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王嵩攻破了榆中城,殺敵萬余人,共收得俘虜二萬多人,戰馬三萬多匹,糧草輜重無數。
因韓遂的撤退不是完全潰敗,而是比較有組織的撤離,賈詡建議窮寇莫追,以免中伏。因比,王嵩便只派關羽領二萬騎兵遠遠地跟在韓遂之後。
但是,讓王嵩想不到的是,韓遂直接退出了武威郡,晝夜兼程逃往了隴西狄道。
熟悉涼州情況的賈詡,在獲知這一情況後,立即對王嵩道:“韓遂逃往隴西,恐怕會躲入羌人勢力區域,我們不能再給韓遂再次崛起的機會,我們應當乘機進兵,一舉拿下隴西!”
王嵩當機立斷,命關羽的二萬狼騎向隴西快速推進,並親領六萬大軍晝夜兼程趕往狄道。
關羽所部一路急行,在離狄道約三百余裡時,有斥候回報說,前面二十裡左右有大隊騎兵疾馳而來。
關羽忙下令戒備,然後登上小山坡查看,但見前面約十五裡左右,有數千涼州騎兵正在追殺一小隊騎兵。
雖然看不清被追殺的是何人,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關羽立即奔下山坡,將二萬大軍擺成攻擊陣形,向前衝鋒而去。
隻用了不過一刻鍾的時間,關羽便接近了迎面而來的西涼兵。從旗幟上看,追兵正是閻行,而拚死逃命的正是馬超!
此時馬超身邊的親衛已經不到五十人,馬超的背上也被射中了數箭。
閻行的追兵距離馬超已經不足一百步,已經到了弓弩的射程之內!
可是,有點遲了!關羽已經趕到了!
閻行看到了關羽的軍隊,氣得直罵娘!
但是,形勢比人強,關羽可是有二萬人馬!
閻行無奈,隻好立即帶領騎兵掉頭就跑,而馬超則直衝到關羽馬前,見到關羽後,一口氣泄了下來,便從馬上滾落下來,不省人事,隨行親兵也大都脫力墜馬,委頓在地。
關羽連忙下令軍醫緊急救治。然後毫不遲疑,率軍狂追閻行。
涼州兵接連遭受大敗,對王嵩畏之如虎,見關羽率軍歸來,立即就開始四散而逃,最後隨閻行逃回狄道的不足三千人。
狄道城中的涼州兵,聽說關羽大軍追來的消息,一片嘩然,全都驚懼不已。
韓遂連忙召集諸將開會,商討對策。
諸將之中,有認為應該馬上逃亡到羌族勢力地區的,有認為應該逃往姑藏甚至張掖的,甚至有主張歸附王嵩的,就沒有一個喊打喊殺的。
韓遂見軍心動搖,便開口安撫道:“大家不必驚慌,王嵩並沒有進入隴西,進入隴西的只是關羽,而且關羽只有兩萬軍隊。我們在自己的地盤,用四萬人還打不過他兩萬人嗎?”
眾將見韓遂如此篤定,才稍稍心安,各自回營安撫將士。
成公英則私下裡對韓遂道:“關羽到了,王嵩的大軍可能也不遠了,當盡快準備撤離。”
韓遂歎了口氣道:“我也知道王嵩可能很快會來,諸將畏王嵩如虎,兵無戰心,應該馬上撤離。但現在糧草不足十天,如之奈何?”
成公英道:“主公可曾考慮歸附王嵩?”
韓遂搖了搖道:“彼此積怨太深,恐難善了。何況我們違背和約,擅自攻伐雍州,已經不義,王嵩豈能善罷乾休?
更何況,我在涼州二十余年,根深蒂固,王嵩若接受我,又怎麽放得下心?”
成公英道:“既然如此,就該當速退,等王嵩主力到達,就不易撤離了。”
韓遂猶豫也問道:“那糧草之事如何解決?”
成公英道:“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請立即以通賊罪名,清剿城中富戶,奪其糧草養軍,然後讓眾將帶上家眷,從速退往姑臧或張掖。王嵩再強,也難在姑臧和張掖這廣褒的地區與主公周旋。”
韓遂一咬牙,叫來楊秋道:“據我所知,城中富戶全都暗通王嵩,你們帶人將他們全部殺了,奪其糧草以充軍用。”
楊秋出身韓遂的親兵,最得韓遂信任,所以,韓遂才叫楊秋負責此事,意欲全部栽贓,做成鐵案!
楊秋能從一介親兵做到一郡太守,靠的不僅是武藝,而是足夠的機靈和凶狠!
聽到韓遂如此一說,自然明白韓遂的意思,於是,楊秋立即率軍捕殺城中富戶,皆以通敵罪處置,殺得人頭滾滾,也“順便抄家”,奪得許多糧草,全部送到軍營。
韓遂又讓手下親信大將,皆取了家眷妻兒,準備一起撤住姑臧。
……
正準備進入隴西的王嵩,接到關羽的信報後,立即下令加快行軍速度,盡快向隴西趕去。
連續兩天急行軍,讓本是文人的賈詡疲憊不堪,第三天,大軍剛要起程,賈詡就唉聲歎氣地對王嵩說道:
“主公,我這一身骨頭快要散架了,能不能休整一兩天再走啊?”
王嵩看了一眼有些疲憊的賈詡, 搖了搖頭道:“文和,兵貴神速,戰機稍縱即失,豈可拖延?要不,我帶大軍先行,你再隨後趕來?”
“兵貴神速之言,有時也未必正確。”賈詡狡黠地笑了笑道。
“我說你這個賈文和啊,怎麽每次辯論賽,你都要做反方?”王嵩有些不以為然。
賈詡道:“這個,行軍打仗,當快則快,當慢則慢,豈能一概以兵貴神速而論之?比方這一次,在下就認為,“兵貴神慢”會更好些。”
王嵩一怔,忙問道:“兵貴神慢?文和你這是幾個意思?”
賈詡道:“主公你且聽我說,雖然我是想偷懶……呃,我可真不是想偷懶……,依我看,當我們到達耿道時,韓文約應該已經逃掉了。主公這樣匆匆忙忙追過去,恐怕只能接受一座空城。”
王嵩想了想道:“文和說得有理,韓遂膽氣已喪,如果聽說我親率大軍追來,恐怕會聞風而逃。
有道是:慶父不死,魯難未已”,這大西北地區廣褒無垠,若讓韓文約逃過一劫,等他緩過氣來,又會跳出來給我們添麻煩……。”
賈詡道:“我有一計,名曰:驚弓之鳥,應該可以助主公完成心願。”
王嵩心中一動,忙問賈詡道:“驚弓之鳥,聞弦聲而墜亡,用唬人的辦法就把韓遂弄死?或者,弄殘?!”
“主公你這話說得……呃,好仁義!我喜歡!”賈詡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