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國開國以來,歷屆皇帝的繼承人都遵循著“立嫡立長“,再與“立子以賢”相結合。
立太子之前都會和嫡長子談談以後的治國理政之法,考察太子是否具備相關的才能。
如若長子自覺不能勝任這份工作,可以請辭另外推薦一位皇子,故虹國歷代的皇帝都是德才兼備,虹國的發展也蒸蒸日上。
為了保證皇帝地位,很多王爺都是受封後到封地去,最多留一個在京城。
皇后一般都是世家貴族的女子,很多的世家貴族不論國號如何換,家底擺在那裡,誰也奈何不了。
這一代的皇帝名為宋昱,皇后是王家的王瓔,京城還留著的本家王爺是懷王爺,名為宋昇,和皇帝一母同胞。
是日黃昏,處理完了政事的皇帝跟太監總管說了句“擺架梧息苑”。
梧息苑,皇后的寢宮,只見殿頂是綠色的琉璃瓦,白色的石頭做台階、青石鋪地、紅牆、紅門、紅柱、紅木窗上繪青綠彩畫、間裝金色,宮殿牆上鏤空的鐫刻著龍鳳飛舞的形態,栩栩如生。
“皇上。”侍女見到皇帝本想稟報,皇帝揮了揮手,命人退下。
皇后此時正拿著一封信坐在桌前看,桌上點了篤褥香。
皇帝一進來便聞見了香的味道,用力深吸了一口氣,嘴角的笑意深了。
看著皇后周圍香煙嫋嫋,皇后姣好的面容被襯得更溫婉賢惠,拿著信的雙手潔白無瑕,柔若無骨,看信專注的神情看得皇帝心裡一動。
“皇后,我來了你怎麽不出來接駕啊?”皇帝正了正神色,故意說道。
“瓔兒該死,不知聖上來了。”皇后嘴上說著該死,卻帶著笑意蓮步輕移,到了皇帝跟前微微一福。
“怎今日還客氣起來了,剛才在看什麽啊?”皇帝微笑搖頭,在桌子旁邊座下,只見他微微眯眼,表情很是享受。
“聖上。”皇后輕喚了一聲,依偎在皇帝身旁,“瓔兒哪是客氣啊,人家是敬仰您。”
“哈哈哈哈,就你這嘴片子討朕喜歡。”皇帝哈哈大笑。
“我在看太子在京城的行蹤呢。”皇后回答之前的問題。
“噢?說來聽聽。”
“揚兒和表弟一起去了雲香樓,說是要和雲香樓組隊參加鬥香大會。聖上,聽聞鬥香大會不久便要舉行。”皇后說道。
“噢?是嗎?”皇帝問道,眼睛瞥了一眼皇后,又盯著香繚繞的煙霧看。
“聖上,您是知道的,我最是愛香了,所以去年才求了聖上讓京兆府尹舉辦鬥香大會。”
皇后歎了口氣又說道:“可惜我不能出宮瞧一瞧這熱鬧,您就讓太子參加吧,可好?。”
皇帝用眼神剜了皇后一記,不怒自威,嚴肅道:
“你是一國之母,豈是可以隨意拋頭露面的?堂堂太子怎可參賽?你若是真歡喜,到時候讓那奪冠的親自來晉見你,再給你獻上最新的香便好。”
“唉,我一心想為聖上解憂,卻落得怨叨。京兆府尹請了我的哥哥要去做評判呢,就當太子體察民情了又有何不可?哥哥說篤褥香太難得,正想提議把這個做仿香的題目呢!”
說罷皇后輕歎轉身,不再看對方。
“是我不好,皇后莫要生氣。太子那邊我準了,記得跟太傅告假幾天,功課下個月不休假了補回來就是。”
一聽到篤褥香,皇帝笑邊笑著賠罪,邊將對方攬入懷裡。
“啊!謝聖上!”皇后嬌羞的叫了一聲,
雙手如藤條般將對方纏得死死的。 “瓔兒日日盼陛下,費心費神想幫您解愁,聖上卻這樣嚇人家。”
“不嚇,不嚇。”皇帝抱起皇后便往房中深處走去。
太監總管見狀,悄悄退去,叫婢女準備了熱水,守在門口等著傳喚。
稍久,果然聽到了傳喚。
洗漱完畢後兩人才吃了飯,皇帝臨走時皇后到床邊櫃子拿出一個木匣子。
“聖上,這是篤褥香,之前藩國進貢時,您賜予瓔兒的瓔兒隻用了幾支,藩國路途遙遠,商販通商困難,陛下愛香,瓔兒一直記得,想著若是陛下在批閱奏折時使用定能心悅不少。”
“你呀,可真是我的賢內助。”皇上接了,面帶愉悅而去。
“內房有本宮回的信,給我遞出去。”
見皇帝走遠後,那張原本滿是笑意的臉突然面若冰霜,她簡單的交代了一聲便回到房中,有人從暗處出來,拿了信從密道走了。
......
隔日,王家。
“表格,我姑母同意你參加鬥香大會了嗎?”
王卿松松垮垮的癱在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糕點,對面的楊崧腰杆挺直的坐著。
“嗯。”楊崧答應道。
“怎的這次答應得這麽輕松?”王卿疑惑道。
“母親說讓我好好體察民情。還說下個月沒有假了,要把這幾日的功課都補回來。”
楊崧扇子一收,一下一下的拍在手上,表情看起來難得的放松。
“原來是這樣!唉,表哥有時候我又羨慕你又同情你。”王卿道。
“你這王家世子也不會輕松的,以後你就知道了。”楊崧拿了扇子敲了敲王卿的頭。
王卿瞪大了眼,難得一見表哥這樣不正經的行徑。
......
雲香樓內。
“哥哥,昨天你答應了我讓王卿哥哥、楊崧哥哥和蘇容哥哥一起參加鬥香大會,我把人帶來啦。”
雲響聽了王卿的話,從蘇府回來就問了雲長。
雲長思索有這麽些個皇親貴胄世家公子參加, 想著別人下黑手也會有所忌憚,便同意了。
今日王卿早早的到了蘇府,眼巴巴的等著雲響的答覆,得到了雲響肯定的答覆,蘇容痊愈後還沒怎麽出府,一行人便來了雲香樓。
“這樣,日子還早,我給你們一份兒常用香的名單,上面有香的名稱,味道如何,你們先下去看著,過幾日我們雲香樓的香到了,你們再來練習。”雲長吩咐道。
幾人點頭同意。
“那哥哥,他們若是不會,我可以教他們嗎?”雲響期盼著看著雲長,征詢他的意見。
上次在壽福寺就是因為多說了幾句話招了事兒,害得蘇容哥哥受傷,之後父親和哥哥都嚴厲的教訓她不可再顯露出一丁點和香有關的話。
“嗯,只有在蘇府只有你們幾人在的時候才可以噢。”雲長給了肯定得回復,雲響高興得轉圈圈。
這次鬥香大會他要雲香樓贏,只有贏了才能勝過碧玉堂,真正的在京城站穩腳跟。
這樣雲家在京城也有了倚靠,弟弟雲幫從小就想考狀元,在京城站穩腳跟也能更好的為弟弟鋪路。
當哥不易啊,雲長轉念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其他男人在他這個年紀兒女都會打醬油了,心裡歎息道。
又想到雲響,她也很想參加鬥香大會來著,昨天父親告訴她,只有大人才能參加大會,等她好好的把《香譜》學完了,能自己製香了,長大了就可以來參加了。
雲響聽完悶悶不樂的,雲長不想妹妹失望,說可以帶她在旁邊看,雲響這才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