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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有心了，來香港的話就好好玩一場吧，你的心意老師心領就行”

　面上止不住有些失望，蕭清說“老師，那我們等你回來”

　電腦這端正有客戶發來視頻通話。“好，老師有些事要處理，就先不跟你說了”

　“那老師再見”

　“好”

　接下視訊，屏幕出現一張年輕的面容“孔林，昨天你發給我的計劃我看過了，其實也不用專門做份計劃表給我，合作這麽多年，你的眼光我還不知道嗎”

　“那就按內容裡的股票買進”

　“你拿主意”

　末了又說“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一個朋友在名盛工作，聽說內部一批小配額股東正在進行大換血，屆時他們的股票肯定是有影響，要請你們公司判斷一下我們是抓緊機會出倉還是繼續持股”

　“消息可靠嗎”

　“可靠”

　“明白了，我跟公司談論一下”

　說曹操，曹操到，私募公司的兩個合夥人剛到了樓下，跟孔母打過招呼後，熟門熟路找上了兄弟的房間。

　門悄悄的開了，從外頭伸出來一隻腳，腳背弓著，在空中蕩來掃去，甚是妖嬈。

　房內進了‘不乾淨’的東西，孔林余光掃去一眼，視若無睹，繼續轉回去對屏幕裡的客戶道“結果出來後我再聯系你”

　“OK，改天約個時間請你們吃飯”

　視頻關掉，傳來孔林涼薄的一聲“收起你的狗腿，弄髒我房間”

　門外的阿K忍耐似的閉了閉眼，跟在其身旁的老北對阿K騷浪的模樣是看也不願看。

　前者一把推開門“哪髒啊”

　床上的人頭也不轉“空氣髒”

　“砸的不應該是你的腿，應該是你這張嘴”

　“哎呀”話剛說完，忽然意識過來。“還挺押韻”

　老北徑自越過風騷的阿K，自己尋了張沙發坐下，下巴朝兄弟受傷的腿挑了挑。

　“怎麽樣”

　“就那樣”

　阿K無比惡心的轉開了臉“能不能不要上演這種兄友弟恭的戲碼，明明三天兩頭的過來，還非得每天問上一遍”

　一壁說一壁自然地在孔林的腳邊坐下。

　屁股才沾上柔軟的床榻，旁邊一隻健康完好的腿瞬時將他踹了下去“我有沒有說過從外面進來不要坐我的床”

　“哎哎哎….”被踹的人根本來不及躲閃，臀部上方硬生生抗了一腳，差點摔在地上。

　“剛跟莊治通過視訊，名盛一批小額股東在偷偷進行大換血，下午我跟你們回公司開個會，分析一下名盛智能的走向”

　眉頭一皺，老北既好奇也疑慮“這是要改朝換代了?”

　揉揉屁股，阿K權當八卦談，語氣閑聊般似的“那些個小股東哪有這個謀略跟膽量，怕是跟半年前上任的太子爺有關吧”

　“大公司就是複雜，分幫結派的，一個股東會裡不知有多少個主子，年老的不願讓位，年輕的怨前人迂腐”

　孔林問“名盛內部的事情，你們都有所耳聞?”

　“這一年來你不常在香港，名盛可是不少上周刊”

　“好了，反正下午你也要回公司，正好我們在你家吃個午飯”兩個人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複臨培訓機構》。

　卜怡在機構召開了一次集體會議。

　“為了更好的育人，也為了讓這個時代出生的孩童更直接的知道人間疾苦，培訓機構開辦以來就有組織師生集體做志願者的傳統，因這一次的強台風，不少地區人家房屋遭到一定程度上的損壞，我們需要安排機構老師與部分學生前去各小村落和舊城區幫助居民”

　卜怡朝在場的男同志們看去“這次志願行動相對會比較用到力氣，般歷、白禾、朱清三位男老師就要全體出動了”

　眾人點頭“沒什麽問題”

　“李老師、木老師、鍾老師可以參加嗎”

　一般女性她都會征詢一下，畢竟女性有生理期，恰巧碰到了也不一定。

　為初道“我沒問題”

　其他兩人也沒問題。

　“那好，那就請各位老師從班裡選四位學生一同前往，我們是要去3個不同的地方，老師一男一女組合，你們可以私下商量誰與誰一起”

　散會後眾人回到辦公室，白禾經過為初座位之時，又折了回來。

　“木老師，不如我們倆組合吧”

　聽到聲音，為初轉頭，也沒有什麽猶豫，反正跟誰也是組“好的”

　得到首肯，白老師不禁微微一笑，笑裡藏著一點小確幸。

　翌日，眾人從培訓機構出發，機構包了商務車，兩位老師帶領八位學生，車廂帶著捐贈的物資，三輛商務車從市內出發，最後分三路各自遠去。

　為初一隊去的是一個農村，任務是幫兩位獨居老人修葺雞棚、收拾房屋。

　學生們負責找來乾草，男老師捶樁，女老師搭棚蓋。

　雞棚並不大，養了約莫6、7隻雞，一半露天，一半搭上棚蓋，風雨日曬的時候雞群可以得以遮蔽。

　同學們積極的抱來一捧又一捧的乾草，整齊堆放到雞棚一旁。

　兩位老師隨時注意著幾個學生的動向，為初看了一眼地上的乾草“同學們，我們的草夠了，現在留兩個同學在這邊幫白老師的忙，其他的跟我到爺爺房子裡清理打掃，可以嗎”

　“老師，我去”

　“我也去”

　幾名孩童紛紛舉手，聲音在這幽靜的周圍顯得異常有生命力。

　白老師笑了一下。

　“那好，你們跟我一起進去”

　白老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也跟著走，看著她走在孩子身前帶路，一步三回頭的確認孩子有沒有跟上。

　小小琇瑩跟俒芳一道拿著抹布擦拭髒汙的桌椅，為初在廚房將潮濕的柴火與乾柴分別堆放。

　男同學溫海在其身後把灶膛裡的灶灰鏟到桶裡。

　“老師，這個水要倒去哪呢”隔壁小廳裡琇瑩在呼喊。

　“倒到門外的竹根上”

　“為什麽呀”

　“擦桌椅的水倒到竹根上可以二次利用”

　一大一小就隔著一扇牆來回的對話，傳到外面白禾的耳朵，一邊用錘子將木樁錘下去，一邊嘴角禁不住泛起一絲笑意，暖暖純純的。

　俒芳與琇瑩便合力將那塑料盆抬著出去，出門就是一排竹林，兩人口中喊著口令“一、二、三”

　而後一並把盆子裡的手嘩啦一聲潑了出去，嘻嘻笑了起來。

　把兩個灶膛的灰都給鏟了出來，溫海指著大半桶的灶灰問“老師，這個要丟到哪裡去啊”

　手未停，為初扭頭看了一眼“這個就放在這裡，以後老爺爺可以把它鋪在田地裡”

　聞言，稚嫩的一張臉上滿是不解“灰為什麽要鋪在田地裡”

　暫且擱下手裡的動作，她細心地給學生解釋幾句“這是草木灰，都含有礦質元素，也是鹼性的，可以促進種子發芽，比如播下種子後，把這種灶灰鋪上去，可以提高土溫，成苗率會提高，長出的苗也會整齊健壯，還有你喜歡吃的韭菜煎蛋，我們農村裡的人把韭菜割去之後，也會把灶灰鋪上去，這樣韭菜就能生長得更快更壯，養分也會更足”

　小孩子一張臉上甚是驚奇“灶灰還有這麽厲害的用途啊”

　“人的智慧是無限的，從前人們生活得貧困艱難，身邊的物品都盡可能地物盡其用，就像我們吃的香蕉，蕉樹身上會流出一種黏稠的汁液，從前的學生買不起膠水，就喜歡收集蕉樹上的汁液，把它抹在紙上就可以當作膠水一樣”

　小小的腦袋裡既覺得神奇又覺得疑惑“為什麽會買不起膠水呢，文具店裡兩塊錢就有一瓶了呢”

　“以前的生活跟現在是不一樣的，從前的人竭盡所能只是為了能吃飽穿暖，我們為什麽生活在這麽好的年代，是因為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科學家、教育家、物理學家，還有那些身披戎裝的人，這些人，都是我們國家的脊梁，他們付出了很多很多的努力，才讓我們過上現在不愁溫飽的生活，公民身後，有數之不盡這樣的無名英雄與偉人。溫海，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是前人用生命守住的，所以我們要珍惜、要保護它，更要愛這個國家”

　他低頭看看桶裡面的灰，蹲下來禁不住用手戳了戳，綿綿的，柔柔的，跟白白的麵粉一樣，神情不像之前那樣茫然，若有所思的。

　低頭戳著灰，聲音低低的，卻又很認真“老師，我記住了”

　白禾不知何時站到了狹窄的廚房外頭，聽到一大一小的一番對話，自己也微微出了神，目光卻還是掛在屋內一張沾了汗水的嬌顏上。

　“老師把濕的柴搬到外面去曬，你去外面看看白老師需不需要幫忙”

　溫海站了起來“老師，我幫你一起搬吧”

　“那你一次少搬點，不要砸到了”

　一大一小就抱著一摞柴往外走，門外的白老師收起神思邁步走進來“我來吧，你們可以去外面的菜地裡澆一下水”說話間一邊接過溫海手裡的柴火，另一隻手又去接為初懷裡的。

　“那你找個同學，打點水澆菜，要慢慢的澆，水太猛會把菜澆壞的”她轉頭細心與學生交代。

　“好，那我去了”

　矯健的身影咻一下跑了出去。

　“來，你也去吧，這些容易劃破手，我來就行”白禾欲要接過她懷裡的。

　她錯開了“工作哪裡分什麽男女”

　兩個大人便共同把那些被雨打濕的柴火搬到外面晾曬。

　同學們放乾草的放乾草，澆花草的澆花草，擦東西的擦東西，既從中悟出一些道理來，又幫到了別人。

　搬完了柴，為初已出了不少汗，站在逼仄的廚房窗戶前，觀察了一下放柴火的位置。

　這窗戶簡陋，紗窗東一塊西一塊的壞了洞，又沒有關閉的東西，一下大雨雨花就會噴進來。

　腦海中在思慮著怎麽補好這窗戶，旁邊有一道聲音插了進來“車上有細的鐵絲網，我去拿來”

　這話提醒了她“你在這邊看著孩子們，我去吧”

　說罷邁步跑了出去，車子停在不遠處，司機師傅在車上等著，她讓師傅開了後車廂，彎腰在裡面找了幾樣東西又折了回去。

　把手上小型的工具箱和鐵絲網交給白老師“可能要釘在外面比較好”

　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其他幾樣東西上“這些要做什麽”

　“鐵絲網能擋住蚊蟲，風雨這些還是會飄進來，我用壁紙在裡面擋住”

　兩人分工合作，他提著工具箱到屋子外頭釘上，她在裡面把映著鸛鳥的壁紙按窗戶大小裁剪一下，而後用強力膠水把四面磁鐵粘在牆面，另外再將四個小磁鐵粘在壁紙的4個角，這樣隨時可以放下來，掛上去時也可以直接粘到上面的兩隻磁鐵，方便不遮光。

　房屋的主人從地裡回來，約莫60雖左右，微微佝僂著腰，手裡抱著一個簸箕，一雙手指頭黑黑，像是沾上了碳灰。

　他回到房子外面，四下張望了下，看到打濕了的柴火都擺放到了外頭晾著，孩子們各自在操弄自己的房子與菜地，又見著老師們在廚房裡搗鼓窗戶。

　“老師，我給你們烤了些番薯，不知道你們愛吃不愛吃”老人站在門口朝裡頭喚，一臉慈祥與靦腆。

　聽到聲音，兩個老師回過頭來，見著是主人家，走了出去，看見簸箕裡焦黃焦黃的紅薯。

　“自家種的，很甜的”

　為初笑，眼睛盯著簸箕裡的紅薯“好久沒吃了”

　“同學們，爺爺給我們烤了紅薯，都過來吧”

　孩子們一聽， 紛紛扔下了手裡的事情，飛也似的跑過來。

　幾個飛快的身影興高采烈的奔過來，老人家原怕城裡的孩子會嫌寒酸，見著那一番高興的模樣，面上靦腆慈祥的笑咧得更開了。

　“哇，好香啊~”雖然很是渴望，可幾個孩子還是井然有序的排隊從簸箕裡領，沒有爭先恐後。

　每一個拿到熱辣香噴噴的紅薯後都朝爺爺微微鞠了一個躬“謝謝爺爺”

　老人家看在眼裡，憨憨地笑著。

　同學們人手拿一隻，紛紛迫不及待的撕開皮咬一口，當即燙得齜牙咧嘴。

　兩名老師又是笑又是心疼“別那麽急”

　最後還剩了兩隻，大人們互相推來推去。

　老人家“你們吃吧，我自家種的吃的難道還少嗎，只要你們不嫌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