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王曖回來了。”王家管事在王邵書房前喚道。
“混帳,王曖豈是你等能直呼之名!”王邵眉毛一挑,說不清的威壓。
“老..老爺,小姐回來了,您要去見見她麽?”管事有些戰戰巍巍的詢問。
“傳她過來,我在此等她。”
從王家進門到書房的路不遠,走在路上的王曖望著這條熟悉的道路心中追憶連連。
她從小在此長大,背著小姐的身份,身邊卻充滿著冷眼,若不是母親還在此,也許,自己永遠不會回來了吧。
“父親。”王曖在書房前望著王邵,低聲喚道。
“今日怎麽回來了,有事?”
“沒…沒事,只是近些日子想念母親,想來看看她。”王曖低聲說道,在王邵的注視下,她大氣也不敢出,在她的記憶裡,對面的這位“父親”,從小便對她娘兩有些苛刻。
“最近你與萬香還聯系麽?”王邵問。
“沒了聯系。”
王邵點了點頭,“你去見你母親吧。”
王曖起身,背身而過便走出書房,在她踏出書房不見後,王邵那張嚴肅的臉變得柔和了些許,突然,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神情又變得有些猙獰。
“蘇岩!”王邵咬牙切齒的低喃道。
王曖從書房出來後,沒有下人領路,但她毫不在意,反正從小在此,自己也沒受人待見。
她腳步急快,似乎有些安奈不住對母親的思念。
“娘”。
王曖推開廂房,迫不及待的叫了一聲。
“來…來了啊。”
王曖眼前的婦人,沒有了以往王曖回家的喜悅,她用絲帕蒙著臉,望著王曖有些支支吾吾。
“娘…你怎麽了?”
“沒…沒事,就是感染了風寒,怕傳染給你。”
王曖臉色舒緩了下來,拿出懷裡的包裹,放在桌上打開。
“娘,你看,這是南海的珍珠,好看麽?”王曖笑意暖暖。
“好看。”
“嗯嗯,我也覺著,若是娘戴上,肯定好看。”說罷,王曖便起身要給對方戴上。
“不用了,前些日,你爹剛剛送了娘一些首飾。”婦人輕輕的推辭。
“你…到底怎麽了?”王曖望著娘親臉上的絲帕,神色逐漸的凝固了起來。
“摘下來!”
“別,真的是風寒!”
“摘下來!”王曖認真的望著對方。
對方見退縮無用,以王曖的性子,若是不摘,估計會上來搶,她微微歎氣,先過身去將門關好,然後將臉上的絲綢扯了下來。
“娘!”王曖瞪著眼,望著對方臉上的巴掌印,紅得有些刺眼!
“怎麽回事!大太太?”
“小聲點,她是你娘。”
“什麽東西,她憑什麽是我娘,我是你親生的!”
“別叫了,別叫了。”婦人有些慌亂,她急忙小聲的製止王曖。
“到底怎麽回事!”
“唉…”婦人一歎,“前兩天,我帶著你送的釵子在園中與你父親閑逛,誰知你母親撞見了,當著面沒怎麽,之後便來找了我。”
“他們說,你在蘇家那邊也是受苦的份,說昌平王不待見你,甚至都不肯與你同房,之後我氣不過便爭吵了起來,然後就這樣了。”
“然後就這樣了?”王曖咬牙的盯著那巴掌印,前幾日打的,到現在還沒消,那得多疼!
“王邵呢?他知道麽?”
“曖兒,
別去怨你父親,你母親那邊你是知道的。” “他算我什麽父親,我從小到大他管過我什麽?”
王曖口上如此,心中卻無限的酸楚。
小時候,每當他望著別人家的父女親溺,她便十分的羨慕,可王邵卻永遠都是一副拒人千裡的模樣,將她心中對父親的憧憬,逐漸的衝刷得一乾二淨。
“還疼嗎?”王曖心疼的看著娘親,眼珠裡已經是朦朧一片。
“不痛了,不痛了。”婦人毫不在意的笑道,她走到王曖身前,抱著王曖。
“傻丫頭”。
“哇~”的一聲,王曖也說不清楚的便哭了。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要哭,是心痛母親?還是怨蘇岩這般對待自己,或許是恨王邵,大太太!
“沒關系,難過哭哭便好。”婦人聲音也是唏噓一片,悄無聲息的落了些淚。
“哐當~”突然,門被用力的推開。
“王曖!你回來不先和我請安,怎跑到姨娘這邊來了。”門後婦人有些不悅的叱道。
王曖擦了擦眼,她望著眼前的婦人,她年歲大約三十八九,皮膚細嫩,但眼角上提,看著有些刻薄。
此時,她帶著戲謔的臉看著王曖母女,身旁的兩個壯漢也是似笑非笑。
“娘。”王曖憤怒的起身,有這麽一瞬間,她想要撕碎眼前的這個婦人,但她望著自己的生母,最後咬著牙從嘴裡擠出了一個娘字。
“哼哼!”婦人一臉冷笑,“你還知道我是你娘?跟你姨娘一樣!沒用的東西!”
“別…”王曖的生母拉著王曖發出“咯咯”響的拳頭喚道。
“怎麽?不服?”那婦人一撇嘴,冷冷的盯著王曖母女。
“你嫁到昌平王府,就該盡到婦人本分,既不得寵還在家惹亂,你說你是不是廢物。”
“還有你這姨娘,每日打扮花枝招展的在這家中亂逛,是想趁著老爺不在家勾引漢字麽?哼,不要臉的東西!”
“娘!”王曖扯著嗓子,“您也是身份高貴,怎嘴中之言如狗屎一般,臭得讓人惡心!”
“你!”婦人一指,“掌嘴!”說罷,兩個壯漢便要上前。
“我乃昌平王家室,你要動我,不合適吧!”王曖冷笑。
“我管你什麽王,你是我王家的女兒,回到家裡就是我王家的人,你衝撞母親,怎麽,我還罰不得你?給我掌嘴!”
“夫人,不要!”王曖生母撲了過去,她從頭上將王曖送的發釵取了下來。
“您不是喜歡麽?我給您,我給您!”
“哼!誰稀罕!”婦人一推便將對方推到,對方手中的發釵也是落在了地上。
“你!”王曖紅著眼也撲了上去。
壯漢見王曖要動手,一把攔過,“啪”就是一巴掌。
“夫人,您罰我吧,別罰曖兒了。”
“輪不到你說話!”婦人抬腿就是一腳,“嘭~”的一聲,王曖生母摔在地上,頭撞在發釵尾端的凸起部位,一時間,竟流出許多血來。
“娘!”王曖撲了過去,婦人也是說不出話來,“叫大夫,叫大夫啊!宋瑩茜,我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