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司母辛搶來了一輛帝國政府軍的摩托車。紀天平看了一眼血跡斑斑的摩托車,難以想象司母辛是用何等手段搶來的,嘀咕道:“這玩意可沒啥防護,招搖過市的話,我們可能被打成篩子。這個載具.......不怎麽好。”
“不不不,這個可好了,來自共同體聯邦的高級貨。柴油動力,速度快,帶勁,”司母辛跨上摩托,像個英姿颯爽的女騎士,一邊把頭髮纏起來塞進頭盔中,一邊回答紀天平的另一個疑慮,“至於你說被打成篩子,不要怕,我車技好得很,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可以考慮走屋簷上。”
紀天平:“慢著,啥叫走屋簷上?”
司母辛:“別廢話了,快上車!”
摩托的引擎聲轟鳴到最響的階段,司母辛把摩托的油門拉到最滿,一臉興奮的駕馭著摩托車在薩法維首都的大街小巷中橫衝直撞。廢墟和殘垣斷壁交錯的街道擋不住司母辛的飆車之行,遇上落單的寥寥數個士兵,司母辛更是玩性大發的駕駛著摩托車把他們盡數撞飛。
紀天平在魔法的造詣,已經和神選者相提並論,但是羸弱的身體並沒比穿越前好多少,就是尋常普通人的軀殼罷了,哪裡經得起司母辛這樣的操作,只能頂著風硬著頭皮吼道:“別玩了,小姑娘!這不是你的遊樂園!我們還要趕時間!”
司母辛回頭一瞥,看到毫無騎摩托飆車經驗的紀天平低著腦袋眯著眼,雙手死死扣著身後的摩托車結構部件上,十分勉強的把自己的身體固定在摩托車上......
紀天平也看到司母辛不懷善意的看著自己,沒了魔法,紀天平可再也不能把這個力拔千鈞的小姑娘當做小姑娘了,會被教訓的。不過,然而紀天平更在乎的是司母辛行車不規范的樣子,連忙喊道:“看我幹什麽!看路啊!”
司母辛把防風鏡往鼻梁上推推,爽朗的笑道:“才不是因為趕時間,是因為你怕了!沒想到你這麽一個厲害的人,居然會怕飆車,哈哈哈哈哈!”
“抓禁咯!前面槍聲比較密集,應該是衝不過去,我們上屋簷!”
於是摩托車被司母辛駕駛著,以接近45°傾斜角的姿態,從一處倒塌的呈三角形狀的殘垣斷壁上加速前進,借助著慣性一躍衝上一座二層樓的屋頂。可是摩托車太重,而薩法維的傳統老房子屋簷又不夠結實,使得司母辛駕駛的摩托車根本停不下來,一旦停留片刻,便是屋簷塌陷,車毀人亡(至少對沒有魔法的紀天平來說是這樣的)的結局。
只能在一個又一個屋簷上狂飆突進,忽而又讓整個車身躍起,蹦躂到馬路對面的屋簷。
.......................
另一邊,曹遠、張添和灰色守望的士官也陷入到困境中。他們無意間撞進了一夥正在打劫從東方國家來薩法維做生意的起義軍,在雙方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是曹遠和灰色守望的士官最先反應過來,抄起武器把這幫起義軍全給突突了。
然而灰色守望士官肩上的臂章,卻給曹遠一行憑空添了麻煩。
“街坊領居們看呐,是我們國家的軍隊,他們來救我們來了。”
“俺們的軍隊到了?”
“快快快,婆娘,別藏著了,跟著咱自己國家的軍隊準備走啦!”
整條街都是東方客做生意的地盤,一人招呼,整條街都響應。男女老少、形形色色的面孔,他們一掃之前恐懼的陰霾,提著大包小包就往越野車那兒湊,
還有人帶著從本地娶的婆娘、生的小孩,對士官喊著:“他們是我的家人,國家能不能幫忙捎上喲?” 也有老爺爺老奶奶拿著雞蛋、饢餅這些吃食塞給曹遠他們,說都是軍民一家親,一定不要拒絕。曹遠也沒打算拒絕,這些吃的倒是解了燃眉之急,敞開了不限量的接受,然後一股腦的全給添哥吃了,讓添哥恢復了部分戰鬥力。
有句話叫“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身處異國他鄉,又遭逢戰亂,看到自己國家的軍隊到了又如何不親切。此情此景下,曹遠一沒忍住,就站在越野車上對大家夥喊道:“我們的國家和政府絕不會拋下任何一位公民,所有人聽從我們的安排,我們掩護你們平安回家!”
現場氣氛一片熱烈。
只有灰色守望的士官對此一臉陰沉,曹遠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的行為可能會拖累自己一行,甚至有可能導致更多的東方公民傷亡。曹遠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向士官問道:“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妥當?會影響任務。”
士官:“是,而且嚴重程度不只是不妥當,你的行為若是在灰色守望,會直接上軍事法庭。”
曹遠:“那......”
士官:“還能怎麽辦,先按你程諾的去做。難道要我開槍去驅散我們自己國家的公民嗎?我......不管怎麽說,那也是東方國家的軍人.......但我要提前告訴你,一旦因為他們帶來的累贅,可能導致我們的隊伍受傷害的話,我會立刻開車拋棄他們。畢竟,我的護送目標只是你們......”
越野車帶著這麽多的民眾往航空港走,速度肯定快不起來, 再加上男女老幼體能參差不齊,隊伍拖成一條長蛇狀。幸虧添哥在鄉裡鄉親的食物投喂下,身體恢復的異常迅速,戰鬥力恢復了往日的八成,作為隊伍的殿後者走在最後。
前進的路上總是困難重重,幸虧帝國政府軍還沒有發狂到直接向東方國家的民眾開火,好歹他們也是薩法維的官方軍隊,甚至在有些地區還能護送一段距離。
但是薩法維本國的民眾就沒有那麽幸運了,沿途的街道上是一路的屍體,殘垣斷壁下掩埋著殘肢斷臂。老鼠在這片廢墟上異常活躍,蠶食著已經倒下的屍體,或是把奄奄一息的人活活咬死。血腥味夾雜著腐臭味,籠罩著城市。
這些起義軍士兵在極端的仇富心理作用下,不分青紅皂白的攻擊城市居民。無論對方是小商販、還是普通的文員、亦或是技術工人,通通逃不過這些宗教主義者的屠戮。老人、孩童也會慘遭斬首,婦女遭受奸*鋪的財務被洗劫一空。
“薩法維已經完了,他們要花一百年的時間,才能把這座城市的廢墟清理完畢......”隊伍中有人嘀咕道,也是充滿自信的神情接著說道,“幸運的是,我們是東方國家的人。”
逃難的隊伍吵吵鬧鬧,既有呼朋喚友的聲音,也有孩子的哭鬧聲,還有零零碎碎的談話聲。像他們這樣逃難的隊伍城中倒也不少,但很少有像他們這樣,敢扛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外逃的,一看就是頗有油水的隊伍,還扎堆走在一塊。
在距離航空港最後一公裡的路上,有人盯上了這支有油水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