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會議大樓。
徐一峰正被埃森鎮人糾纏。
圖坦卡蒙等人站在遠處,看見李良後與他打了招呼。
“這裡怎麽了?”他問圖坦卡蒙。
圖坦卡蒙解釋道:“那些人問徐一峰我們走了,他們該怎麽辦。”
李良挑起一邊的眉頭,“他怎麽說。”
“你們想怎麽辦怎麽辦。”
李良輕輕一笑,“是徐一峰的風格。”
恰在此時,徐一峰看見了李良。“哎喲,你可回來了。趕緊,你跟他們說,我是沒轍了。”
李良一走近,原本氣勢洶洶的人就偃旗息鼓了。他們紛紛躲避李良的視線,不斷後退。
李良沒打算為難這群人,問道:“佛爾基呢?”
被李良盯上的人回答,“他還沒醒。”
李良進去大樓,在一樓看到了佛爾基。佛爾基氣息平穩,眼球頂著眼皮動了動,李良便清楚他醒了。
把圍在佛爾基身邊的人敢走,李良踹了他一腳。“我知道你醒了。”
佛爾基沒動靜。
李良抽出鐵劍,佛爾基猛的從地上坐起來。
“……”李良問他,“你讓這些人出去問我們怎麽辦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們自己沒有打算?”
佛爾基冷哼,“我自知我們沒有出去生存下去的能力,這一切都寄托在了神樹身上。現在你得到了神樹的青睞,我們如何也出不去了。作為始作俑者的你們,難道不應該負起責任嗎?”
李良面對佛爾基盤腿坐下,把鐵劍放到一邊。
“我的確拿到了神樹的庇佑,但同樣的東西,在進入這裡以前,我就得到了。你們鎮子有幾百人吧,即使有那個東西,我也沒能保護好兩百多人的同伴。你又怎麽做得到?”
李良這話說的狂妄,但佛爾基卻沒法為自己辯駁。“你真的有?”
“當然。”李良把兜裡的望塵珠拿出來,“神樹給了另外一顆。”
“那一顆呢?”佛爾基問。
李良身形一頓,跳過了這個話題。
“我認為你們繼續呆在這裡更好。”
佛爾基不甘道:“我半輩子都在為離開這裡努力,現在你告訴我,我們留下來更好?”
李良不為佛爾基怒氣所動,“至少你看見了真相的一角。外面遠比那場遊戲複雜和危險,也許你們可以花更多的時間在自保上。直到有一天,你們擁有足夠的能力離開這裡,那時候在走也不遲。”
佛爾基沉默了,他必須承認李良說的有道理。
李良垂下眸子,“你們很幸... ...
運,生來就在這麽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和我的同伴,犧牲了很多東西。至今也沒有找到一處稱得上完全安全的地方。顛沛流離走到現在,誰知道最後能剩下多少人。”
佛爾基抬頭,“你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李良苦笑,“不能跟其他人說,你的擔憂也沒法告訴埃森鎮人吧。”
佛基爾看向李良的鐵劍,“你們可以留下來。”
李良站起身,拿起劍。手掌搭在佛爾基的肩上,“謝了,但我還有事要做,我們也不屬於這裡。”
佛爾基也站起來,“要走了嗎?”
佛爾基看著頭髮全白的李良,他摸了摸自己近乎光潔的額頭。“歡迎你們隨時回來。”
李良擺擺手,“我對埃森鎮印象不好。”
佛爾基臉黑了。
李良走到外面,對等他的徐一峰等人道:“走吧。
” “沒事了?”徐一峰好奇的問。
“嗯。”
“那他們兩個人怎麽辦?”徐一峰指諾列夫與安諾娃。
安諾娃道:“我送你們離開埃森鎮。”
諾列夫按了按太陽穴,“我倒是想和你們一起走。”
李良摸了摸下巴,“很危險,無論是仙面芝還是往後的事。”
諾列夫聳肩,“我看你挺厲害的,王勇又很信任你。”
安諾娃低下腦袋,抓著裙擺,沒有吭聲。
李良撓了撓頭髮,歎氣道,“跟來吧。”
路上李良把與仙面芝會面的經過告知隊伍眾人,徐一峰咽了口唾沫,“這麽邪門?”
“嗯,而且不清楚怎麽才能出去,出入口又在哪。”李良道。
郭雲接話,“至少得有一個人過它那關。”
“可是過關的標準是什麽?”
“對了,”郭雲喊安諾娃,“那個時候你叫我不要說話是為什麽?”
安諾娃道:“有一次我隱約聽見蛇鼠草和別的什麽人在說,鬼面芝會根據聽到的聲音作出反應。”
“聲音?我們走路的聲音怎麽辦?”徐一峰問。
郭雲道:“應該是指人聲,由我們身體器官發出的聲音……如果有動物,就是動物的鳴叫。”
李良看向圖坦卡蒙。
郭雲順著李良的視線看向圖坦卡蒙。
其他人順著郭雲的視線看向圖坦卡蒙。
圖坦卡蒙眨巴眨巴眼睛,然後作出恍然大悟的動作, “我沒有器官!”
李良看向郭雲,“試試?”
郭雲鄭重點頭,“試試!”
又回到墓地裡,這次... ...
不用諾列夫與安諾娃帶路,李良與郭雲便找見了仙面芝的位置。
李良與郭雲還沒來得及跟長老打招呼,圖坦卡蒙飄在半空中便感歎道,“長得真醜啊。”
仙面芝轉動菌蓋,愁得發苦的表情突然變得生動,“你才醜,你全家都醜!”
所有人面面相覷,面對李良等人詢問的目光,諾列夫聳了聳肩膀。
圖坦卡蒙飄近他,“你應該叫鬼面芝,長得像鬼一樣。”
仙面芝的菌褶變紅,李良等人發現四周的空氣也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李良恍然,他所以為的起霧並非錯覺。
圖坦卡蒙回頭確認這霧氣對李良等人的影響,見李良等人捂住口鼻後,他把腦袋轉回去,表情變得險惡。
“聽說攻擊你你才可以攻擊別人,那如果我吃了你呢?”
仙面芝鄙夷道:“你就是個靈魂,你拿什麽吃我?”
“我有人。”
仙面芝感覺到了一陣風,風過後看到了一張血盆大口正對著自己。
圖坦卡蒙的腦袋從地裡鑽出來,“太好了,你就是個正常的蘑菇。”
血盆大口裡傳來聲音,“可以吃了嗎?我已經很久沒吃過肉了。”
霍倫海布是塊石頭,仙面芝仍然不能奈他如何。
菌蓋上的五官抖動,突然張嘴,它哇的一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