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旁的煎餅攤子生意不錯,幾張破舊的桌子上都坐著人,站在攤後忙活的是個年近古稀的老大爺,面色蠟黃,衣著樸素。
他煎餅的動手很嫻熟,上下翻飛來回的煎烤下,蔥花大餅煎的色澤金黃,隔著老遠都能聞到蔥花的香味。
陳水摸了摸平坦的肚子,衝遠處喊道:“我說大爺,你好了沒啊?再等下去,人都被你餓死了,小心把你送到官府去治罪啊。”
“馬上,馬上。”老大爺嚇得不輕,陳水一身華貴的錦衣,他不敢輕易得罪。
再度煎烤了一會兒,火候到位後,老大爺低聲說道:“娃兒,把餅給這位公子送過去。”
說罷,一位著粗布羅裙的姑娘埋著頭走到陳水桌前,將煎烤好的蔥油餅放下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陳水也不以為意,只是看這姑娘身段高挑,足有一米七的樣子,便多看了眼。不過在看到她緊低著頭,披散的黑發把臉遮擋住看不到長得怎麽樣時,頓時又興味索然。
一般把臉遮的那麽嚴實的女人,肯定長得都不怎地。
沒自信唄,化妝技術又不先進,都是實打實的相貌,肯定是出於自卑所以才故意遮擋。
陳水沒管那麽多,搓了搓手抓起蔥油餅便往嘴巴裡塞,剛出鍋的蔥油餅熱乎勁還沒消退,燙的他齜牙咧嘴,心裡暗罵了幾句娘。
可蔥花的香氣在嘴裡爆開的滿足感又讓陳水舍不得放下,吐著舌頭呲溜了兩下,漸漸適應熱度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噗呲”一聲輕笑聲響起,陳水下意識的尋聲看去,恰好看到站在攤位大爺旁邊的那姑娘抬起頭。
咕嚕,
陳水嘴裡塞滿了蔥油餅,一時怔住了。
抬起頭的那姑娘臉色紅潤,弧線柔美的俏臉配上一對水潤媚眼,細膩不帶絲毫瑕疵的肌膚吹彈可破,細細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鮮紅的小口,唇如絳點,看的人不舍得挪開。
她似乎也意識到不妥,如同一隻驚慌的兔子趕忙把頭垂下。
“臥槽。”
陳水把嘴裡的蔥油餅吞咽下去,此刻的心情只能用這兩個字形容。
姑爺真是走眼了,敢情人家那不是不自信,是怕別人眼饞所以用虛假的外衣保護自己啊。
這份姿色,比蘇香寒可是要高上幾倍,陳水差點就有種想悔婚然後到煎餅攤上班順帶泡妞的衝動。
但理智的靈魂及時的製止了他。
出了蘇家門,他可就什麽都不是了。
靠養豬技術在這個世界還能富甲天下不成?
再說,要是那小娘子的容貌被些小流氓之類的發現,他能保護的了?難免要遭到社會的一頓毒打。
所以這個想法剛在腦子裡過了遍就被陳水否定了,還是留在蘇家委曲求全好,大不了得空出來偷下腥....呸,是出來照顧下貧困百姓的生意。
“付帳。”
陳水敲了敲桌子,把剛才李淳給的那錠銀子丟在上面。
略微有些駝背的老大爺步履蹣跚的走到近前,看到那錠銀子頓時哭喪著個臉;“公子,找不開啊,老漢一個蔥油餅只要一文錢。”
“我也沒一文錢啊。”陳水兜裡半個鋼鏰都沒有。
“那....那您稍等,待老漢到後面酒樓裡換些銅錢來。”老大爺猶豫片刻,無奈說道。
“不用了,給你們了。”
陳水不耐煩的擺擺手,付了錢還那麽多事。
“使不得啊,
那餅就相當於送公子吃了,不打緊的。這錠銀子都可以買下老漢幾個攤子了..........”老大爺捧著銀子,臉上滿是不安,像是拿著塊燙手山芋。 陳水看他那樣子,估計硬是要把銀子給他,估計他會當場嚇死,便說道:“這樣吧,我每天都到你這吃個蔥油餅,就相當於我付了一年的錢,你看可以嗎?”
老大爺皺著眉頭掰弄手指算了算,認真的回道:“三年都夠了。”
“三年就三年,你可別拿著銀子第二天就跑路了啊。”
“不敢不敢,公子說笑了。”
“跑了就拿你孫女來抵。”
陳水心裡補了句,而後起身,瀟灑的離開。
老大爺怔在原地,趕忙把銀子塞進懷裡,生怕被有心人看見。
在街上閑逛了會兒,陳水回到蘇家,李淳還沒回來,倒是撞見了那天在後花園練劍的“蘇香寒”。
陳水大呼晦氣,他那麽帥要是被這女人看見豈不是要遭殃。
要是她要求盡快完婚那可如何是好?
陳水如避蛇蠍,裝作不知道的低頭往前走。
“陳公子。”一道夾帶著幾分喜悅的聲音響起。
“完了,真看上我了。”陳水身體猛的僵住,然後轉過身乾笑道:“香寒妹妹,好久不見啊。”
宋君雅楞了下,疑惑的看了眼陳水。
他沒過表姐嗎?
腦海裡回想起當日蘇香寒半開玩笑的說讓她嫁給陳水,宋君雅心中的一根弦便“噔”的一聲崩斷。
看著陳水臉上和煦的笑容,略帶著幾分痞氣的相貌,她的心噗通噗通劇烈跳動了下。
“水哥兒,你不認得我了嗎?”宋君雅試探性的問道。
陳水心想鬼都不想認識你,要不是你是未婚妻,早就一巴掌教你做人了。
“怎麽會呢?”他乾笑了聲,“就是化成灰也認識啊,平平無奇到了極致,能不好認嗎?”
“什麽?”
宋君雅沒聽到陳水後半句嘀咕,一臉疑惑。
“我說香寒你真是出落的越發漂亮了,真是恨不得能馬上跟你成婚呢。”陳水笑嘻嘻道。
“討厭。”
宋君雅面色微紅,不知道陳水怎麽能那麽鎮定的說出如此露骨的話。
不過,她心裡也暗松了口氣,很明顯陳水是真的不認識表姐,貌似還把她當成了表姐。
“可你自從來了後,都沒有來看過人家。”宋君雅幽怨的說道。
“呵呵。”
陳水乾笑了句,“我也想啊,但這樣做不合禮法,畢竟我們快要成婚了。”
“說的也是。”
宋君雅小生說道:“不過,我們可以晚上偷偷的見面啊,在.....在四下無人的...時候.......”
如果是個美女說這樣的話,陳水會很興奮。
但看著面前這個平平無奇的未婚妻,他不知道為什麽有種被強迫喂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