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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初》第137章:錄口供①
  狠狠瞪著薑花離開的背影,老財的後牙磨得咯吱作響“你是不是不要你兒子了”
  縱使身在警局,法律意識淡薄的他也不懂這句威脅會給他帶來更為嚴重的後果。
  薑花的腳步一頓。
  而身旁的孔林回頭,森冷的一雙眸眼穿過柵欄,射在老財的身上“此刻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當天下午,言書等人出發趕回市區。
  為初跟薑花坐在走廊的一角,這裡鮮少醫患往來,安靜寂寥。
  “你的傷怎麽樣了”
  問話的是薑花,言行舉止間,依然能看到唯諾的影子。
  “過兩天就好了”她說。
  “上午去警局了嗎”
  “去了,跟你朋友一起”
  “還怕嗎”
  她遲疑了稍許“警察跟我說過,他們今天已經去下壩村抓媽了,大寶會帶出來還給我”
  “往後改個稱呼吧,她不是你媽”末了,眉眼間閃過一縷涼薄,又淡淡道“不過,也不會有往後了”
  這些話,給了薑花一些底氣。
  為初又問“你父母那邊呢”
  “以前家裡沒有電話,我也聯系不上,我給了老家地址,警察說會幫我聯系上的”提及父母,她微微垂下頭,絞弄著兩隻手指。
  余光輕掃,為初探出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我想,你父母會高興的”
  “回去之後,盡快習慣,找一份工作,將來的人生,不要為了誰而活了”
  “嗯”她點頭。
  彼此之間無人再說話,半晌,薑花才又開口,帶著一些自嘲與欽佩“如果我是像你這樣的人,我想,我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不知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佩服你。同樣的經歷,你不認命,你冷靜謀劃;而我,逃過被抓回來之後,所有的勇氣就都消失了”
  “昨晚我做了噩夢,驚醒了,醒來後實在分不清現實跟夢境,總覺得,我怎麽會在這裡呢,我何時出來了”說到後面,她抬頭看看四周的廊道。
  “我很感激你,真的,你把我帶上了,當時的你最應該做的是自救……我想,你的父母一定是很優秀的人,才能把你教得這麽堅韌善良”
  “我父母…..”為初淺語,目光投注在前方,穿過那堵牆,看到的是遠方。“他們是比我更堅韌的人”
  薑花轉頭看她“謝謝”很真摯、很感激。
  為初笑了笑,輕輕把頭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憩。
  看著她姣好的面容,薑花問“那位孔林先生,是他吧”
  睫毛顫了顫,她但並未睜眼。
  “我在山裡遇上他的,我想,那時他是來找你的,當時太驚慌沒留意,現在回想起來,提及你時,能感覺到他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
  “他果然如你形容那般,怕是我見過為數不多的男性中,最為優秀的吧”
  為初沒有回答。
  “你失蹤了這麽久,他也沒放棄尋找你,我雖讀過大學,但遠沒有你們這樣的人厲害。可在我看來,再厲害的人,在感情面前,還是要像個尋常人一般,彼此愛慕就在一起吧,思慮太多就容易錯過,你哪能擔保錯過了一個他,還能再遇上一個這麽緊張你的人了呢”
  “我也挺羨慕你的”許久未曾開口的人忽然說了這麽一句,連眼睛也未睜開。
  “什麽”薑花不明。
  她睜開眼,看著眼前微微泛黃的白牆“你喜歡一個人,義無反顧過,雖然結果讓你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聞言,薑花自嘲一笑“像我這種,玷汙了義無反顧這個成語,充其量隻配得上愚昧無知”
  “以後好好生活就是,對得起父母,對得起自己”
  “我明白,從前我隻當自己是具軀殼,帶著大寶過完一生就算了。如今等於重獲新生,就算不為了我自己,也當為了還你的恩情”
  “沒什麽恩情不恩情,我不過是還你罷了”
  “還我?”她眉眼疑惑。
  “人都說善良的人只會記著別人對她的好,記不得她施予旁人的,看來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為初說這些話時,嗓音淡淡的,聲音啞啞的,沒有波瀾的樣子。
  她起身,扶住一旁的吊瓶架“也罷,隻當我們都是*的好孩子”
  這麽一說,薑花便更糊塗了,又與*有什麽關聯呢?
  瞧著對方懵懂不明的模樣,她隨口解釋一句“只是一本書中的小典故”
  而後轉身走了。
  轉過頭,薑花看著她慢步移動的背影,回憶起第一次見她時的樣子,那時候身姿曼妙,豔美無雙,不像如今,消瘦得風一吹便能吹走一般。
  ................
  為初回到病房,以為裡頭不會有人,可一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具偉岸的身影站在床頭櫃前,手裡倒弄著什麽。
  她頓了頓,還是邁開腳進去,順手關上門。
  聽聞身後聲響,孔林轉過身來,見著是她,眉宇染了溫和。
  暫且擱下手裡的東西,上前來接過她手裡的架子,自然而然地扶住她。
  她原想拒絕,可不知怎的,由著他去了。
  扶著她到了床上,他溫聲提醒“到時間擦藥了”
  “護士呢”
  “剛才送藥來,等了一會兒你不在,這會去照顧其他病患了”他一邊解釋,一邊把玻璃小器皿裡調好的藥拿過來。
  “那我自己來吧”她伸手想接過。
  “坐著”嗓音雖溫和,態度卻是不容拒絕的。然後抬起她的一隻手,將袖管往上折了幾層。
  清晰醒目的傷痕斑駁錯綜又映入他的眼,神情像是沒發生任何變化般,用擦藥的小板沾了藥膏,小心翼翼地抹在她手臂的紅痕上。
  那藥初初沾上傷痕時叫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很微小的動作,可他哪能沒留心到。
  停下來,漆黑的眼拂過一縷緊張與擔心“很疼?”
  佯裝冷淡的搖搖頭,她別開臉。
  他隻當她逞強,再抹藥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不由得輕了又輕,膏藥一沾上傷口便立刻在上面吹著氣,消除一些疼痛的感覺。
  他上藥上得很專心,高大的身子在她面前伏低著,腦袋與她的平行,不近也不遠。
  為初偶有瑟縮,其實那藥算不得疼,只是有時候碰到深一些的傷口會有一陣尖銳的刺麻感,後面便是一陣陣舒適的涼意。
  她不知道他心中想著什麽,更不知道她每一次的瑟縮都能讓他心臟一瞬銳痛,如同一根銀針抵在心臟一寸的位置,猜不準什麽時候便會狠狠一扎。
  將藥上到她手腕那處淡青色的傷痕上,那是一道完整的繩子印記,繞過她細小的手腕一圈。
  就像真的若無其事一般,他溫和平靜地繼續將藥抹在她的手腕,抬眸對她說“護士說這樣的淤痕要揉散了,藥效才好吸收進去,你忍一忍”
  她沒說話,當聽到了。
  他粗糲的指腹貼在她細嫩的手腕上,那麽小的一隻手,只要輕輕一握就能輕易握住。
  指腹開始揉按那一圈刺目的傷痕,孔林不敢太用力,深怕一不小心,自己這笨手粗腳就會把她弄疼了。
  但到底還是疼了,長期的捆綁令繩索壓迫到了筋骨,他的手指在上面按弄,不時會從腕骨中散出一陣酸疼的感覺。
  而她明明只是皺了一下眉,他也明明低著頭,卻像是腦袋上也長了雙眼睛似的,她皺一下眉,他便停一停不敢再按,等緩過了幾秒,方才又繼續。
  如此反覆了三兩次。
  這隻手上完了,又換那隻手。
  她聞不到自己身上的酒精味,因為無時無刻都在嗅著,已經習慣了,只有孔林,彼時覺得膏藥的味道已經重得把酒精掩蓋了過去。
  他上完了兩隻手,搬來一張椅子放到床前。
  似乎是預料到他想做什麽,她先開了口“剩下的我自己可以”
  “別髒了手,護士叮囑過等它吸收前不能碰水”他已經坐了下來,溫聲說“腳抬上來”示意她放到自己的腿上。
  為初不願,一則難為情,二則原本就打算疏離他。
  “我自己可以”還是這句話。
  “我知道你可以,但你現在是病人,病人就需要人照顧”語氣溫柔,像極了哄弄正鬧別扭的女友。
  她轉過了臉,只是沒再反駁。
  他自己動手,把她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腿上,褲管寬松,很輕易就卷了上去。
  為初刻意地不去看他,他很認真地在上藥,抹一下要吹兩下,防止她疼痛。
  換做尋常,這樣的姿勢很是曖昧,兩個人應當都是很不自在的,但如今覺得難為情的,怕也只有她一人。
  “疼嗎”他低著頭,沾了藥的小板在她腿上塗抹均勻,一邊不放心的問。
  沒回答他的問題“為什麽不跟言大一起回去”
  他頭也沒抬“總得有個人留在這裡照顧你啊”
  “我能走能動,不過是留院休養幾天”言下之意,自己能顧得了自己。
  “扔下你一個人,我沒辦法跟阿姨交代”
  她想問他跟自己的母親是如何認識的,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垂眸看了看他不停動作的手,連她都要沒耐心了,這人卻還是不厭其煩地上著藥。
  四肢都上完了,方才細心地幫她整理好褲管。
  “身體的部分護士忙完會過來給你上”末了,看向她的眼睛“明天要到警局錄一下詳細的口供,你可以嗎”
  她眨了眨眼,斂去眼裡的情緒“總歸是要有這一天的”
  ...................
  翌日,孔林打了輛車,陪同她一道前往警局。
  負責詢問她的是江sir,楊sir因要處理此案件的其他事情,故而並未見到。
  “屋裡冷”分開前,孔林一邊說,一邊將一件薄開衫搭在她肩頭,整理平整。
  為初低頭看了看,並未拒絕。
  她被領進裝有攝像頭的審問室,他則在大廳等候。
  面前有一張桌子,她坐在桌前,雙手交疊搭在膝蓋上。
  審訊室開了冷氣,初進來時並未覺得多冷,詢問的警官尚未進來,因發燒尚未好全,她一個人在裡頭坐了幾分鍾,體感倒真的下降了幾度。
  稍許,緊閉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兩名警官一前一後進來,友善地與她點頭微笑。
  她回以禮貌的頷首。
  看她肩上搭了件外套,臉色又白,江sir友好征詢“要喝杯熱水嗎”
  “好,謝謝”
  轉頭交代同事倒了一杯熱水進來。
  她道了謝,接過,吹涼了些喝了兩口後握在手裡,覺得溫度上升了許多。
  進入主題前,江sir關心了下對方的身體“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勞您關心”她很得體,也很尊敬,不卑不亢。
  前日趕到現場,她處於昏迷當中,怕她身體負荷不了,昨日也沒去錄口供,今天才算是清醒後的第一次見面,江sir從心裡感到驚豔——對眼前這位女子的氣質!
  “那我們開始了?”
  她點頭。
  “你是如何去到下壩村的”
  “數月前, 我跟培訓機構的幾位老師前去幾耕鄉做公益,在那裡住了一晚,第二天離去前我跟著村裡的一位老伯上山撿柴,後來從地上發現身後多了兩道影子,等我一轉身,隻覺身體一陣強烈的麻痹感,轉瞬就不省人事了”她像敘事那樣道來。
  負責記錄口供的警官的手唰唰地在紙上印刻著。
  江sir“你能記得具體的日期嗎”
  “去幾耕鄉是7月6號,7號被綁走”只是聽著便叫人害怕的詞語從她嘴裡說出來,鎮靜,溫淡,就像故事的主角不是她。
  “醒來之後呢”
  “我是在顛簸中清醒的,手腳被綁,眼睛也被布條擋住,我在一輛車上,車上一共兩個男人,我的右手邊坐了一個,駕駛座有一個,外地口音,醒來後我不敢驚動他們,從對方的口中不經意得知,他們是要把我麥到某個地方去”
  她講得很清楚,條理清晰,連負責記錄的警員也都忍不住抬頭向她看了看。
  “那兩個人有沒有見過,你知道他們要把你帶到哪裡去嗎”
  她搖頭“我全程被蒙著眼睛,看不見他們的樣子。當時並不知道他們要把我帶去哪,不過行程中車輛很顛簸,附近很幽靜,鳥鳴時有回聲,我想著應該是在山裡或很靜僻的地方,四周無人,所以不敢呼救,怕反倒惹怒了他們”後來證實,她的預想是對的。
  “他們有發現你醒來嗎,你們是否產生過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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