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驍躺了那麽久說出了這一個字。他不要收起迷幻裝,就算這裝再恐怖,至少它遮住了自己身上的傷。這時的他情願讓他們看到他猙獰的面孔,也不願他們看到自己受傷的慘樣。
於青鳥看了看他,也沒再說話。她背起林驍便下樓去了,她心中暗暗地道“林魔鶴,你知足吧。明天起我就得全力以赴地教你了。有哪隻鶴有這種待遇哦,你運氣算不錯的了。不過,你學不會的話,還是得去死。”
路過客廳時,赤燕和花貓已在談笑風生了,花貓早就幫青鳥待勞為赤燕煮上了一杯香濃的咖啡。花貓煮的咖啡很有特色,客觀上說比青鳥煮的香。兩人都回頭看到青鳥和魔鶴。赤燕放下手中的杯子,走了過來輕輕拉起魔鶴的手說:“小鶴弟,我真的覺得這裝扮很好看,你就別怪姐姐了哈,等你成了中級戰士時,到時候就隨你變了。姐姐這也是為你好。”
林驍抬起頭用魔鶴面俱後的無神的眼睛看了看赤燕。這女人嘴真甜啊,把人傷成這樣還能把話說得這麽好聽,這和於青鳥太不一樣了。林驍此時真不知道該怎麽想了,隻覺得他們真是一群妖精。他無力地垂下了頭,讓於青鳥把他放回房間。
林驍直挺挺地躺著,讓風魔之血療傷。又要經歷一個痛苦地過程。
放下林驍後,青鳥回到客廳。她到窗戶邊看了下天色。
“天色不早了啊。青鳥。”赤燕也走到窗戶邊。
“是啊。要開始作戰了。”青鳥看著赤燕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
“我們可不是來陪你戰鬥的。”花貓端著咖啡也走了過來。
“哦,那你們是來做什麽的?不是來等我請吃晚飯的吧。”青鳥的眼睛又閃出了那迷人的碧光。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地撥動了從額前掉落下的根發絲。
“哈哈,你那些麵包還是留給我們可愛的魔鶴弟弟吃吧。”赤燕手比劃比劃笑著說了。
“好了,你快說,你們來還有什麽任務?”青鳥問道。
“你這裡的獵夜者,你都找到了嗎?”赤燕問道。
“你能處理過來嗎?現在你還要教小鶴。”赤燕問道。
“沒事。我能處理。”對於自己的任務,青鳥從來不需要別人幫忙。更何況她根本不能確定赤燕是為了幫忙而問她這個問題的。
“嗯。好的。那你有在這裡的獵夜族人中見過這個女孩嗎?”赤燕向花貓示意了一下。
花貓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給青鳥看。
照片裡的女孩子留著一頭黑黑的直發,大大的眼睛,小巧挺直鼻梁,飽和的小嘴唇,小巧的身材,皮膚稍黑,顯得機警而聰明,象極動畫片裡的小姑娘。如此靈空可愛的女孩竟是獵夜者。青鳥有點不相信地看向紅孤。
“是的,她是獵夜者。”赤燕點點頭道。
“她幹了什麽壞事?”青鳥問道。
“這個。我不太清楚。”
“但是,風魔說一定要抓住她,把她交給風魔。據說她是獵夜族一個沒落貴族中的後裔。這張照片是青鸝在AJ拍的,但是青鸝沒有抓住她。我們現在正在四處找。”赤燕說道。
“連青鸝都沒抓住她!”這又是一件讓青鳥驚奇的事情。
“不管怎麽樣,人家也是貴族後裔,一定不同於其他平民獵夜者了。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抓到的,要不風魔怎麽會派我們倆出來呢,這麽多年,風魔還頭一回點名要一個獵夜者呢。”花貓酸酸地說,聽到於青鳥談論青鸝時那種敬佩的口氣,花貓有些不樂意了。
“她叫什麽名字?在我這裡的獵夜者中我沒見過。下次抓一個來問問。”
“叫藍月嫣。我們就是問著過來的。聽說逃到這裡來了。”赤燕輕輕的敲著牆轉到青鳥身後,頓了頓又說:“也就順便幫風魔給你給了句話。”赤燕這是在提醒青鳥三天期限的事。
“這件事我知道的。你放心,會有一個滿意的交待的。這裡,我確實沒見過這個女孩。”青鳥沒轉身很肯定地說。
“嗯。有可能逃去別的地方了。”赤燕望著窗外說道。
在確定了獵夜族女孩不在這片區域內後,赤燕和花貓便離開了這個地方,奔向下一個女孩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今晚青鳥沒有出去。夜深人靜時,她練了隨雲翅後又站在了她的花園裡,花園已沒了早上的清爽,一切又成了打鬥後的狼籍。
不過,青鳥還是從那只有薄薄一層塵灰的小物件上看出清晨時林驍的努力,她眉頭微微皺了皺,歎了口氣。因為對以前的血之魔鶴有成見,所以讓她對這個年輕的男人始終帶著成見。他的努力她也看見了,但是她沒辦法對他太仁慈。
青鳥展開雙翅,讓它在柔和的月光中舒展。她覺得她在月光中能得到更多的能量,這是她不經意間發現的事情,有時她覺得自己都有點象獵夜者了,在夜晚比在白天擁有更強的能量。
當然,她無比堅信自己絕不是獵夜者,她認為也許是因為愈靈劍上沾了太多獵夜者的血,使她也有了一些獵夜者的特點。誰讓愈靈劍和她一樣有著療傷的能力呢,不僅能治療仙探而且也能治療獵夜者。
但這件事的發生讓青鳥偶爾會有些不安,因為這件事是在一次獵殺獵夜者之後發生的。那是一場比較大規模的圍殺。
三位仙探獵殺三支獵夜族分支。青鸝、花貓、青鳥並肩作戰,青鸝、花貓分左、右兩路進攻在頑強抵抗的凶狠的獵夜族人,青鳥在空中追殺試圖逃跑的獵夜者,青鳥劍法精湛,沒有誰能逃過她的愈靈劍。
獵夜族牛仔用著火把、子淡還擊他們。在某國西部的小鎮上火光四射,人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青鳥在火光中看見有一個身影向馬廄方向逃去,她立刻輕動雀翅便跟著追了過去。
一個穿著白色睡衣的獵夜族女人躲在馬廄後,急喘著氣回頭偷看著,在火光中搏殺的本族人和獵殺他們的仙探。火光晃動著映在她臉上,她表情緊張而恐懼。她回過頭在黑暗中把身子蜷縮起來,瑟瑟發抖,輕聲哭泣。
青鳥懸在空中冷冷地看著她,她慢慢將劍抵上白衣女人的脖頸。女人惶恐得抬起頭用淚眼看著她,那淚眼中沒有乞求只有無盡的無奈,眼睛大大地睜著,淚水順著臉頰流到了腮邊。那一次青鳥穿著迷幻裝,臉上著有綠色孔雀身幻彩的她顯得非常冷漠。
她和白衣女對視了一陣,然後將愈靈劍刺進了她的喉部,白衣女未作任何反抗只是讓淚水不停流,她的淚水和頸部的鮮血沾到了青鳥的劍上,然後身體從下方開始慢慢煙化。青鳥伸出手準備去接煙化後結成了那顆晶石,然而很奇怪的事發生了,這顆晶石沒有象其他晶石一樣落到她手裡卻融進了愈靈劍內。
於是,青鳥不得不在收起愈靈劍時將它收入體內。在此後的某一天夜裡她便發現了自己在夜晚可以增加能力。
那雙淚眼有時也會浮現在她眼前,她從未和她要殺的對象對視過這麽長的時間,那絕望的無奈的眼色確實讓她難以忘懷,就象今天赤燕他們給她看的那張照片上的那個獵夜族女孩的眼神。這個女孩子的樣子和白衣女有幾份相似,只是一個皮膚較黑,一個皮膚較白。
青鳥的舌頭在嘴裡轉了轉,自言自語道:“被赤燕、花貓追逐。祝你走好運。”說完後,輕輕歎了一口氣,一股白氣從她性感有型的嘴裡飄出, 慢慢上升飄散在夜幕中。
鍾樓的鍾敲響了十二點的鍾聲。青鳥摸摸了在夜晚寒氣中發硬的棕色卷發,天氣再冷下去,過不了幾天就該下雪了。
一天結束了,一天又要開始了。青鳥回到屋裡走向林驍的房間。林驍現在在熟睡著,他在接受風魔暗血的治療。
青鳥站在林驍床邊,看一會他臉上微露著的痛苦表情。走過去用中手按在林驍的胸上,眉頭輕輕一皺一發力,手中的愈靈劍沒有以劍形出現,而是在青鳥手邊圍上一隻仰頭、展翅、翹尾,象是跳著孔雀舞的碧光孔雀。孔雀的碧光緩緩地向林驍體內傳去,這是青鳥在用自己的治療能力為林驍療傷。
原本還在療傷的疼痛中掙扎的林驍,突然間感到一陣暖流浸入身體,治療的疼痛減少了很多,漸漸地身體感覺舒服多了,甚至感到都可以做一場美夢。可是,這時有人把他推醒了,睜眼一看,是穿著緊身勁裝的青鳥。
林驍看了看窗外說:“幹什麽?現在是半夜!”
“你的傷都好了,幹嘛還要在床上睡覺呢?”青鳥一支手叉在腰間看著林驍說道。
“啊!嗯!難道睡覺還要有個理由嗎?”林驍實在覺得這個問題太奇怪了。他也很奇怪今天的傷怎麽這麽快就好了,而且還有一種舒服感。
“如果,你想三天以後,我把你的屍體直接從這樓上扔下去,你就繼續睡吧。”青鳥又是那種冷淡而無所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