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毅忙是走了出來,看到裡長恭敬地叫了聲:“將軍怎麽了?”
“有外人,你叫我裡長就行。”裡長冷聲道,“對了,你這是看上哪個姑娘了?”
范毅被裡長這一句直白的話給弄得不好意思了,一個大男人扭捏起來。
裡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看上哪個,搶走哪個就成!”
“謝謝將軍!”范毅高興的說錯了話,忙是又打了兩下嘴唇,“裡長、裡長。”
這也不是什麽深宅大院的,田荷花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廚房。
灶台上擺著不少的肉還有各種蔬菜,還得自己炒啊。
田荷花掀開鍋蓋,想看看裡面有沒有煮熟的東西。
畢竟,馬上走了,她炒完別在是吃不上,為了他人做嫁衣裳,那不受累還啥也老不著了?
鍋裡還是熱的,裡面是兩個大骨頭。
田荷花看著樂了,這骨頭最好,上面有肉,大骨棒裡還有骨髓可以吸。
而且這東西好吃又抗餓。
田荷花從碗櫃裡拿出兩個盤子,將鍋裡的兩塊大骨頭放到盤子裡。
結果根本裝不下,她就拿了兩個大湯碗,這下算能裝下了,可是這一個骨頭大概得三四斤的樣子,端起來沉甸甸。
兩隻手放到碗上,田荷花高興壞了,轉過身就往前走。
卻是嚇了一跳,不知何時,身後竟然站著一個男人。
穿著葛布斜襟的衣裳,腰間就是用粗布系著,在往上看,田荷花竟是看直了眼睛。
他的脊背挺直,膚色比之從前更黑了幾分,眉眼纖長,若有何不同,那便是,多了些成熟的意味。
與之從前相比,如今他的棱角更加分明。
“裡長,我給您留的牛蒡骨好吃嗎?”
范毅大步流星而來,剛是推開門,他就愣住了。
裡長眼中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笑意:“這就是那位姑娘?眼光不錯啊。”
雖是昨夜見過田荷花,但目光都放在了顧阿雪身上,此時才發現,家中竟有如此美人。
真是比昨日見到的那個還要美上萬倍。
此時他也愣住。
“那你們聊,我先走了。”
裡長會錯意,本來是要來吃那牛蒡骨的,結果遇上這場景了,看來二人是進展神速。
“額……這位姑娘,你吃吧,要是想吃,我這還有,有什麽直接吩咐,別偷偷摸摸的,就拿這當自己家啊……”范毅說著。
不過田荷花沒聽他後面說的什麽,著了魔的追了出去。
看到的是裡長的背影,她忙是跑了起來。
聽到身後有人追似的,裡長還以為是范毅,便是轉過身來,這一轉身,田荷花猝不及防,一個沒收住腳,撲倒在他的懷裡。
胸膛很溫暖,讓田荷花很熟悉。
記得之前,她在最後一刻才真切的明白,她是愛他的,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人海茫茫,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再次見面。
田荷花不禁淚眼婆娑,雙目盯著許之年,這個壞蛋,嘴巴那麽嚴,他的真名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
許之年看著田荷花癡癡的望向自己,客氣的向後退了退:“姑娘怎麽了?”
雖然聲音溫柔,但他的臉上卻滿是疏離。
這個時候,李公公身邊的小廝來到了院子裡,看到田荷花後施了個禮:“這位小姐,公公讓我來傳話,說今兒是走不了了,您且是好好休息。”
本來心中想要說千言萬語,卻忽然半路來個人,田荷花忙是點頭,兩隻手絞在一起,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好……好。”
看著田荷花有些不大對勁兒,小廝很是奇怪:“顧家小姐,你怎麽了?”
田荷花很急,因為這小廝和她說著話,但是許之年已經離開。
“沒事。”她很是想一把推開這小廝。
可是不行,她不能如此自私,她是要去京城選妃,雖然心裡不願意,可大面上要顧的。
不然會連累了他……
“小姐,公公說顧家的三位小姐住在這不安全,不如隨我來,大家住在一起。”
田荷花忙是搖頭,人多了,她還怎麽偷溜出去。
“不了,這裡很是舒服。”
“小姐,我看著那范家的二小子范毅可不是什麽好人,他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吧?”
“沒有,謝了。”田荷花微微前身,便是轉身離開。
她表面已經恢復平靜,可心中已經是波濤洶湧。
廚房中,一雙眼睛將才剛的一幕看到。
范毅坐在地上,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看來這姑娘是相中我們將軍了。”
眼睛一眯:“真是有眼光,我們將軍那自是人中之龍,這小妞兒有前途。”
他起了身,若有所思。
田荷花回到了房間,此時小蝶已經穿好了衣裳,不過又躺了回去。
自從有了那過命的交情,田荷花拿著小蝶當姐妹了,再說,什麽主仆,她不是顧阿雲。
所以,小蝶也就更加的懶散了。
不過,一陣香味兒傳來,勾引似的,將小蝶從睡夢中勾醒了,她向四下聞了聞:“我怎麽聞到一股肉香味兒?”
田荷花猛地看她一下子醒了還嚇了一跳。
敲門聲響起,田荷花打開門,一看是那個范毅,手裡正端著才剛的兩個湯碗。
“姑娘你怎麽忘了把這個帶走。”
想起才剛要偷吃被發現,田荷花老臉一紅,她本來也沒想偷東西,只是肚子餓,有一時沒見到別人,也就……
哎,說來說去,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好在出門的時候帶了不少的銀子,田荷花拿出二兩,放到了范毅的手上:“謝謝了,才剛……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這都是應該的。”范毅將兩個碗放到桌上,“姑娘,我都給你熱完了,你吃吧。”
小蝶整個人精神一震。
忙是吃了一口,便是大呼:“太香了!”
說著拉田荷花一起吃,而一旁的范毅竟是沒走:“你們先吃,吃完我來收拾。”
“好呀、好呀!”小蝶很是高興,果然是跟自家小姐混有前途,現在直接連下人都有人伺候了。
田荷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聯想到許之年的話,他看上自家了?
不能不能。
她當即否定了自家這個決定,皇上的秀女也敢覬覦?這不作死?
嘴裡的肉吃的正香腦袋也沒閑著。
但是頭忽然沉沉的,眼前開始模糊。
就看范毅對著她眼前比劃著圈,嘴裡說著:“倒、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