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接著道:“韓遂聞主公至,必不敢呆在隴西。姑臧地處更西北,有更大的騰挪空間,韓遂必逃往姑臧!
我年輕時,常在這一帶行走,對地形道路頗為了解。主公想要一戰而競全功,不妨暫緩行軍。先派出人馬,張網以待,然後再虛張聲勢而行。
韓遂所部,已經喪膽,惶惶然如驚弓之鳥,聞主公至,必潰不成軍,主公乘機將其趕入埋伏之中,一戰而滅之!”
王嵩依其計,下令暫緩行軍,休整二天。然後令張飛和王凱各領一萬人,由熟悉地形道路賈詡的親兵帶路,星夜前住埋伏。
第二天早上,由關羽派人護送的馬超也來到了王嵩扎營的地方。
王嵩並沒有召見馬超,連面都懶得一見,就直接叫人將馬超送去榆中養傷。
對於馬超,王嵩本來也是很欣賞的,王嵩也給過馬超機會,但馬超居然提出條件,妄圖“永鎮西北”,這讓王嵩心裡很是不爽。
不過,王嵩也沒有接受賈詡的除掉馬超的建議,只是決定將馬超先涼一涼再說。
兩天后,估摸著張飛和王凱已經到達指定區域,王嵩才點起大軍,虛張聲勢,向隴西趕去。
韓遂聽說王嵩已經親自率大軍趕來,連忙下令帶上捕殺富戶而得到的糧草,出狄道城往姑臧逃亡。
從狄道往姑臧,道路曲折,全程有一千二百多裡,韓遂的軍隊雖然與王嵩相距一天左右的路程,但因攜帶大量糧草和家眷,行動較慢。
而王嵩的軍隊,因為有壓縮乾糧的原因,果斷將攜帶的糧草留給後勤隊,騎兵部隊全部輕裝前進。不到兩日,先鋒關羽便追上了韓遂。
韓遂嚇得趕緊放棄一些糧草輜重,將這些糧草輜重堆在路上焚燒,給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又命閻行率一萬精兵斷後,遲滯王嵩的追兵。
韓遂的慌張和怯戰表現,使涼州兵將士進一步陷於恐慌之中。
經過多次戰敗和重新招募士卒,韓遂的涼州兵戰力大減,對韓遂的忠誠度也幾乎降到了最低。
現在韓遂的涼州兵中,羌族士兵佔了六成以上,這些羌族士兵本來就是為吃飽肚子才加入涼州軍的。如今見韓遂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了,很多人就起了別的心思。
當天晚上宿營時,涼州兵便發生了嘩變。一些羌族士兵在幾個羌族軍候的帶領下,搶奪了一部分糧草,逃進了隴山(六盤山)之中。韓遂無暇追捕逃兵,只能下令加強軍隊管控,發現有嘩變苗頭,立即捕殺。
其它的羌族士兵見有人嘩變成功脫逃,心思立馬都活了起來,互相串連,約定時間一哄而散,二天之後,留下的軍隊已經只剩一萬五千余人。
又過了一天,韓遂的手下大將張橫領本部人馬共六千人馬離開了韓遂向王嵩投降。
王嵩聽說張橫來投,欣然納之,依舊讓其統領本部人馬,一起追殺韓遂。
此時韓遂手下的人馬,已不足萬人。士氣更加低迷,惶惶然如驚弓之鳥。手下大將侯選乘韓遂不備,劫持了韓遂家眷及軍師成公英,前往投奔王嵩。
王嵩於行軍途中剛收納了張橫不到半天,又聞有韓遂帳下大將侯選來投,心中大喜,連忙下令安營扎寨,打算慶賀一番,給這些降將安排一個簡單的接風宴。
侯選見王嵩如此善待自己,面有得色,進入帳中後,對王嵩道:“吾欲投大將軍久矣,奈何沒有進見之禮,故拖延至今。今日乘韓賊不備,劫得韓賊軍師成公英及韓賊家眷子侄共三百余人,以為晉見之禮,望將軍笑納。”
王嵩一聽大怒道:“韓遂乃是你的主人,你棄暗投明也就罷了,為何還要謀害主人的親眷子侄?如此不忠不義之徒,我要你何用?來人啦,拉出去砍了喂狗!”
胡車兒和何曼上前,一左一右,兩柄糞叉同時刺穿侯選的身體,又順勢用糞叉架起侯選,丟到帳外,任由行刑之人拖去肢解了喂狗。
眾將都不恥侯選的為人,皆拍手稱快。
然後,王嵩又下令道:“我所患者,韓遂也,與婦孺老幼無關,自會著人護韓遂子侄家眷去長安,必善待之。
張橫、梁興等韓遂舊將聞言,皆跪伏於地,替舊主拜謝王嵩仁義之舉。
隨後,王嵩走向被侯選挾持而來的成公英,親解其綁。見成公英衣衫單薄,冷得瑟瑟發抖,便又解下自已的貂皮大氅披在成公英肩上道:“天華有經國濟世之才,我心慕已久,以後就為我做事如何?“
成公英感動得淚流滿面道:“我固知大將軍乃明主也, 但如今我舊主尚在,不忍背棄,讓大將軍失望了。”
王嵩拉著成公英的手道:“韓遂眾叛親離,敗亡之日不遠,待韓遂死後,我允你為韓遂收斂屍骨,厚葬之,然後再考慮認我為主之事,如何?”
成公英感動不已,大呼謝恩。
處理了韓遂降將之事,正要拔營起寨,又接到先鋒關羽傳來的軍報,軍報說韓遂已經進入張飛和王凱的埋伏圈中。王嵩忙將後軍交給徐晃,然後與眾將快馬加鞭向戰場趕去。
待王嵩趕到戰場時,韓遂已被團團圍困在一座小山之上,身邊只有閻行、楊秋和成宜三將及數百親兵。
王嵩來到山下,對韓遂喊話道:“韓文約,汝割據西北十余年,以致朝庭動亂,漢家江山動搖,百姓流離失所,屍骨成堆。今日可有話說?”
韓遂本以為王嵩親來,是為了勸降自已的,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
現在聽王嵩如此說話,知道生機已絕,歎了口氣道:“老夫稱雄西北十余年,不想今日敗在你這後輩手中,成王敗寇,我也不想多說。我隻想問一聲,我子侄親眷被侯選劫持,做為投奔你的晉身之禮,你要如何處置?”
王嵩笑道:“韓文約,你希望我如何處置你的親眷子侄?”
韓遂懇求道:“若能留下一嬰兒存續血脈,我在九泉之下亦感念大將軍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