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知道的,現在形勢發生了變化。我們需要抓緊時間。”赤燕說著轉過身來。在她轉身之際,她的手輕輕一帶,不小心帶下桌上放的書籍,林驍練的古文紛紛散落了出來。赤燕拿來一看,青鳥不愛寫中文,這個不認識的筆跡肯定是魔鶴的,這讓赤燕覺得很奇怪。她抬頭問向青鳥:“你讓他練這個又是為什麽?”
青鳥看了看赤燕,移到了赤燕身邊用極小聲的聲音說道:“你知道上幾任小鶴是怎麽死的嗎?”赤燕眨著大眼睛也看了看青鳥,也低聲地說:“聽說是因為沒練成功,被你處理了的。”青鳥把赤燕拉到一個暗處,讓房間外的花貓看不到她們。她碧色的眼波閃動了一下,頭髮開始向綠色變去,她將聲音壓至極低,赤燕知道她在使用閉音術。
青鳥說道:“有一隻很強的小鶴很快就學會使用通宵劍,還自己愉愉跑出去打了架,結果,他怎麽也學不會隨雲翅,好象那對空翅根杯不屬於他一樣。終於掉到樓下摔死了。還有兩隻小鶴也學會一點通宵劍的使用,既不會迷幻裝又不會隨雲翅便跑出去呈強,自己去追殺獵夜者。你猜怎麽了?”青鳥很神秘地看著赤燕。
赤燕瞪大眼睛看著青鳥說:“是不是被‘哢’了。”說著把手在脖子上橫了一下。
“比這還恐怖。他們都是被獵夜者撕成幾塊扔進了臭水溝。更可憐的是他們的家人,獵夜者找到他們的家人,把他們全殺光後,放了一把火燒掉了。”
“這樣啊。”赤燕睜著大眼睛還很驚奇地捂著自己的嘴。她心裡在想,“死幾隻小鶴和死幾個人跟我有什麽關系?於青鳥到底想說什麽?”
“只有一只是我殺掉的,你知道為什麽我要殺他嗎?”
“不知道。”赤燕皺起了眉頭。
“那個人極其陰狠,除了學通宵劍,幾乎不說話。當初我找到他的時候,就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年紀輕輕的,卻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結果剛學會通宵劍
第一個想殺的就是我。我就一劍將他送回到了原路上。”
“怎麽會這樣?”赤燕覺得這事也很奇怪。就算仙探之間分歧再大,他們也是一個整體,到關建時刻是應當互相幫助而不是相互殘殺,其中誰有殺害同類的作法,將被眾仙探得而誅之。而初學成的仙探竟然就想殺掉教他的仙探,這是讓眾仙探擔心的事。
“後來,我從風魔那裡知道,魔鶴之血帶有仇恨,仇恨會使他能力不斷提高,但他如果自身不能克制這種仇恨的話,能力就會爆炸,就是六親不認。不殺掉他仇視的人,他的情緒就難以平息。我只是隱隱覺得魔鶴徹底復活後要遭殃的不僅是獵夜者,所以想讓他先學會一些修身養性的東西。”青鳥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魔鶴死亡和復活都是如此頻繁。”赤燕對青鳥說的話半信半疑,但她卻仍然表示了全信的態度。因為她知道仙探的生死掌握在風魔手中。她沒有必要去跟於青鳥講那麽清楚,反正再過三天這些就不是問題了。
“你確定這隻小鶴是最適合的人選嗎?”赤燕想了一下,向於青鳥問道。
“是的。是最合適的,沒有誰的遇害時間、方式、地點比他的更好了,他遇害的時間和方式對風魔來說簡直是完美的創作。就連他喝下血的時間也是最標準的。”青鳥信心滿滿地對赤燕說道。
赤燕看著青鳥閃光的碧色眼睛動了動紅紅的嘴唇說道:“哦,是嗎?可是,,我給你帶了個不好的消息。風魔改了期限,要魔鶴三天后基本撐握全部技能,然後你就歸隊。如果三天后,他撐握不了全部技能,你就殺了他,然後歸隊。現在情況看來,他並不象你說的那麽適合哦。”
“哦,這樣啊。”青鳥咬了咬嘴唇,心裡想“這殺小鶴的事情又落在我身上了。”看著赤燕看著她微微地笑著。青鳥覺得如果這隻魔鶴真死了,那麽自已剛才說的話不就簡直成了胡說八道了,以後在仙探中肯定會被當成個大笑話。這讓她下定決心要全力以赴地去教林驍。於是她皺了皺眉對赤燕說:“嗯,還有三天時間。三天內他學不會,我就殺了他。”
赤燕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對青鳥點了點頭說道:“那好。這事就交給你了。我也就不費這個心了,我還有我的任務。”赤燕認為魔鶴要在三天內學會那些他沒掌握的技能,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必死無疑,而且還是由於青鳥下手,這讓她感到很愉快。
“那好了。我們現在出去吧。我們可以收起閉音術了,關於小鶴的事我不會跟別人說的。”說話間赤燕瞟了一眼花貓。
青鳥左手抓住右臂,委婉地笑了笑。其實,她並不擔心被花貓聽見,她是擔心被醒來的林驍聽到,這種不確定的將來的事沒有必要讓他知道。
現在的林驍已經具有很強的聽力這一點赤燕也是很清楚的。仙探復活時,一些能力是人類也同樣具有的,它們就會很快在人類的這種能力中復活,但人類原本不具備的能力就必須通過訓練激發才會出來。所以,她和青鳥一樣都采用了閉音術。
“可能要麻煩你再煮一杯咖啡了。”赤燕推開書房的門,回頭笑著對青鳥說。青鳥將頭偏了偏也微笑著說:“願意效勞。”
坐在沙發的花貓見兩人出來了,便立即站起來,溫和地對她們說:“兩位女士談好了。”忙挪向旁邊給她們讓出位子。
青鳥讓赤燕和花貓先坐一會兒,自己上屋頂去看魔鶴。
林驍被撞暈後,沒過多久就醒了。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有了一定的恢復能力,但他還不能站起來,只有手臂和手指可以輕微地動彈,身體內又是一陣陣強烈的傷痛感。醒來後發現自己依然躺在天台上,周圍沒有其它人,一種被遺棄的感覺比身上的疼痛更讓他難受。
“我不屬於他們!”他這樣想著。
沒有其他人的天台特別安靜,特別安靜的氛圍讓他聽到房間裡翡赤燕和青鳥的談話,這番談話讓他越聽越寒心,在他們眼前其實自己只是一隻應該使用著通宵劍去殺她們說的所謂獵夜者的小鶴而已。
寒風也來撫弄他的頭髮,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個怪獸的模樣。他覺得自己似乎離他來時的人間越來越遠,卻又上不了天堂也入不了地獄。
他雙目無神的投向天空,天空是一片灰白,那樣的空洞,帶著死神的氣息。
兒時,這樣的天空下有他放飛的風箏,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就他兒時的夢想,而如今他卻躺在異地化鄉的高樓大廈的屋頂上看著灰白的天空,絢麗繽紛的都市生活從那天起在他眼裡便變成了灰白色。他開始想念一些親人,想念一些朋友,他們離他太遙遠了。
離家這麽多年,他都甚少想起他們,這時,他才發現這是這些平庸的囉哩囉嗦的人才是真正關心過他的人。
想到這些人,他的眼睛開始模糊了,然而,他將那欲奪眶而出的眼淚忍住了。一種強烈的意志在告訴他:“不能落淚!在這裡,你只有自己照顧自己。你要堅強!你要強大起來!就算不能強大,至少我不要他們這些陌生人再看到我的眼淚!”
他用雙手往上撐努力想站起來,結果摸到一片片被自己撞碎的鏡片,和撞散架的吊椅的殘片。
他將鏡子碎片拿起來照了照自己, 青銅面俱、受傷的目光、滿腮的羽毛胡須,稍顯幼稚的嘴巴已被夾上了一對黃金夾子。臉上的傷口也被遮蓋了,似乎他沒受什麽傷似的。他突然發現這個外形其實比自己的內心剛硬許多,除了那兩道眼光外倒還頗象好萊塢影片裡的硬漢。
正在這時,於青鳥上來了。她輕輕地拿掉了林驍手中的鏡子,低下頭對林驍笑了笑,一綹頭髮從背後滑了下來,林驍無神地看著她。
“沒關系的,魔鶴,會好的。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青鳥拍了拍林驍的臉頰。想以玩笑話來安慰一下林驍。
然而這話在林驍聽來卻很受諷刺。以前挨打是因為自己沒有抵抗的能力,現在都學了兩個半月了,還是被別人一腳踢暈。這時,他想到了,赤燕和青鳥談話中所說的通宵劍,從她們談話中,他感覺到那劍威力很強。他暗暗發誓,他要把通宵劍練到最高境界。要和赤燕啊、青鳥啊、花貓啊,還有其它的仙探抗衡,甚至超過他們。然後,他不知道他只有三天的期限了。
“來吧,我背你回床上去。”青鳥一支手扶起林驍的身體,一支手準備抱林驍的腿。聽了這話,林驍扭頭看了看她。換了平日,聽到這話林驍早就YY了N回,可這時聽起來總覺得很不是滋味。
“你要收了迷幻裝嗎?”青鳥提醒林驍,她覺得這是魔鶴不喜歡的裝扮,收回,也許魔鶴會覺得更舒服一些。