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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打爆九重天》第二章 癡兒
  “六月六,打蟲兒,打到蟲兒拆骨肉,骨熬湯,肉烹粥……”某處靜謐村落,鄰近村頭隘口位置,由遠及近,傳來聲聲吟唱,聽詞聞句,分明是一首鄉間民謠。說來怪異,細聞此聲音,竟是頗為奇特,洪亮雄渾之中卻隱隱有稚嫩之氣含於其中。尋聲視去,目之所及處,可見一個虎背熊腰,渾身肌肉虯實,膚若銅鑄的少年蹦行而來。

  少年人大致十五六歲模樣,天生得一副標準的國字臉,搭配一具高大健碩的身軀,非但不顯得凶煞,反而有種憨態可掬之感。方才歌謠正是自此少年人口中哼唱而出。

  值此時,一道低沉聲音驀地自少年人背後不遠處飄來,“陳澤這娃子,唉,還真是可惜了,身體長得這般健壯,若不是個癡兒該多好。”

  尋聲探視,可發覺,此聲發自於一毗近村口的村舍前院,其間有一四旬左右麻臉村婦手持一修長竹條,正頗有韻律一下複又一下地抽打著一床晾曬於木架之上的被褥,借此除卻內裡細塵。方才說話之人,正是此麻臉村婦。

  鄰屋前院亦有一鬢白村婦,正在收拾堆放於牆角的一摞乾柴,只見得她一邊麻利地堆拾,一邊應和地說道:“誰說不是呢。”

  抽打數下之後,只見麻臉村婦緩緩停住手中動作,而後眺視一眼少年人的寬大背影,隨即接續說道:“你說,這好人為何沒得好報呢?像丁夫子這般一良善之人,平日給村裡的小兔崽子、小丫頭們蒙學,教他們識字,宿來都不收甚銀錢,大半生孤苦無依,臨到老了,好不容易得了老天眷顧,撿到個大胖小子,本以為有人可以給他養老送終,誰曾想卻是個癡兒。”

  麻臉村婦言語間,還不住地搖頭歎息,其質樸面容上的惋惜之色分外明顯。

  鬢白村婦直起臃軀,將最後一根乾柴放置妥當,而後亦是望了眼尚在不遠村口處蹦躂得極為歡實的厚實身影,語氣頗為感慨地接著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娃子能活下來便已是難得,聽我家那口子說,當年他與丁夫子在村口河邊撿到這娃子時,稚雞大小的嬰孩竟渾身是血,也不知是過了何種災遇,想來也是可憐人家,丁夫子心地良善,趕忙抱起嬰孩急急送往縣裡醫館,方才保得了一條小命,不過據醫館裡的大夫講,嬰孩這裡遭了很厲害的創傷,所以心智不能長大,這輩子就只能活得好似個三歲小兒一般。”話至末尾,鬢白村婦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昭示方才言語之中所指位置。

  聊到此事,兩村婦像是扯開了話匣子一般,你一言我一語,不停地抖落出這些年發生在少年人身上的諸多事情,當然,亦是少不得一些村中軼事與家長裡短。待得兩村婦閑言碎語盡落,一道常人不可聞的聲音突兀地冒起,‘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此聲音存乎於虛無,源自少年人識海深處,其主人正是那日於古怪佝背老者攤中購得神秘五色石的陳澤。那日,陳澤意識消失,陷落一片混沌朦朧之中,不能自醒,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天,亦可能是一個會元,倏地,有一束五色神光自虛無之中射出,落入一方暗黑天地,使其瞬時被照射得仿若白晝一般。

  五色神光射入,宛若掀開遮穹帷幕,使得暗黑天地瞬間被點亮,旋即便可見,此方世界竟是一片荒蕪大地,大地蒼茫,廣袤無垠,肉眼難以望其限界。此方荒蕪大地無花無木、無蟲無鳥、無豺犬、無野雉……無任何生命痕跡,只有一片黃土綿延,不可望其盡頭,黃土之上有蒼茫大山巍立,

嶙峋櫛比,不可勝數。每座大山皆有五百余丈高度,謂為雄壯,其中有一主峰,高入天穹,彷似一柄擎天利劍,勢欲刺破蒼冥,至少有上千丈高。  五色神光射入此方天地,而後沒入嵯峨主峰之中,神異之事繼而發生,這座神山彷如蘇醒一般,無數草木自山石地縫內鑽出,刹那間花草已至過膝,竹木茁壯好似華蓋,原本荒蕪靜寂之山,頃刻間竟是生趣盎然,加之山尖有五色神光照耀大地,山腰處亦是升騰起一縷雲霧綿連宛如盤龍,謂之仙山神峰亦不過分。

  恰在神山複蘇之際,陳澤的意識亦是如枯木逢春、老樹抽芽一般,於這方神秘天地之中徐徐複蘇過來。意識複蘇之日,正是三天之前。複蘇之後,陳澤於那神山大地之間搜尋,遂發覺,自己的意識竟是如同那展翅鵬鳥一般,可於此方天地內自在翱翔,無甚桎梏,徜徉鳥瞰許久,而後得探尋得知,那嵯峨主峰之上竟是嵌著一塊成人高度攆車大小的五色石,神石光彩熠熠,正是照耀此方天地的唯一源頭。

  意識蘇醒之後,陳澤甚為疑惑,心道:‘該不會是五色石把我帶入這方天地吧!’有了這番思量之後,陳澤便可判定,那日售出五色石的神秘佝背老者定然不是尋常人物。

  就在陳澤困頓,此方天地究竟是何所在之時,半空中,倏地光華閃現,隨即便見一席長丈許寬半丈左右的水幕憑空浮現,水幕內光影浮動宛如鏡花水月一般竟是徐徐浮出一虎背熊腰少年人。

  此情此景,甚為奇異,令人怎舌,倒是讓得陳澤不由聯想,往日在影院之中看電影,頗為神似。經過三日探尋,陳澤察覺,此方神山天地許是那壯實少年人的識海。自己的意識竟是被那五色石裹挾著,穿越空間物質壁壘,落入這陌生時代的少年人識海中,且此少年人名字亦是叫作陳澤,這般離奇遭遇,著實是匪夷所思。

  至於為何稱作陌生時代,便是因為陳澤自那水幕光華之中看得,此少年人穿著打扮全然不是現代人,倒是與華夏古時之人頗有幾分相似,但也不盡相同。經此三日,透過那水幕光華,陳澤倒也獲悉這少年人不少訊息,譬如方才,便是自那兩村婦對話裡知悉此少年人為何會是一名癡兒。

  陳澤於神山天地繼續查看水幕光華,外邊世界,少年人行為卻是不以其意志轉移,兀自蹦跳戲耍朝著村外行去。穿過村頭隘口之時,恰有一四旬左右黝黑漢子迎面走來,“澤娃子,你這是要去哪裡,天都快黑了,晚上村外可不安全。”黝黑漢子聲音厚實透亮仿若洪鍾大呂,聽得分外清澈。

  “牛達叔,俺去河邊玩,很快便回去,阿爹晚上煮了肉肉,俺還要回去吃肉肉。”少年人憨聲憨氣道。

  聽少年人那稚氣未脫的聲音,再看看他那已是成人模樣的身軀,名喚“牛達叔”的黝黑漢子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惋惜之色。

  “那你記得別玩太久!”牛達叔吩咐一聲,遂徑直往村裡走去。

  “村民質樸,雖知曉此少年人是個癡兒,然則並未有輕蔑之意,反是頗為照顧。”神山大地之中,陳澤透過水幕光華見此畫面,口含欣慰道。

  不多時,少年人便似個大馬猴般上躥下跳,行至那距離村口不過二裡地的溪流石灘處。

  溪流不疾不徐,水質清澈,宛如一條玉帶自遠山鋪陳而來,兩旁有十來處蘆葦叢,分飾左右,倒是頗有幾分山明水淨的雅韻。

  少年人瞥見溪邊有一筆直樹枝,約三尺來長,遂拾於手中胡亂揮舞,繼而竄入溪邊蘆葦叢,瘋魔亂舞之際口中還念念有詞,“打蟲兒、打蟲兒……”

  水幕光華前,陳澤望見這般情形, 不由啞然失笑,“這般心性,倒還真是個癡兒!”

  如此瘋魔亂舞,頗費體力,約莫一盞茶功夫,少年人便是滿頭大汗氣粗如牛,許是累得慌,便鑽出蘆葦叢,拾起一枚灘塗石子,奮力一擲,撲通、撲通兩聲,卻是又打起水漂兒。

  又過半盞茶功夫,少年人打了幾十個石子,突覺有些索然無味,遂弓背下蹲,伸手捧起一潑溪水便要擦拭面額。

  “咦~?”少年人看著捧中水,歪著腦袋,似有疑慮,“水……紅的?”

  神山大地中,陳澤卻是眉頭一擰,心下生起幾分駭意,“這是……血水?!”

  斜首瞟視,目及處,有一人形浮物順潺潺溪流而下,有汩汩紅色液體自其表面滲出。少年人眸中疑惑,兼有幾分好奇。陳澤則是訝意頓生,那浮物竟是一人。方才便是此人之血染紅了這涓涓溪流。此人定是身受重傷,抑或是已然氣絕身亡,不論何種情形,遭此境遇,大多非是什麽好事。

  見此情形,陳澤有繾綣龜縮不惹是非之意,然其只是一看客,無左右少年人行為之能力,便是只能徒然觀視,而後者非但心無懼意,眸中竟具是好奇之色。

  待得浮物漂近,目可視容,於是發覺,此人仰面朝天,呈一大字狀,周身衣衫襤褸,有多處破口,內裡可見皮肉翻卷,深可見骨,其發絲凌亂、面色慘白彷如蠟像,八成是死了。

  陳澤驚懼,此人重傷落水死於溪流之中,然皮肉並未腫脹腐壞,便是說明,此人定是剛死不久,那殺人者可能也未走遠。此方世界並非安然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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