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程靈素興高采烈的從屋內跑了出來,“吳大哥,快看!”
吳塵停下手中舞刀的動作,側身看去,只見她手上正捧著一株半人高的植物,枝頭上密密麻麻的長著一簇簇黃色的小花。
“小妹果然厲害,這七星海棠都被你培育成功了。”
“若不是大哥教我用酒澆灌,我哪能如此輕易成功,其中有你一半的功勞。”
“哈哈,讓我瞧瞧。”吳塵伸手將花盆接了過來,開始打量這七星海棠花的模樣。
七星海棠花的個頭不大,每片花瓣上都有七個小小的黃點。花的根莖和花葉雖然蘊含劇毒,但不加煉製不會傷人。製成毒藥後,具有無色無味、無形無態的特點,中毒之人會帶著怡然的微笑死去,實乃毒中王者。
將七星海棠交給程靈素,吳塵問道:“打算如何用它?”
“秘密!”小姑娘一臉神秘的說道。
“我猜小妹是打算把它溶入蠟燭中吧!”
心中想法被猜中,程靈素倒也沒有太過驚訝,微微一笑道:“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吳大哥,沒錯,七星海棠毒無色無味,溶入蠟燭中最合適不過。”
“小妹的想法確實不錯,不過白天點蠟燭難免會讓人懷疑,如果能溶入熏香中效果豈不是會更好?”
“熏香嗎?”程靈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捧著七星海棠進入了屋內……
兩日後,在兩人配合下,兩根溶入了七星海棠毒的蠟燭和三截檀木熏香以及用來解毒的解藥製作出來。
期間,二師兄薑鐵山和三師姐薛鵲來過一趟,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討要《藥王神篇》。
親眼見到兩人對師父的去世沒有一絲悲傷之意,程靈素心中最後一絲幻想破滅,對這三位同門師兄師姐算是徹底死心。
算算時間,前去苗疆野人山尋找石萬嗔的慕容景嶽也應該回來了。
不出所料,用過午飯不久,無嗔大師門下三位弟子便齊聚在茅屋外,與之同行的還有一位長相猥瑣的老頭。
只聽慕容景嶽在屋外喊道:“程靈素,還不趕緊出來拜見石師叔?”
兩人走了出去,程靈素冷笑道:“咱們哪裡鑽出一個師叔來啦?從來沒聽見過。”
“桀桀桀!黃毛丫頭片子,難道‘毒手神梟’的名字沒聽說過?你師父難道從來不敢提我嗎?”猥瑣老頭陰惻惻的說道。
“‘毒手神梟’?這名字倒似乎聽見過的。我師父說他從前確是有過一個叫做石萬嗔的師弟,因為濫用毒藥害人,無惡不作,早給師祖逐出門牆了,那便是你麽?”程靈素毫不客氣揭穿了他的底細。
石萬嗔眯著眼睛看了她一會,淡然道:“本門講究使用毒藥,既然有了這個‘毒’字,又何必假惺惺的充好人?老夫寧可做真小人,也不會像你師父那樣假裝偽君子,更不會和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一樣去勾結反賊。”
“哈哈哈……”吳塵頓時大笑起來,“好一個真小人,難怪能和田歸農那廝混到一塊,今日正好新帳老帳一起算。”
“小子,本想著處理完本門家事再好好炮製你,沒想到你這麽急著去見閻王爺?那老夫便成全你。”話音未落,石萬嗔手臂一揮,舉起手中虎撐朝砸了過來。
“小妹退開。”吳塵伸手在程靈素肩膀上輕輕一拉,讓她後退開來。
“不要碰他身體和兵刃。”小姑娘提醒道。
吳塵自然知道石萬嗔周身都是是毒,閃身一步避開了他的虎撐,
刷的一聲,斷刀回出一刀。 這一招回刀看似平平,實則又狠又快,石萬嗔根本來不及躲閃,隻得將虎撐一舉,硬架了這一刀。
“鐺”的一聲大響,石萬嗔手中虎撐鐵珠震得嗆啷啷一陣亂響,踉蹌著朝身後退了出去。
吳塵自然不會留情,腳尖輕點跟了上去,斷刀朝他頸部劈去。
“師叔小心。”關鍵時刻慕容景嶽站了出來,抬手發出兩枚透骨釘。
面對迎面而來的毒釘,吳塵自然不會硬抗,斷刀一收將毒釘擋下,左手內力運轉,破空拳絕技破空擊轟了出去。
他的拳頭雖然距離石萬嗔還有約摸二十公分的距離,但這有關系嗎?
只聽“砰”的一聲,本就重心不穩的石萬嗔倒飛出去,摔落在三四丈開外,“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見狀,慕容景嶽和薑鐵山夫婦頓時大駭,從懷中掏出一包包黃色粉末灑了開來。
“吳大哥小心,那是三蜈五蟆煙。”程靈素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吳塵身邊,一把將他拉住。
見到吳塵沒有再提刀向前的打算,慕容景嶽三人松了口氣,不過卻也不敢妄動。
程靈素上前幾步,冷聲道:“事到如今,三位師兄師姐還不思悔改麽?”
“小師妹,我們隻想看看師父留下的《藥王神篇》,絕對不會插手你和大師兄之間的恩怨。”薛鵲扯著嘶啞的嗓子說道。
慕容景嶽一聽不樂意了,狠狠瞪了她一眼,略有不甘的說道:“只要你肯交出《藥王神篇》,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日後你愛和誰在一起我絕不干涉。”
“好!好一個只要《藥王神篇》。”程靈素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張紙箋,左手一揚,紙箋向薛鵲飛了過去。
薛鵲伸手欲接,卻見站在她身後的薑鐵山突然上前一步拍出一掌。掌風將那紙箋在空中擋了一擋,左手中指一彈,發出了一枚透骨釘射向紙箋,“啪”的一聲,將紙箋釘在地上。
見到這一幕,吳塵冷笑道:“多此一舉,以為人人都像你們那般心思歹毒麽?”
幾人沒有答話,低頭看向紙箋。
這紙箋上寫的正是無嗔大師留下的諭字,“字諭靈素知悉:余死之後,爾即傳告師兄師姊。三人中若有念及老僧者,爾以藥王神篇示之。無悲慟思念之情者,恩義已絕,非我徒矣。切切此囑。僧無嗔絕筆。”
“這……”看清了這張諭字,三人這才想到自己隻關心師父的遺物,對師父因何去世、葬在何處不問一句,更無半分哀痛悲傷之意,至於祭拜更是想都不用想。
照這意思,《藥王神篇》是與我們無關了?
想到這裡,三人面面相覷,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