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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疫末世》第19章 國家昏亂
  薩法維帝國邁向世俗化的過程中,因為皇室的一系列改良主義措施,是一項宏偉計劃,引導薩法維脫離上個世紀的落後狀態,使之成為一個工業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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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一處廢棄的工業園,有著一整套完備的油氣開采、提煉加工工廠。這裡有居民區、有教學樓、有醫院、甚至還有一座小型公園。

  只是現在,工廠不再作業,隻留下斑斑鐵鏽;居民區成了難民窩,充斥著混亂與惡臭;醫院人走樓空、教師和公園也沒有孩子的歡聲笑語。果然,離開了大城市,薩法維帝國就是一片荒涼的廢土世界。

  紀天平、曹遠、張添三人換上了當地人的服裝,追蹤到了那個盜賊的氣息。但這殘留的氣息已經十分微弱,已經無法繼續追蹤,紀天平幾人需要知道更多的情報,他們走進了這群難民中。這裡聚集著被疫病和饑餓折磨的民眾,這裡是法外之地,沒有警督和軍隊維持治安,只有一群手持冷兵器的宗教信徒維護秩序。

  “這裡,這裡曾經有五萬人為這座工業園工作,它曾是帝國首都的工業之星,是我們的驕傲......”

  紀天平用半個饅頭和一瓶水,換來了一個教徒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告訴紀天平,自己也是近一個月才加入黃教。在十幾年前,帝國的工業化才剛剛開始,鼠疫也不見蹤影,雖然生活依然艱難,但得益於帝國的工業化和豐富的油氣資源,倒也能吃飽肚子,有遮風避雨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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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經濟的繁榮使腐化之風迅速蔓延。皇室成員撈取巨額國家資產,帝國的官員和軍官也利用職權,收受大筆賄賂。享樂主義、奢靡之風蔓延。由於進口先進技術,外國技術人員隨之大批流入,加速了薩法維帝國城市生活的“工業化”。來自煤鋼共同體聯邦的影響幾乎滲透到每一個領域。

  盡管薩法維帝國的經濟發展了,但貧富差別不僅沒有縮小,反而更加擴大了。對於一小撮富有冒險精神的買賣人來說,帝國改良新政就好比是一個聚寶盆,使他們發了大財,擁有豪華的宮殿、享受紙醉金迷的生活。而佔人口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依然處於最低生活水平之下,他們赤貧如洗,百病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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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國忽視了群眾的願望,看不起活躍在民眾中的宗教人士,敵視自己的人民。

  早在幾年前,帝國民眾的生活就已進入水深火熱中,工業化帶來的財富讓一小部分人富裕起來,卻沒給民眾帶來普遍的實惠。他們被以“抵禦外來商品,提升帝國商品競爭力”的口號強行加班勞作,讓薩法維帝國的商品在世界市場嶄露頭角。

  由此帶來的一系列物價上漲、教育醫療資源分配不均的問題,讓矛盾更加突出。最後,更是因為過於依賴油氣資源,導致本國農業遭受外國農業集團的控制,引發了空前的糧食危機。與此同時,鼠疫的到來,帝國的洗劫,讓饑荒空前加劇。

  “我們的領拜人博德斯是一位大善人,他告訴我們,所有信仰神明的人,無論是農民、商人、工入、盜賊,只要心存善念,行助人之事,不做害人之事,那都是親如一家的兄弟姐妹。兄弟姐妹之間不應該爭奪、殺戮、行邪惡之事。

我們應當團結一致,全身心的侍奉和信仰神明,為實現神明的意志而奮鬥。”  這位大叔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看你不是本地人,也不是信徒,那我也就可以跟你說實話了。我作為技術工人,也讀過一些書,自然不會相信什麽天上有神明。但是我信博德斯,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話,那麽他就是人間的神明,將要拯救我們於水深火熱中。”

  順著大叔手指的方向指過去,紀天平三人看到有頭戴黃巾的大漢,用獨輪車推著一輛一輛車的糧食進入聚居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過去。但人群沒有亂,只有孩子興奮的圍著為首的那個大漢嘰嘰喳喳的唱著童謠。

  “看,如果在其他地方,有這麽多糧食,大家一定會蜂擁而上。但是在這裡卻不會,因為人們相信博德斯,他是一位公平公正的人。”大叔說道。

  在這個法外之地,沒有警督和軍隊維持治安,紀天平根本不信人們會因為信仰一個人而抑製住饑餓感,小紀更願意相信,是進入工業區時大門口懸掛的血淋淋的人頭;是那群手持冷兵器、看上去訓練有素的宗教信徒,維護了這裡的秩序。

  坐著的、躺著的人們都站了起來,邁步向糧食發放地走去。大叔也對紀天平說道:“來自東方的客人,如果你們有什麽疑問,或者要找什麽人的話,都可以去找博德斯。這方圓百裡的人遇到困難時,都會向他尋求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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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糧食配給更加充分,在領拜堂前的廣場處,曹遠似乎有捕捉到了一絲絲那個盜賊的氣息,看來紀天平、曹遠和張添距離他們的目標已經不遠了。

  大叔說,今天廣場上聚集的人比平日裡多了不少,應該是要宣布什麽大事。

  只見一個氣宇軒昂的中年人走上台前,太陽光照的角度恰好形成一個奇特的現象,讓這個中年人仿佛散發著淡淡的而又神聖的光芒。

  紀天平對曹遠、張添小聲嘀咕道:“拙劣的伎倆,只怕又是一個亂世中的野心家。”

  曹遠卻出乎紀天平意料的回道:“雖然他用的是蠱惑人心的辦法,但是......但是這亂世中,他也護得一方太平,這也是一份功勞啊。”

  張添:“我隻關心你們說的鼠人降臨派,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博德斯在台上用平緩的語氣,中氣十足的說道:“神的子民們,我將在你們面前,宣讀神的旨意。”

  “神告訴我, 它將賜予我們治愈鼠疫的符水,只有虔誠的信徒才能得到神明的賜福,免除疫病的折磨;神告訴我,它將賜予我們免饑餓的糧食,只有虔誠的信徒才有資格得到食物,讓自己和家人不再被饑餓折磨......”

  有人在台下喊道:“領拜人,領拜人,如何才能證明我們的虔誠?”

  博德斯的語氣忽然變得高亢,他的個人的聲音永遠不可能讓這數萬人聽清,但是仿佛有神明加持似的,這數萬人分明聽到了立體環繞的聲音,清晰明了......

  “神告訴我,唯有推翻這個腐朽的帝國,唯有參與這場神聖的戰爭,才能凸顯我們的虔誠。”

  眾人喧嘩,但博得斯不會給大家思考的時間,他繼續說道:

  “帝國雖大,卻無我們立錐之地,饑荒和疫病折磨著我們。”

  “我們飽經欺凌、但人多勢眾,更有神明啟示。腐敗、饑荒、疫病,將止於今日!帝國的所作所為已觸怒神明,必當傾覆。吾輩之強,不在兵甲器械,在乎團結一心。我等遵循神的意志,必血染神國,直至太平!”

  在博德斯的身後,空氣仿佛變得有形狀一般,在眾人的驚訝中,一扇憑空出現的大門被打開,一件件武器和工具傾瀉到地面。

  “看啊,這是神明的武器,指引我們走向勝利!”

  現場一片狂熱,所有人都相信是神明在支持這場神聖的戰鬥,唯有紀天平幾人不寒而栗,因為他們清楚的看到,那些重型武器運用的明顯是次元石技術,那可是鼠人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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