女說了“小姐”兩個字。
蘇樺只有一個女兒,府內沒有其他的小姐,所以此人必然是蘇香寒無疑。
“陳公子,你不進去嗎?”守在門前的春月有些困惑。
“不了,我有些頭暈,先回去了。”
陳水臉上撐起一抹虛假的笑容,逃命似的往房間趕。
難怪蘇樺和南宮幼在得知陳家沒了的事情後還反對這門婚事呢,敢情是他們女兒長得慘不忍睹,再加上從小習武、母老虎一個,妥妥的很難嫁出去,這才對他如此之好。
套路啊套路。
沒想到你蘇樺看似耿直,卻是個心機男孩。
“都怪你他娘的長得太好看了,完了吧,這下被人惦記上了,我算是羊入虎口了。”
陳水身形蕭索的走在路上,期間不斷的調整心態。
暫時來說,他還不具備跑出去闖天下的資格。
從前身的記憶來看,這世界的危險程度遠超他所想。
陳水一不是武者,二不是修道者,別說碰到妖怪,就是條普通的野狗也能把他給咬死。
為今之計,只有先穩住,用一個“拖”字來應對了。
能拖多久就多久,反正陳水是絕不可能取蘇香寒的,除非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
抱著這樣的心態,陳水心情好多了,這才想起腦海中那團神秘的光幕以及由無數光幕組成的星河。
念頭剛想到《養豬技術合集》,所有的知識就如同早已成為他記憶中的一部分一般,很自然的就能隨口說出。
中BUG了!
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玉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就一定會給你打開扇窗透透氣,以免你被憋死。
不出陳水意料的話,這個bug絕對非常強橫。
舉個例子,就像剛掌握的養豬技術,陳水能隨口說出諸如“新生豬仔如何護理”“冬季養豬場不可忽略的三件事”“怎樣養豬效益高”“母豬奶水不足會對豬場造成的三大危害”........這樣的理論及寶貴經驗。
可想而知,那無數星河中的光幕將會是筆多麽讓人震撼的財富。
陳水試著把念頭再度進入腦海中,星河內的光幕真的就和夜空中的繁星般數之不盡。
他試著想要接近離得最近的一團,面前卻有一層薄薄的隔膜將他阻隔在外,無論如何用力就是探取不得。
數次嘗試無果之後,陳水隻好無奈的暫時放棄,轉而準備到蘇家的豬圈去參觀一番。
.......
後花園。
陳水前腳剛走,方才那名舞劍的姑娘停下擦汗之際,一位英姿颯爽、身著黑色緊身練功服的姑娘徐徐走到近前。
前者看見來人,連忙把長劍插入劍鞘,繼而嬌笑道:“寒香表姐!”
“練得怎麽樣?”蘇香寒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明媚的雙眸清澈透亮,分外晶瑩。
“幸虧有表姐指點,不然雅兒可學不會。”宋君雅吐了下舌頭,拉住蘇香寒的手臂晃了晃。
“就你嘴甜。”
“對了表姐,你去看了我未來的表姐夫了嗎?”
“瞎胡說什麽,我何時說了要嫁人了。”
“就是和你訂了婚的陳家公子啊,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我可不喜歡繡花枕頭,你要是喜歡的話你來做蘇家小姐。”蘇香寒半真半假的說道。
“雅兒還太小,同樣還沒想過要嫁人。”
宋君雅俏臉微紅,啐了口後轉身小跑著離開,留下蘇香寒怔在原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